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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此时才发现一个有意思的事情——公主不是遇见他之后,才第一次开始成长。他或许从脱离小说世界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存在自己的独立思想了。

只不过公主太软,太闷了,像个柔软的棉花糖球,一直被迫接受别人将自己肆无忌惮地捏成任何形状,身上永远没有一根向外长的刺。你不问,他就永远不会说,谁也不会知道他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外人能看见的,永远只有公主的眼泪。

“公主不是娇气包。”云归云松开了手,锐利眉峰微弯:“是坚强包,闷气包,学习包……”

“啊?”江西糖愣住了。

“爱哭包也行,总之,公主不娇气,反而很坚强。”元归云微微低头:“我为我一直以来的错误判断,轻视的态度,给公主道歉。”

江西糖眨了眨眼,彻底搞不懂了,他有些恐慌:“……干嘛道歉?你没做错什么……?”

元归云说:“是我眼光狭隘了,公主配得上任何人的尊重。”

元归云觉得自己不应该听到公主说生命论的时候,才愿意低头去了解公主。

他应该在第一次见面时,就应该透过公主的眼泪,看到他眼泪下的坚强。

看似晚了一步,实则源于自己的傲慢与偏见。

“对不起,公主。”元归云认真第二次道了歉:“希望你能原谅我的傲慢与偏见。”

江西糖完全人傻了。

为什么元归云要道歉?

什么傲慢与偏见?他没有觉得啊!

“我……我原谅什么?我哪一句话说错了,让你误会了爹地?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从来没有人跟你这样,对我这么好了,从来没有。”

江西糖主动攥紧元归云的手腕,恐慌感让他都红了眼眶:“爹地……你不要这样……我害怕……”

“公主不用怕。你只是现在不明白,但你会有明白的那一天,等你懂了之后,再决定原谅不原谅我,好吗?”

江西糖还是不懂,但他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连忙点头答应了。

元归云又说他并不是真想让他打人发泄,他只是想给公主一个对照,好让公主能接受自己跺脚跟打空气这样的发泄方式。

还有就是,他希望公主有时候能主动说一些自己很在意的事情,问问他的意见,不要总是自己憋在心里。

“像之前那样,我不问,公主是不是就自己一直憋着,特别不开心?这次呢,是越憋越自卑对吧?”

如果不是有点自卑了,怎么不敢说?又怎么会对何必的事情,那么急迫?

说了显得自己更笨。

太想帮上忙了,又太怕自己帮不上忙。

江西糖这次真的乖乖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不会再偷偷憋着了。

“我不要爹地说自己不好。”江西糖认真地抿唇:“所以,以后我会大胆地说出自己的不好。”

这是江西糖第一次主动释放他的“偏爱”。

他第一次觉得有个人是那么的好,所以他要保护他,不希望他受到任何形式的伤害,哪里是来自元归云自己对自己评判,也不行。

这算是来自公主的霸道吧。

*

心态摆正好后,江西糖对在门外打架,差点变成沙包的两个男人,也没有迷茫跟慌乱的感觉了,归根结底,是他急躁的心,静了下来。

而门外两个打架的主人公,打了好几轮了,除了最开始听见老婆说了一句话,后面再也没听见,越打越没意思。

当遛鸟大人失声痛哭的时候,季无风实在打不下去了。

“就你会哭着喊老婆?”

季无风直接换了个攀比的方向:“我也会,呜呜呜呜呜老婆,你开门啊……我知道你在家……你给我开开门吧,老婆!呜呜呜呜呜!老婆呜呜你不开门,我就坐在门口,用眼泪把老婆你请出来呜呜呜呜呜呜!”

遛鸟大人:“……”

遛鸟大人试图找回自己的节奏:“呜呜呜——”

季无风立马紧跟其后:“呜呜呜呜!”

他非要比遛鸟大人,多呜一个字。

遛鸟大人:“……”

两个男人莫名其妙不打架了,开始比呜呜呜呜起来。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声,此消彼长,此起彼伏。

江西糖逐渐受不了,也听不下去了,远离了大门。

“爹地,他们好像在学狗叫啊。”

这话说出来,江西糖自己都觉得好离谱。

“暂时不用管他们,等会公主你的好朋友来,到时候,让方月夜克制季无风,季无风克制遛鸟大人,遛鸟大人克制方月夜,等他们达到一种平衡状态后,再进屋,就会安静下来,都不叫了。”

云归云不开门的原因,是因为他把这三个男人,安排的明明白白。

“公主无聊的话,试一试放昨晚一直没成功的小烟花?”

