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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庭言推门进来看他,他迎上李庭言的目光,总会不自觉地微笑。

一截烟灰颤巍巍地挂在烟上,眼看着就要掉下来,却被林炽手疾眼快,用烟灰缸接住了。

他咬着那支已经燃了一半的烟,脸色有点阴晴不定。

要说他之前还能逃避的话,刚刚被李庭言压在身下亲吻的那一刻,他却根本骗不了自己了。

不需要肢体纠缠,春风一度。

他不再是仅仅喜欢李庭言的身体,喜欢李庭言的脸。

只需要一个吻,就能让他丢盔弃甲。

“搞什么……也太离谱了。”

林炽轻声咕哝。

他这么一个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人,见过的尤物不知几何,时尚圈里多的书花样百出的妖精,与他合作过的摄影师,导演,甚至某些颇有身份地位的人一次次向他伸来橄榄枝,他都轻视地拒绝了,毫无所动。

偏偏到了李庭言。

他那游戏人间的狂妄就失灵了。

说出去都像个笑话。

他向来是轻佻随性的代名词,风月场上的浪子,只有他让别人伤心的份,什么时候轮得到他为别人瞻前顾后。

这不像他。

也不能是他。

“明天就搬出去吧。”

林炽自言自语道,他盯着天花板,那支烟又燃烧了长长的一截,烟头一红一暗,眼看着就要掉下来。

他想,不能再拖了,在事情没有发展得失控之前,跟李庭言拉开距离。

他现在只是一点可以忽略不计的心动,根本算不上什么真正的爱意,一旦分开很快就会忘记。

他跟李庭言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阴差阳错彼此陪伴过一段时光,已经足够了。

在林炽下定决心的那一刻,那截燃烧得过长的烟灰终于掉落了下来,好巧不巧,就掉在了最上方的毛毯上,把上面的玫瑰刺绣烫了一个洞。

而玫瑰的中间,是一个花体的“L”。

林炽过了好一会儿才发现,“我靠……”

他手忙脚乱地去拍打,但是没用,一个黑洞已经印在了那里。

玫瑰的最中间被烫黑了。

“啊要命,明天都要走了,我还整点事情出来……”林炽叹了口气,“人倒霉真是喝凉水都塞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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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疑问,第二天,林炽偷偷抽烟的事情就被发现了。

没办法,那张毛毯又不能扔了,就这么明晃晃地躺在卧室里,收拾的佣人一眼就看见了,又顾及着李庭言说不让林炽抽烟的交待,思忖两秒,还是偷偷报告给了李庭言。

早餐桌旁,李庭言慢条斯理地喝着汤,看不出喜怒,放下汤勺却不轻不重地批评道,“你都多大的人了,生病了也不知道收敛点,几天不抽烟能有什么影响。”

林炽闷头吃早餐。

今天李家的厨房做了焦糖奶油可丽饼,他挺喜欢的,冒着长脂肪的风险也吃了一小份。

他这样一声不吭地挨训,倒是有点反常。

李庭言说着又停下来了,放缓了声音,“怎么了,说得你不高兴了吗?”

“没有。”

林炽擦了擦嘴角,一小份可丽饼吃到肚子里,奶油的高糖分让他现在心情还算放松。

他平静地望着李庭言,“你说得挺对的,我这人确实挺没自控力的,不过我现在病也好了,不要紧的,我现在一点都不难受了。”

这倒也是。

今天出现在早餐桌旁的林炽看着精神饱满,唇红齿白,气色比前两天不知道好了多少。

李庭言笑了笑,“是,医生也跟我说你恢复得很好了。”

但他正想再说些什么,却听见林炽对他说。

“这都是多亏你这几天的照顾,真的是多谢了。但我既然好了,也差不多可以搬出去了,总不好一直住在你这儿。”

作者有话说

李先生,在我们这里留不住老婆,是要被人嘲笑的(指指点点.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