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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城内。

几万太平军经历过疯狂之后,陷入了一种特殊的平静状态。

没有任何反抗,极度的服从,甚至麻木得仿佛牵线木偶一般。

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对于这些人的安排,苏曳还没有决定。

直接遣散是不大可能的,这群人在太平军呆久了,比较难以适应正常生活了。

大概率,苏曳会安排他们去挖矿。

当然,这种工作会很辛苦,而且还有一定的危险性,但苏曳不会虐待他们,而且还会给予丰厚的报酬。

工作了几年,融入了新环境后,甚至会给他们安排家庭。

苏曳最想要的当然是把他们编入新式陆军,因为这些人有基础,而且服从性高。

但看着他们意志消沉的架势,仿佛已经彻底失去了锐气,不知道还不能站得起来。

“大帅,抓到石达开了。”

……

浙江巡抚衙门内,苏曳接见了石达开。

“大人,有几份报告,需要您的签字。”一身旗袍的傅善祥走了进来。

在苏曳身边呆的这几年,她稍稍丰腴了一些,身段变得更加成熟迷人了。

整个人比起在天京的时候,也仿佛年轻了不少。

原本的她,有一股凄美。

而现在的她,有一种含而不露的艳光四射。

从内到外的美丽,性感,甚至还有强烈的企图心。

当然,这种企图心不是贬义词,而是她在努力绽放自己的魅力,甚至是带有求偶性质的那种。

见到傅善祥,石达开不由得微微一愕。

一下子竟然有些认不出来了。

在天京的时候,她在杨秀清身边,依旧非常美丽,但是却没有这么……性感。

石达开当然不知道这个词,但是有这种感觉。

见到石达开,傅善祥也微微一愕,把几份文件放在苏曳的桌面上,然后离去。

空气中,只有她留下的香味。

甚至,仿佛还有美丽的幻影痕迹,淡化在空气中。

苏曳面对石达开,也有些无言。

该说的话,都已经说完了。

“苏曳,我落在你的手中,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只有一个要求。”石达开道。

历史上,他对清廷的官员也是这么说的。

苏曳发现,这位翼王是有一定偶像包袱的。

明明野心勃勃,但是又要刻意压制,表现出一心为天国,爱兵如子的架势。

当然,历史上他面对清廷官员的时候,说出这句话,视死如归的架势是恰当的。

也能赢得最后的身后之名,但是现在和苏曳演这一出大可不必。

苏曳本能就想要驳斥讽刺,你所谓的一个要求,不就是让我放过那些被俘的太平军士兵吗?

还用得着你说,我不但不会杀他们,还会给他们安排合适的活路。

你石达开用不着在我面前装腔作势的。

但这个时候,苏曳懒得跟他计较,也懒得打击他最后的装腔作势,而是配合道:“你说。”

石达开道:“放过那些被俘的太平军将士。”

苏曳道:“好。”

接着,苏曳道:“你还有什么话说吗?”

石达开一愕,欲言又止。

在历史上面对清廷,石达开或许是一心求死。

但是面对苏曳,他真的想死吗?

未必的!

他内心深处或许是想要在苏曳这边拥有一个位置的。

但是……

苏曳这边真的没有他的位置了。

足足安静了好一会儿,石达开道:“这就动手吧,是五马分尸,还是凌迟处死?”

苏曳道:“我给翼王最后的体面,你自己上路吧。”

石达开一颤,道:“好,好,好,那多谢苏曳大人了。”

……

为了表示尊重,苏曳叫来王有龄,王世清、马新贻、王天扬等高级官员,来给石达开送行。

人群中的石达开,手中拿着一支剑。

这是他自己要求的,苏曳给他准备了好几种自我了断的方式,包括毒药。

但石达开选择了兵刃自戕,或许他认为这样更加壮烈一些吧。

深深吸一口气。

石达开横剑于颈,仿佛想要说几句豪言壮语。

但是,又说不出口。

猛地一咬牙,他一阵用力。

锋利的坚韧直接切开了他的颈部动脉,鲜血狂涌而出。

他缓缓地倒下,整个人在不断地抽搐。

一会儿后,就死去了。

苏曳上前,发现他的眼角流下了一丝泪水,非常少,但是明显有。

他后悔吗?

