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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那小貂吃起东西来还非常快,那鸡腿几下就被啃光了,然后直起身子用爪子指着另外几个盘子。

小貂指哪,易书元就夹哪个菜,直到把小碗装满,谁知小貂居然还指了指男子的酒壶,被易书元瞪了一眼。

“你什么时候学的喝酒?”

小貂顿时收回了爪子,开始埋头吃东西。

这把男子看得目瞪口呆,这他娘的也太通人性了,简直成了精了!

“我们也吃!”

“呃好……”

易书元提醒了一句,才和男子一起开始吃菜,后者可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还亲自用自己的酒壶为易书元倒酒,口中也赔了个不是,而易书元也并不拒绝。

鸡肉软烂脱骨,鱼肉更是鲜美非常,其余菜肴也各有特色,吃得两人满嘴是油。

再加上一只极为能吃的小貂,消灭菜肴的速度居然能跟得上酒楼伙计上菜的速度。

易书元和男子也算是逐渐熟悉起来。

“这么说兄台一直在帮着找人?”

“唉,不瞒你说,我现在已经从找人成了躲人了,找了这么久不见踪迹,都没脸回去。”

易书元身上有种清新自然的气息,天然就容易让人愿意相信,再加上相互渐渐熟悉,对面男子以自身观人的经验,看得出对方是个洒脱随性的好人,便难得同陌生人诉诉苦。

男子名叫王云春,长风府西南方向的浅州人士,自称也算江湖人,但懂得一种土法,在朋友圈子内部有神行太保千里寻踪的小名气。

当然,在当地,王云春痞子的名气更大,也算是常人眼中的街溜子。

一个多月前,朋友带了一个身子佝偻的老人,淌着浊泪跪在他面前不断磕头,求他帮忙找自己孙女,说几天前梦见坏人带走了孙女。

王云春虽然被人看做痞子,但也见不得一个古稀老人给自己磕头啊,当即扶起对方问清缘由。

原来那老人的小儿子入赘别户,一家人远在近千里之外的留州,根本不可能知道几天前孙女的事情。

“哦?这么说这老人是在臆想?”

易书元的语气都微微改变,显然来了兴趣,甚至灰勉吃东西的节奏都慢了。

王云春手中抓着一根鸡翅尖,闻言只是叹气。

“我也是如此觉得,但架不住老人不停磕头啊,他还将自己攒着的所有身家都给了我,足足六十二两白银,外加一根亡妻留下的金簪……”

“你拿了?”

听到易书元这么问,王云春脸上露出尴尬,犹豫着点了点头。

“财帛动人心,这么多钱……我也是鬼迷了心窍,觉得不拿白不拿,至多托人在留州打听个消息,谁成想过了两天有朋友发现老人冻死在街头……”

“唉,这之后我才明白为什么一个古稀老人能拿出这么多钱,他是把屋宅给贱卖了……”

易书元听着心中也有些不是滋味。

“那兄台一定去了留州吧?”

听到这话,王云春略感诧异地看向易书元。

“易先生是这么想的?”

易书元十分肯定地点了点头。

“否则你也无需向我这个陌生人吐露这些,完全可以装作无事发生!”

没想到平日里乡人把自己当地痞,今天却被一个初次见面的儒生信任,王云春心中多少有些感动,随后点了点头。

“去了,也找到了那老人的小儿子家,正如老人梦中所见,小孙女不见了……当初收钱的时候,我搪塞着说尽力打探查找,如今骑虎难下啊……”

“兄台不是千里寻踪么?”

听到易书元的话,王云春面露无奈。

“我那土法也是早年一个老术士教的,其实也就是大概的命数测算,有时候很神奇,有时候也是毫无头绪。

这次那小女孩的生辰八字在手,我也只是能模糊得出一个方位,就和无头苍蝇一般,途径长风府心中苦闷,又听闻有大湖奇观,就来看看……”

灰勉鼓着腮帮抬起头看向易书元,后者想了下就问了一句。

“可否将那小女孩的生辰八字说给易某听听?”

王云春看了看易书元。

“先生懂得算命?”

“也不是很懂,但收过一个徒弟,比较擅长此道,说不定能帮帮忙。”

徒弟懂,师父不懂?

王云春纳了闷了。

换平常不可能随便泄露人八字,但这会酒也喝了不少了,人也醉醺醺了,诉苦大半,再加上这位易先生却有种令人信任的感觉,王云春居然就这么说了出来。

“XX年腊月初三丑时……”

听到这个八字,易书元心中泛起一阵涟漪,脸色也微微有所变化。

“何欣……”

“吱~~”

易书元失语,而灰勉闻言都都叫唤了一声。

“易先生,你说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能撞上此事,也是一种缘分,王兄台,我也来助你一手如何?”

这不光是王云春的事情了,也是易书元的事了,更是墨石生的事。

本打算等石生稍大之后借其自身感应,前去寻找何欣,相较其他,石生与何欣的缘法才是最重的,看来如今不得不提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