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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贴着卫听春说,“交给我。”

卫听春轻笑了一声,被薛盈按着乖乖躺下了,这时候再多说一句都是扫兴,她放松下来,心里充满了期待。

床头不远处的蜡烛应景地爆了个灯花,床头的帘幔系带被薛盈修长的指尖夹住,勾了下来。

他低下头,在帘幔落下之时,也终于低头俯身,将卫听春压实在床榻之上……

烛火摇曳,这本该是个美好旖旎的夜晚。

但是……

过了大概有一刻钟。

床幔之中微微急促的喘息一顿,卫听春忍不住开口道:“殿下,你此刻像是水里捞出来的鱼,你怎么出这么多汗?”

没有回应。

过了片刻,卫听春又道:“你这是紧张?还是害怕?你抖什么……唔。”

薛盈用唇,把卫听春的唇堵上了。

又过了一会儿,卫听春实在是没忍住,“啪”地一声,狠狠拍在薛盈后背上。

“好了,不弄了……下去!”

她态度有些强横,却不是生气,而是薛盈的状态不对,怕他身体扛不住。

卫听春起身把眼睛上的布条拉下来,把衣服拢好,撩开了床幔,赤足下地去倒了一杯水,回到床边,薛盈整个人埋进了被子里面,带动被子小幅度颤着。

卫听春把薛盈从被子里挖出来,送到他唇边,半强迫地让他喝下去。

“再喝一点,我怕你脱水。”

卫听春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柔情似水,“先别往被子里钻,我让婢女给你找一身衣服换上,你这身都汗湿透了。”

卫听春去吩咐婢女,薛盈整个人埋在被子里面,只露一点凌乱的头发在外面。

卫听春不光吩咐了婢女给薛盈拿了干爽的衣服,还让她们抱了一床干爽的被子来。

薛盈流汗流得太夸张了……而且抖得厉害,呼吸急促像是跑了八百公里的野狗。

她能理解小男孩第一次可能会激动,但是不至于要死了一样吧?

她没让婢女们进来看到薛盈的样子,而是抱了被子和薛盈的衣服,亲手给他折腾。

把薛盈从被子里拉出来换衣服的时候,薛盈抓住了卫听春的手腕,潮湿的鬓发贴在薛盈的面颊上,他修长的手指扣住卫听春拉他腰腹部位盖着的被子。

声音低哑得几乎听不见,“我可以的。”

他抿了抿唇,看着卫听春说:“再试一下……”

“你生病还没好呢,”卫听春耐心解释,“先恢复身体再说。”

薛盈有些急,喉咙本就受伤,这会儿一急,声音都带上了尖锐的气声,“我真的可以的!”

卫听春听他用嗓子吹哨,还拉着她倾身要吻上来,急于证明自己,好像今晚上弄不成,他就要疯了一样。

她卫听春忍不住笑了,反手抓住薛盈的手腕说:“你急什么,没说你不行。”

“太医说你不能受刺激,等你身体恢复了再说,我们来日方长啊。”

“我们再试试,我没有关系。”薛盈抓着卫听春,态度很坚决。

薛盈说话太用力,他坐起来迫切地看着卫听春,抓着她的手也太用力,指尖快抠到卫听春手腕的皮肉里了。

他眼中的慌张如有实质,卫听春大概能猜出来他为什么会这样,肯定是她之前说的要换个身份的事情……也亏得他堂堂太子殿下,能想出这种方式来留住她。

卫听春自己根本不知道,如果她没有对薛盈的心软,她基本上是没有任何把柄能够拿捏的,她无懈可击,像一只来自异世的,抓不住的鸟儿。

卫听春闻声又安抚他两句,他没平复下来,反倒抖得更厉害。

“听春,我可以的,我……”

“你可以个屁!”卫听春一甩手,在他手背上抽了一巴掌,“闹什么?老实待着!”

薛盈一僵,垂下来了眼,整个人肉眼可见地颓靡下来,甚至透出了一种绝望的情绪。

卫听春见状又却忍不住笑起来。

她把被子什么的换了,又给薛盈换了上衣,还把他的头发顺了顺。

薛盈维持着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垂头坐在那里,面上没有了一丝一毫的表情,让卫听春想起了他五岁那年,跪在冰天雪地里的模样。

卫听春从他身后搂住了他的腰,把他拖进被子里,然后把干爽的被子拉过两人头顶。

她在被子里捧住薛盈的脸,一摸,果然一手的冰凉的水泽。

“哎呦我的小祖宗,你哭什么啊……”

“我不行……”薛盈声音只剩下气声,还是带着颤的,短短三个字,饱含了他对自己“无用”的恼怒。

卫听春又想笑,又怕笑出来这辈子的功德就没了。

叹息一声说:“你行的。”铁棍山药一样。

“可我进不去……”被子里黑黢黢的,薛盈这句话,伴着一滴滚烫的泪珠,又滚到卫听春的掌心。

卫听春:“……”

她抹了一把脸,说:“你没问题,你进不去,是因为你太激动了,你根本塞错地方了!”

卫听春说到这里,就有点起火。

“就不是我说,太子殿下,你那些避火图,是看到狗脑子里面去了吗?”

卫听春给薛盈抹了眼泪,又抓住他的手,捏了捏。

她从没想过,有一天,她找个屁也不懂的小男朋友,然后……她要手把手教人搞她自己。

“是这里……知道了吗?也不能像头野驴一样横冲直撞,要慢慢来。”

“那我们再来……”薛盈说,“你教我。”

卫听春抱住了他的头,捏着他的后颈,声音充满耐心,闷在被子里,更显得温柔无比。

“今天不来了,等你病好了再说。”

卫听春起身,下地拧了个帕子,边给薛盈擦手,边认命般道:“别闹了,我不走。”

薛盈有些湿漉泛红的眼睛看向卫听春,卫听春倾身,亲了一下他的眉心,说:“我哪都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