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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嫉妒而已◎

他说的是“谢悯生”,便是指定了要见这一个人格。

青绿认真思索了片刻,斟酌着道:“如果少主要见的是谢悯生,不能是谢悯然,那唯一只有一个办法。”

“说。”

“谢悯然这半年一直在和姬蕊芳斗气,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挑选一位婢女放在身边,同进同出侍奉。不过他就是做样子给姬蕊芳看,姬蕊芳生气后,便会将婢女召上雪灵山侍奉。不过……”青绿皱起眉头,“听说,上山侍奉的婢女,不久后都会因犯错被罚,最后把尸体送回流风岛。唯一只有一位,她上山时,岛中有一位青年自称是他未婚夫,姬蕊芳似乎很高兴,还亲自给他们在雪灵山证婚。”

洛婉清一听便明白过来,姬蕊芳之所以召那些婢女上山,大约就是吃醋,而那位证婚的女子,则是表明了自己心有所属,姬蕊芳心中高兴,才放她一马。

谢悯然大约就是喜欢看姬蕊芳吃醋,所以不停的找婢女,婢女另外成婚,他也不在意。

只可怜那些没有未婚夫婿的女子,只能做两人情趣之下的白骨堆。

想到这一点,洛婉清不由得皱起眉头。

谢恒也明显不悦,但他也没追问,只道:“雪灵山和流风岛很近?”

“流风岛是上雪灵山最快的路,”青绿解答着,“雪灵山就在流风岛后,流风岛有一道直梯可以直通雪灵山姬蕊宫。”

谢恒点点头,敲着桌面,思考着道:“他的婢女何时再选?”

“前两日那位尸体刚从雪灵山送下来,想必不会太久,属下这就去打听。”

“好。”

谢恒点头。

青绿见谢恒没有其他疑问,便低头道:“那若无他事,属下先行告退,若少主欲见属下,可在门口树上留一道痕,属下夜里自会过来。”

“嗯。”

谢恒开口,青绿便行礼起身,随后往窗户走去。

走了几步,谢恒突然道:“流风岛上的人,都是犯了案的人吗?”

青绿闻言一顿,随后才意识到谢恒身份,有些忐忑点头道:“是。”

“去吧。”

谢恒挥手,青绿转身跃出窗外,接着树荫和屋檐的遮挡,快速离开。

等青绿走后,洛婉清转身去关了窗,思索方才青绿说的话道:“公子,按照青绿的话,那根发簪是阴主令?”

“是。但家主令只有继承人才会知道具体物件和使用办法,我娘下葬时,阴主继承人崔嫦曦已经在牢里了,她的葬礼是我爹一手操办。”

谢恒摩挲着指腹,洛婉清不由得有些奇怪:“阴主令到底有什么作用?”

“崔氏阳主掌管明面上的事务,阴主掌管暗面,主管情报和一些不宜公开的阴私之事。一般阴主不会成婚离开崔氏,只是舅舅继任家主后,不愿拘束大家,他信任我娘品性,让她与我父亲成婚。”

“那公子父母,必定是很相爱的。”

洛婉清这话出来,谢恒动作一顿。

他没想到洛婉清关注点居然在这件事上,他迟疑片刻,低低应了一声:“嗯。”

应声之后,房间里突然沉静下去。

周边安安静静,隐约之后窗外树叶于风中婆娑之声。

这种安静放大了两人的呼吸声,洛婉清才后知后觉想起来,房间就他们两个人。

他们两人要在房间里睡过这一夜……

或许这后续许多夜。

如果放在之前,洛婉清不会有多余想法。

司使常年出行在外,她其他男司使夜里蹲点时,莫说睡一间房,大家横七竖八睡一张床的都有过。

于她心中,谢恒高风亮节,她为他守夜,断不会作任何他想。

然而如今却是不同。

她一瞬想起昨夜那场尚未给出理由的亲近,她顿时觉得不自在起来。

她不知谢恒到底是什么缘由、什么想法才会做出这种事,她也无法预料之后谢恒会做什么。

昨夜生死未卜她不能费心思量,今日从与李归玉一战至今一直没有休息间隙,此刻两人终于得了片刻安静,洛婉清抿紧唇,想了想,觉得还是要问清楚:“公子,昨夜……”

“我先出去沐浴,”谢恒听她开头,便直接起身,从一旁拿了新衣和皂角,平静道,“你让星灵找人提水,洗澡休息吧。”

说着,不等洛婉清多说,便直接走到崔衡星灵的房间,抬手一巴掌拍在门上,冷声道:“崔君烨,带上东西走了!”

“哎呀,吵死了,”崔衡拿上衣服和皂角,不耐打开门,抬眸瞪了一眼谢恒,“洗个澡这么急?”

谢恒没理他,一只手担着衣服,转身道:“走。”

两个男人出去找地方洗澡,洛婉清知道话怕是只能等谢恒回来再问,同星灵去找了热水房。

两人一面走一面说着分开是的经历。

“我们发现周春人不见了,便赶紧去找你们,结果山洞里发生了爆炸,崔君烨同我一起跳了出来,跳出来就进了密林,还好崔君烨懂些阵法,我们才顺利走到生死阵,”

洛婉清听着,点了点头,只问:“张大人呢?”