应该是有些后悔的,后悔最后一次苏曳劝降他没有答应。

但是,又要无悔。

总之,这是一种非常复杂的情绪。

苏曳稍稍用力,将他的眼皮合上。

“厚葬吧。”苏曳道。

“是。”

……

沐浴更衣后,苏曳穿着宽松的丝绸睡衣,正在看书。

城外,所有的军队正在重新集结,休整。

随时准备等待苏曳的新命令。

女状元傅善祥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壶花雕酒。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此时她身上的旗袍更加紧身了,使得她的身材更加凹凸惹火。

“别喝茶了,免得晚上睡不着。”她柔声道:“这花雕酒我温过了,而且还放了姜,还有一点红糖。”

接着,她弯腰轻轻倒下了一碗。

这一弯腰,蛮腰更细,满月更加圆。

曲线更加夸张。

倒了半碗,她端起来,轻轻喝了半碗,仿佛在尝温度。

然后,放在苏曳的嘴边。

苏曳端过来喝掉。

“大人,翼王死了吗?”

苏曳道:“是的。”

接着他问道:“在天京那段时光,对于你来说,是什么样的一段记忆?”

傅善祥道:“一开始非常激烈,昂扬,后来变成了恐惧,还有荒谬。”

“荒谬?”苏曳疑惑道。

傅善祥道:“对,一种离奇的荒谬感,一切就仿佛唱大戏一般,充满了不真实。”

苏曳道:“你嘴唇这么红?”

傅善祥娇媚道:“我用了口红。”

苏曳道:“不是胭脂,朱砂?”

傅善祥娇声道:“不是,是口红,不是您给的图纸和原料配方吗?实验室造出来了一些,全部被我们抢光了。”

“好看吗?您喜欢吗?”傅善祥转过头来问道。

苏曳道:“为何用大红色的,而不是暗红色的?”

傅善祥道:“我显得太过于内敛了,我想要更加张扬一些。”

苏曳伸手,轻轻划过她的嘴唇。

她红艳的嘴唇,轻轻一衔,轻轻咬住苏曳的手指。

苏曳轻轻划过,微微的触感,更有一种微微电流感。

“大人,我在您身边,美貌能排第几?身段能排第几?”傅善祥问道。

然后,她轻轻伏在桌面上。

顿时,腰下曲线更显得圆滚,更加显得魅惑逼人。

苏曳道:“怎么,你这个女状元也在想这么肤浅的问题吗?”

傅善祥沙哑道:“奴奴本来就是很肤浅的一个女人。”

苏曳轻轻掀开旗袍的下摆,将里面的带有情趣纹路的内儿拽了下来。

一阵雪白。

白得晃眼睛。

还微微一阵摇晃,竟然有一种果冻般的触感。

苏曳想了一会儿,道:“论美貌,你大概排第二到第三之间,论身段也在第二第三之间。”

一边说,一边徐徐而入。

傅善祥缓缓地配合,道:“是嘛?”

……

苏州战场!

经历了几天几夜的激战。

城下尸横遍野,城墙都被彻底染黑了。

血迹已经变成了暗红色。

但是,苏州城依旧没有破。

勇猛无比的湘军,一次又一次地爬上了城墙,但是一次又一次被太平军推了回来。

两支军队都勇敢到了极致。

对双方的仇恨,也到了极致。

李世贤一次又一次身先士卒,疯狂地杀戮的每一个湘军。

在这一战中,五千洋枪队一开始还表现出了比较高超的战斗力,但是很快就不行了。

雇佣军,毕竟是雇佣军。

哪怕是洋人雇佣军,也只能打顺风战。

面对近乎疯狂的太平军,他们后来的战斗力已经不如湘军了。

营帐内。

李鸿章看着一份战报,整个人陷入了凝重。

他手中一份战报,桌面上还有一份战报。

一份来自杭州,一份来自济南。

两边都获胜了。

接下来,他该何去何从?

湘军又该何去何从?

“这对我们湘军是最有利的不是吗?”三弟李鹤章道:“最好的局面,就是朝廷中枢爆发内战。”

幕僚周馥道:“而且最妙的是苏曳击败了发逆大军主力,杭州这一战,发逆失去了一半的军队,从此以后在南方,发逆再也对我们造不成威胁了。”

李鹤章道:“俄国人遭受了袭击,不得不从黑龙江退兵,但是依旧霸占了瑷珲城。听说这一次遭到海盗袭击,俄皇震怒,加速了增兵的步伐,源源不断有军队到清俄边境。”

“如果苏曳和八旗勋贵爆发内战,俄国人支持八旗王公,英国人支持苏曳,美国人支持我们湘军,这就是天下三分啊。”

李鸿章道:“届时,天下四分五裂,这是你想要的吗?”

李鹤章道:“二哥,我们都是绝对的自己人,所以就不要隐藏了。”

“现在最最重要的是,就是我们的权力,我们的前途,我们的命运,不是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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