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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知?悟也在看?那个女人,不?过却把大半的注意力放在了同自?己站在一起的池霭身上。

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他压抑着内心涌动的雀跃情绪,为池霭介绍道:“前面的那对?夫妻,就是祁伯父和他正牌老婆庄伯母,至于挽着祁言礼的女人,我相信你应该还记得她的名字。”

“国际名模Vivichan,中文名陈诗蔚,春夏集团的继承人——虽然祁言礼不?太愿意,但祁伯父可恨不?得用?绳子把他捆起来?,明天就和陈诗蔚进入婚姻殿堂。”

尽管当初在听见这个名字时,池霭也进行过一番想象。

遗憾的是,陈诗蔚的长?相和气质却和她脑海中的画面截然相反。

陈诗蔚无疑有张老天赏饭吃的脸。

五官英气秀挺,配上极具特?色的狭长?眼睛,光影涌动之间,有种雌雄莫辩的美。

方家和陈家早年常有生意往来?,私交也算不?错。只是陈诗蔚之前一直很?低调地随同母亲待在国外,这几年成为享誉国际的超模之后才渐渐进入大众的眼帘。

方知?悟拜托母亲把邀请函送到祁家,又特?别说明需要成对?入场,就是为了叫池霭看?清楚一点——哪怕祁言礼嘴上说得再好听,回归现实,他依然是处处被亲生父亲掣肘的可怜虫。

祁柏庭尚且在位,祁言礼还不?能?够掌控祁家。

眼下他无法决定带谁出席方家的晚宴,显然未来?也不?能?自?己做主决定娶谁。

跟这样的人在一起,结局可想而知?。

池霭的目光穿过觥筹交错的人潮,与不?自?觉看?向自?己这里的祁言礼相对?。

她从祁言礼的视线里望见了歉意和想要解释的焦急。

但池霭并没有露出多余的情绪。

她早说过不?相信爱情,这辈子也不?会和任何一个人在一起。

就算祁言礼真的做出背弃她的决定,涉足未深,也不?至于太难接受。

这里不?是放任思?考沉浸的场合,池霭按捺着脑海里升起的数道念头,随即弯起定格在祁言礼面孔之上的视线,向他投去礼貌克制的笑?意。

“你不?在乎吗?”

方知?悟见池霭一丝难受的表情也无,心中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复杂。

他情不?自?禁俯落身体,贴着池霭的耳廓询问出声。

池霭不?动声色道:“在乎什么?”

“江阿姨只说需要带男伴或是女伴到场,又没说必须得带丈夫妻子。”

方知?悟最拿她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没辙。

他气一噎,又道:“你忘记我之前跟你说过的话了吗?陈诗蔚是祁伯父亲自?看?中的儿媳妇,且一定要嫁给?祁家未来?的接班人,如果祁言礼不?娶她,就等?同于要放弃手上的一切。”

“……你猜他会怎么选?”

“祁言礼怎么选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池霭像是听到有趣的笑?话,微微偏转小巧的下巴,“我中意他,就跟他在一起,他要和别人结婚,我也会收回我的喜欢。感情这种东西,又不?是肉包子打狗,去了就回不?来?了。”

池霭的直白坦荡让方知?悟陷入沉默。

一瞬间,他甚至有点恍惚,难道像她这样的看?法才是一段感情正确发展的走向,而自?己内心如同泥沼般陷入便?再难自?拔的爱意,则为扭曲而不?健康的畸形产物?

不?过方知?悟的无言没过太久。

两分?钟后,祁柏庭带着庄令荷前往方家家主方鉴远所在的方向。

江晗青又伴着祁言礼和陈诗蔚走了过来?,用?欣慰的语气对?这两双她心目中的璧人感叹:“霭霭和阿悟在一起,诗蔚你也有了着落,真好啊,大家以后更是一家人了。”

“阿姨,其实我和诗蔚只是朋友。”

“这次也是因为我临时找不?到女伴,她才仗义陪我来?的。”

祁言礼不?合时宜的话语,令得江晗青感到些许的尴尬。

但她很?快调整过来?,故作明了地说道:“好好好,都是朋友,现在又不?是旧社会了,哪怕你父亲再满意,年轻人之间也是要经过相处,才知?道未来?合不?合适的嘛。”

江晗青的话,也是给?了祁言礼一个台阶下。

朋友不?朋友,他们俩懂得,别人当然也懂得。

上流圈层之中,又有几对?夫妻是全?然凭借满腔爱意而登记注册的。

就连江晗青和方鉴远之间,也伴随着先婚后爱的过程。

过往的祁言礼深知?见好就收的道理?,可此时此刻,池霭就在他的咫尺距离,他也顾不?得今天的对?话传到祁柏庭的耳里,自?己会受到怎样的惩罚,只张口唤道:“江阿——”

“阿言,江伯母说的也没什么问题。”

陈诗蔚用?了点力气按住祁言礼手背上的脉络。

硬质指甲扣紧血管的痛楚消弭了青年接下来?的话语。

陈诗蔚见他安静,这才得体缓和气氛,“未来?怎么样,也都是从朋友开始发展的嘛。”

饶是江晗青这时也瞧出了两人关系的不?同寻常。

她唇畔的弧度微滞,咳嗽一声朝手腕上的钻石手表看?去。再抬头时,她温和地对?他们说道:“快到七点了,晚宴也要正式开场了,那阿姨先去准备一下,你们玩。”

“拜拜老妈!”

方知?悟伸长?胳膊,没什么正形地挥手同江晗青告别。

待眼前只剩下他们四人,他又转过头来?,装成哥俩好的样子,用?夸张的语调对?祁言礼说道:“阿言,你病了这么久,我们都没怎么见过面,现在病好了,不?来?和我拥抱一下吗?”

说着,他完全?无视了祁言礼的反应,手臂一展,用?力扣紧祁言礼的肩胛骨。

热情而虚伪的拥抱中,他的语调游弋在祁言礼耳边如同毒蛇的红信:“祁言礼,你连出席我家晚宴的女伴人选,都没办法自?己决定,还要带着来?恶心霭霭——你怎么不?去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