“张大人留在扬州,由监察司保护。”

星灵说明了情况,洛婉清放心下来。

她想了想星灵的话,不由得一笑:“你和崔大人熟稔不少啊。”

“是,”星灵点头,随后似是想起什么,看向洛婉清,“你和司主,似乎也亲近许多。”

这话让洛婉清一顿,她克制着心中异样,故作镇定道:“是,公子比想象中容易相处。”

星灵漫不经心点头,洛婉清想了想,忍不住打听:“过去……你同公子一起出过公差吗?”

“未曾。”星灵摇头,“司内一般都是四使跟着司主。”

“那……”洛婉清试探着,“公子有过姬妾吗?”

“这倒不曾听过。”星灵想了想,有些疑惑,“你打听这个做什么?”

“没事。”洛婉清被问得忐忑,面上不显,只是故作镇定道,“就随便一问。”

星灵闻言却是不信,狐疑打量她:“你不会是……”

“没有!”洛婉清立刻否认,“我……我和我影使有约,没有你猜想那样。”

“那就好。”星灵点点头,似是放心下来。

这个态度让洛婉清不由得奇怪:“为何?公子不好吗?”

这么一问,星灵沉默下来。

过了片刻后,她慢慢道:“作为司主,自然是最好的。可若作为亲友恋人……”

星灵悄无声息在袖中捏紧了剑身,面上平静:“太过薄情。”

说着,两人走到热水房。

房中有专门负责提水的侍从,给些银钱,这些人便帮她们将水提到屋中。

星灵同洛婉清打了招呼,去隔壁洗浴,洛婉清锁了门,关上窗,将衣服放在距离自己最近的地方。

这样一来,谢恒只要推门,她也能立刻穿上衣服。

做好一切准备,她才进入净室,开始检查自己伤势。

她知道自己伤得不重,一直没怎么管,现下认认真真检查一圈,确认只是有些骨裂之后,才彻底放下心来,进了浴桶。

她不敢在浴桶多泡,只简单清洗后,便从浴桶中走了出来。

等擦干身上水滴,换好药和衣服,谢恒却还是没回来。

她一时有些担心,但算了算时辰,若谢恒沐浴的地方远些,倒也正常。

于是她便找了机会,开始好好运转真气调息,温筋暖骨。

骨裂这种伤对于他们这些习武之人而言算不上大事,而且自从她从张纯子那里学了功法之后,明显感觉到自己受伤后的恢复速度快了许多。

但是倒也不难理解,张纯子的功法本就是用来塑骨的,能促进骨骼再生、温养筋脉痊愈,疗养受伤后的身体,这更是简单。

而且她也发现,从在来东都路上跟着崔恒学习温养筋脉至今,尤其是学了张纯子的心法后,她筋脉韧性越来越好。

她的内力是张九然强行灌注,筋脉被强行破开,本身就破损过,按理应该比寻常人更差,如今她的筋脉保留了被张九然拓展后的宽度,却越发厚实弹韧起来。

筋脉所能承载真气的上限,便是一个人高度的上限。

而骨骼筋脉是否流畅,又是真气发挥出来的上限。

这两者就是所谓的天资。

她塑骨之后,筋脉骨骼流畅度已经到了人之最高,而筋脉的广度虽较寻常人要宽阔许多,但是……

能不能更宽广一些?

这个念头产生出来,洛婉清突然有了个诡异的想法,如果她每一日,都强行拓展一点点,然后再温养筋脉,那是不是可以像塑骨一样,后天人为去锻造一副绝佳的筋脉?

洛婉清一想忍不住有些兴奋,立刻开始尝试。

她闭着眼睛,将内力截在一处,堆积稍微撑开一点点筋脉后,再尝试着往前。

筋脉在人体内,哪怕只是稍微动作一点,都极为疼痛,洛婉清废了一刻钟,拓展不到一寸筋脉的距离,便已经累得满头大汗。

她一瞬不由得有些奇怪,昨夜谢恒几乎是瞬间灌洗了一遍她的筋脉,谢恒不累吗?

难道这就是宗师与她之间的差距?

她思索着,又开始运转张纯子教她的心法,温养起筋脉来。

温养筋脉骨骼需入定游走全身,她闭眼畅通无助运转了个周天,才觉筋脉疼痛停下,她松了口气,睁开眼睛,抬起左手,凝视在她方才刚刚拓展过的半寸筋脉之上。

她的猜想到的确没错,张纯子的心法的确可以用来拓展筋脉。

这样一来,她只要持之以恒,有朝一日,她必定也能成为人们口中的天才。

想到这样的未来,洛婉清不由得一笑,起身倒水,正低头喝水,她突然意识到不对。

蛊虫呢?

方才她运转了几个周天,都不见蛊虫,李归玉给她的子母蛊呢?!

想到这件事,洛婉清不可置信,赶忙又回到床上,重新验证了自己的想法。

等她仔仔细细探了自己周身一圈,终于确认,蛊虫真的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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