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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件事, 占喜一直很放心,她的小鱼非常规矩,相恋以后从没对她做过冒犯的事, 他们的交往仅止于牵手、拥抱和接吻。

有时候在沙发上亲得过火,占喜会羞羞地发现小鱼的身体有了些难以描述的变化。她知道这是男人很正常的反应, 就当没察觉, 小鱼似乎比她还要难为情,绷着身子一动不动, 过好久才会放松下来。

第二天,占喜和同事们坐大巴去隔壁城市一个风景区团建。

HR把团建活动安排得很有趣,入住度假村,下午爬山,晚上烧烤大餐, 次日去一个临湖公园泛舟游玩。

大家都玩得很尽兴,占喜却遇到了一些困扰。同事们总是拿她和林岩寻开心, 爬山时遇到一段山路很陡,还有人起哄让林岩拉她上去。

他们总是把前一年拓展训练时, 林岩拉着她走钢丝的事儿翻出来开玩笑, 搞得占喜尴尬不已。

林岩没有任由他们乱说, 出声阻止了几次,占喜觉得他是个很绅士的人,就是不知道这波绯闻到底啥时候能结束。

自从占喜在除夕夜发过小鱼抱猫的照片,林岩就再也没给她发过“早安”和“晚安”, 春节后也没往HR送过奶茶。他俩在公司里的交流少之又少, 占喜察觉到林岩已经对她收了心, 却有一群闹心的同事还不罢休, 非要拉郎配不可。

回到钱塘后, 省考公务员录取公告出来了,不出所料,录取的就是那位笔试分第一名。

迟贵兰没说什么,可能因为这一次占喜已经进步巨大,从众多笔试人员中突围而出进入面试,她让女儿下次考试再努力一些,说不定就能上岸成功。

占喜倒是很安心,在查到结果后的第二天,就正式向文琴递交了转岗申请。

文琴无疑是惊讶的,和占喜在办公室里关上门聊了好久,占喜很坦诚地向她诉说自己的职场理想,文琴听过后沉吟片刻,表示理解。

作为占喜的部门经理,辛苦培养一年的下属说对人力资源工作兴趣不大,想转去别的部门,文琴肯定有怨气,好像遭人背叛的感觉。

但作为公司HR的负责人,她又深知公司有完善的转岗和晋升机制,就是为了鼓励员工不断进取。年轻的占喜当初进HR也不是自己选择,而是被她半开后门带进来的,工作一年后知道自己真正想做的是什么,有这样的意识无可厚非。

所以,文琴收下了占喜的转岗申请,并提醒她面试是在五月中下旬,要她好好准备。

文琴说:“策划部不好进,人员流动也不小,薪酬是不错,相应的工作压力也比较大,常常要加班,你可要做好思想准备了。”

占喜见她没太生气,信心大增,笑着应下:“嗯!我一定会好好准备的!谢谢你文姐。”

最近的生活和工作都让人很舒心,占喜觉得自己几乎要没有烦恼了。

每天上班下班,回家后去1504和小鱼待在一起,吃他做的饭,饭后她洗碗,然后两人出去散个步,回来后聊会儿天,练练手语,玩玩小猫,10点左右占喜回家。

春天是小猫掉毛的季节,礼物掉毛很厉害,骆静语隔三差五地拿猫猫专用小梳子帮它梳毛,每天用吸尘器打扫房间,又用除尘棒收拾衣服上的猫毛。

礼物现在有零食吃了,除了罐头,还有猫条、小鱼干、肉酱之类,都是骆静语买的。他天天在家,把礼物照顾得很好,礼物也超级粘他,会和占喜争宠,只要看到骆静语坐到沙发上,就会窜上去窝到他的大腿上,等占喜走过来,就冲她又挠爪子又呲牙。

家有猫主子,铲屎官的手免不了会受伤,礼物已经很乖了,和骆静语玩的时候会知道收指甲,可偶尔还是会挠破他的手。

占喜气得不行,她多宝贝小鱼的手啊,聊天的时候就爱抓着不放,手指头从他每一根手指上滑过,再把两只手对比着看,唉……颜值差得真是好明显。这么好看的手做芍药时受伤已经叫她心疼死了,居然还被小猫给挠伤,气得占喜捉着礼物哇哇凶它。

骆静语笑得肩膀都抖起来,喉咙里发出一阵“嗬呃嗬啊”的含糊声音,从占喜手里把礼物救出来,对她打手语:【我没事,手不疼,礼物是小孩,不要骂它。】

占喜坐在沙发上,看着他的双手在身前比划出一串串手势。真有趣,这些手势以前对她来说毫无意义,宛如天书,可现在它们分明变成了一个个明确的字词,自动浮现在她脑海里。

周末时,他们很少进行正式的约会,占喜周日要上手语课,骆静语的定制单也不少,要保质保量地完成。

占喜还要进行面试准备,转岗不简单,除了面试还有笔试,好在骆静语的工作台非常大,他在一头开工,她就在另一头对着笔记本电脑分析案例,做做笔记,两人各自工作,互不打扰。