因为昨天晚上江西糖激动的睡不着觉,元归云为了给公主消磨一下精力,将能放紫色烟花的那一根金线跟公主掌心痣里的金线融合了,组成了一根可以捏捏,又能放烟花的新金线。

只不过因为掌握金线太困难了,金线一到江西糖手中就变软趴趴,精力都消磨完了,最后也没有成功一次。

江西糖不想听门外传来若有若无的呜呜呜声,点了点头,哒哒哒跑去继续琢磨怎么放小烟花了。

可怜门外两个男人,呜呜呜喊老婆,全给对方听了。

当方月夜穿了一身新衣服,给头发抹了护发精油,美美的一身来找他的好朋友糖酱时,一抬头,看见了衣衫凌乱、半趴在门上,姿态风流又带着些许不雅的季无风。

四目相对。

季无风吹了一个口哨,露出个一个欠欠的微笑:“呦,我说小结巴酱,你可终于来了,我都跟二傻子大战了好几轮,学哭都哭了三波了。”

“呐,你怎么还没死呀?”方月夜露出尖锐的虎牙尖尖,瞬间知道来者不善。

季无风是故意在门口等着他呢,靠!

不管过去多么久,这个男人,还是那么贱!

“我都有新老婆了,为什么要死?怎么,想让我死啊?”

季无风露出一抹阴森森的笑:“是背地里抢我老婆,看见我心虚了吧?小结巴酱?”

——有人给季无风通风报信了,季无风知道他昨天来过了。

方月夜冷笑:“糖酱才不是你老婆呢,你不要胡言乱语的狗叫哦!”

“不是我老婆,是你这个小结巴酱的老婆?糖酱?挖墙脚挖到我身上了是吧?”季无风活动了下手腕:“走,跟我一起进屋见老婆。”

方月夜都不用脑子想,就知道季无风没安什么好心!

他试图威胁:“呐呐呐,我不要呢,你离我远点,快滚开哦!不然我就不客气了哦!”

季无风沉默了几秒,摸了摸下巴:“这样啊……”

方月夜瞬间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就见下一秒,季无风不要脸至极地用手拍门:“呜呜呜呜老婆,来个白毛要杀我呜呜呜老婆你快开门,让我进去躲一躲吧呜呜呜呜!他好凶……他好坏啊老婆呜呜呜!”

遛鸟大人歪着头看了一会,竟然也学着季无风拍门:“呜呜……呜呜……老婆……老婆……”

方月夜:“……呐,贱人,我现在,就要,杀了你呐。”

季无风:“啊、啊、啊……救命啊,老婆快开门!我知道你在家,老婆救命,快开门!”

门口围了三个男人,你一声我一声,再配上遛鸟大人的呜呜呜声,特别像在演二人转小品。

眼看着围观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三人当中,脸皮最薄的方月夜受不了了。

他黑着脸脱下了自己穿的管家小马甲,强行包裹住遛鸟大人的上半身,然后瞪了季无风一眼,抬手敲了敲门。

又过了五分钟,三人安静下来,如此,元归云才开了门,堵在门口警告:“如果吵的话,都出去。”

方月夜跟季无风点头,元归云不意外,他有点意外,遛鸟大人看着浑浑噩噩,竟然也学着点了点头。

嗯,怎么比昨天看起来聪明了一点?

最终,元归云把这三个人都放了进来,早晚都是放,堵在门口不让他们进来的话,估计一天都会在门口闹的跟唱大戏一样。

“老婆老婆,我来找你了!好想你啊!”

季无风第一个开口说话。

遛鸟大人想扑过去,被右侧的季无风拉着右手,左边的方月夜拉着左手,只能张扬舞爪地挥动手臂,帅气的五官配上超级委屈的表情像一只可怜兮兮的大型犬,呜呜呜地叫着:“老婆……老婆……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