占喜有时候会觉得太过安静,就外放歌曲给自己提神,放纯音乐,钢琴曲,或是抒情歌曲,兴致来了也会放快歌,有一次嘶吼的摇滚乐把礼物吓得差点从猫爬架上掉下来。

骆静语听不见,会隔着桌子静静地看她,看她随着旋律、节奏摇头晃脑,偶尔跟着唱几句,嘴唇轻微地张合着,神情很愉悦。

骆静语心里就生出了浓浓的幸福感。

占喜曾经问过他能不能放歌,怕他不开心,他觉得很有意思,为什么不能放歌?他是听不见,难道要让欢欢也放弃这些小爱好吗?

他对占喜说不用太顾虑他的心情,不用怕说错话,不用怕做错事,他没这么敏感,在他这儿她想做什么都可以,在家里蹦迪都行。

占喜就嘻嘻哈哈地问他,她能不能剪短发?骆静语说可以。

她问那剪光头呢?他很困惑,说可以,反正还会再长出来,但为什么要剪光头啊?女孩子光头不好看。

占喜又问他,她能纹身吗?骆静语说可以,不要影响在单位上班就行,有些单位会对这些有要求,有些人也会对纹身有偏见,可以纹在看不见的地方。

占喜问那她能不能抽烟?骆静语就笑了,反问她到底在想什么,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抽烟对身体不好,会让牙齿变黄。

占喜说她想学跳舞,会不会年纪太大?骆静语说不大不大,想学就去学,学什么东西都不讲年纪,只讲喜欢。别说跳舞了,她想学弹琴学唱戏,他都支持她。

他们常常这样幼稚地聊天,说些漫无边际的话,用嘴巴,用手语,用手机,聊得很慢,却很真心。占喜知道骆静语的回答没有一句是敷衍的,对于她任何天马行空的想法,他都会仔细思索,帮她分析,最后又给出他的意见。

最后他总会加一句:你自己决定。

你自己决定——对占喜来说,这真的是一句最动人的话语。

五一小长假,占杰和占喜都没回家,用的理由很一致——工作太忙要加班。

迟贵兰很生气,打电话把儿子女儿分别骂了一通,占喜想到骆静语要去上海待一个半月,就邀请老妈五月下旬来钱塘住几天,那时候天气不冷不热,她的转岗面试也结束了,可以陪老妈去景点转转。

迟贵兰这才消气,挂掉了电话。

小长假结束,骆静语把方旭接下的单子全部做完,开始准备去上海的事。

徐卿言二月去日本待过两个月学习,回来后就按照学员级别排好了课程时间,先进行的就是骆静语这个级别的进修课。

占喜和骆静语聊过后才知道,在国内,骆静语学的这支烫花流派中,学到他这个级别的人目前只剩四个。

比他级别更高的也有,人数更少,徐卿言比骆静语高三级,比她更高的级别,国内没了,在日本也只有个位数。

不管这个行业有多冷门,从业者有多么少,占喜也明白小鱼的烫花水平在国内已经很拔尖,比他好的人只有个位数啊!这是多么牛逼的水平!Top10级别啊!是她的小鱼——烫花大师骆静语!

她第一次看骆静语收拾行李,他衣服带得不多,毕竟是去进修,常洗常换就是,最主要的是带上全套的烫花设备,能装满大半个拉杆箱。

占喜蹲在他的箱子边,拍拍他的手臂,问出一个她一直好奇的问题:“小鱼,你去进修,学费是多少啊?”

骆静语也蹲着,看清她的唇语后笑着比手语:【你猜。】

现在,“你猜”已经是正规手语比法了。

占喜转转眼珠子,伸出食指:“一万?”

她觉得不管学什么,五位数一期的学费已经很高了。

骆静语摇摇头,手势一比:【再猜。】

占喜很认真地打手语问:【多了?少了?】

骆静语眉毛一拧嘴角一撇,就像常人“啧”了一声的样子,右手拇指、食指相捏,拇指弹动几下食指尖,这个意思是:【少了。】

占喜又伸出两个手指:“两万?”

骆静语又摇头:【少。】

占喜瞪大眼睛问:“不会是三万吧?”她已经一万一万往上跳啦!

骆静语再次摇头,想了想,起身从桌上拿来一张白纸一支笔,直接在地板上给占喜算账。

学费是大头,还有书费材料费、酒店住宿费、餐费、杂费,一个半月七七八八加起来,一共是小十万。

占喜呆滞了。

“我的妈呀!”她吓得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被骆静语抓住胳膊才稳住身形,不可思议地嚷嚷,“这么贵啊?这都抵我一年工资啦!”

骆静语点点头,笑着打手语确认:【很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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