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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宣自然一听就明白这玩意儿恐怕可以对祝央造成直接伤害,便不好意思道:“别,别了吧?要是弄疼你怎么办?”

祝央看了他一眼,笑嘻嘻道:“你上辈子二十几年加这辈子十几年,四十多年的老童贞再说什么大话呢?”

“就是看你太弱鸡,我才放心大胆的将这玩意儿交给你来试的。”

“求人办事怎么说着说着就人参公鸡?”李宣差点气死,脸红赌气的抢过打火机:“你说的啊,到时候别怪我。”

于是趁着开饭之前的空档,祝央测试了一遍这个魂念牌的具体使用条件。

真便利得让人遍体生寒,不过倒也没有任何一个人都能使用的地步。

李宣一个凡人就不行,‘不行’的李宣被撵了下去,换兔子精上。

果然拥有灵力的修士或者妖怪便能使用了,只消将灵力注入,然后将祝央置于视线范围内,对魂念牌的施法就可以反馈到本人身上。

比如兔子精可以变长自己的头发,捆缚猎物,普通的动物甚至可以被她直接用发丝绞杀。

她便催动了魂念牌看着祝央,用自己的长发紧紧勒住魂念牌,虽然她的实力和祝央相差悬殊,可祝央仍感觉到了被捆缚的不适。

兔子精实力如此不济尚且如此,就更不用说攻击力惊人的三个逍遥门人了。

祝央收回魂念牌,脸色很难看:“这样的东西,不会不止这一块吧?”

这三个弟子身上揣着一块,那门内有没有还存放着呢,或者逍遥门最高话语权的人才是真正掌握生死的家伙。

这琢磨着,晚饭做好了,祝央只得暂时收好牌子。

*

逍遥门三人是被浓郁的食物香气给勾醒的,恢复意识的时候脑子还有点痛,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这是哪里。

等看到坐在餐桌主位上的祝央,还有她旁边那个‘冒牌货’,三人意识终于回笼。

女修的手臂还在疼,如果找点接回去的话,还有可能复原,晚了自己便真的要当残废了。

于是她是最急的,她语气带着急切和哀求:“祝师姐,既然魂念牌已经回到你手里,我们也不是你们的威胁了,放了我们吧。”

祝央慢悠悠的咽下一口食物才道:“能别打扰我们吃饭吗?偌大门派,不会连用餐礼仪也没教吧?”

餐桌上的食物品种丰富且独特,至少很多是他们没有见过的。

中午吃的东西早就消化,这会儿倒真被激起了饥肠,但是更让人受不了的却是祝央的态度。

然而现在他们成了砧板上的鱼肉,是不敢像刚才一样跟她叫嚣的。

女修急得冒冷汗,好在那边也快吃完了。

其他几个妖精和人类收东西的收东西,擦桌子的擦桌子,还有给祝央上餐后饮品的,日子简直过得比在门内还要跋扈。

毕竟门内得将辈分规格,师尊行事简朴,其他人怎好豪奢?

到了这里,三人居然有点理解这家伙为什么叛变,这人一向性喜豪奢,耐不住宗门的管束了。

那边慢悠悠的喝完了一杯果汁,才抬了抬手指,被捆着的三人便凭空挪动到了她面前。

祝央看着他们三个:“我问,你们说,撒一句谎,我就剁你们一根手指头。”

说着恶劣一笑:“剑修没了手,也就等于废了吧?”

三人脸色一变:“祝师姐,我们承认这次是我们冲动了,但到底同门情谊,你行事不要太绝。”

“嚯?见面就让我烈焰焚身,真的好热情的同门之谊。”

不理会三人难堪的表情,祝央道:“首先,在你们的认知里,我是如何叛出师门的?”

三人倒没想过祝央本人其实对这点根本不清楚,只当她或许对宗门的态度很介意,毕竟叛徒一般来说都自认为是宗门辜负自己而鲜少对自己的作为有数的。

这种话题也不是不能说,其中一人便道:“师尊说你盗走秘笈,意图篡位。”

祝央点点头,很常见的套路,看着三个人的态度,貌似对此深信不疑,便不再这一点刨根问底。

期间再问了不少惯于逍遥门的内部事务,宗门规模,人数,掌权阶级划分,精神领袖是谁,平日里的修炼模式,等等等等!

三人是越被问越惊奇,只觉得这个和他们从小一起在宗门长大的人,此刻变得好陌生,那些细碎零散的事,她难道不知道吗?

三人也不是蠢货,但也绝对不太聪明,不然不会如此盲目,所以这种人容易被聪明误。

他们觉得祝央的问话有问题,脑子里千回百转,得出来的结论反倒是这家伙利用这些鸡零狗碎让他们放松警惕,好在关键时刻一击制胜。

这明显是对自己定位不清,想这么多反倒不相信就摆在眼前的真实的答案。

祝央乐得这些家伙绕偏,虽然多的是手段可以达到最终目的,但能不费事自然最好。

她甚至好心的抛出一个让对方觉得‘终于来了’的问题:“另外三个人被关在哪儿了?他们应该还没死吧?”

果然三人顿时警惕,前面各种问题照实回答的他们,这会儿倒是闭口不言了。

祝央笑了笑,当然不在乎他们的不配合,实际上从各种零碎的信息总结,她并不需要太过精确的回答,只做选择题就可以得出答案。

不过她首先用精神力入侵了其中一个家伙的脑子,在无防备的时候用精神力攻击他们容易,不过要提取各种细化的信息倒是不容易。

三人都不是普通人,是个个实力比肩普通中级玩家的修士,祝央便放弃了这个方法。

屋内一时间陷入沉默,他们不说话,祝央这边也不催促,仿佛一个耐心良好的老师。

但三人的压力却越来越大,这还是对话以来第一次不配合,他们甚至在开始想祝央会怎么样对他们。

是对他们极尽折磨?还是直接杀了他们?看她为了邪物眼睛不眨的就砍断肖师妹的手,想来是没有做不出来的。

便听突然有个声音:“他们没被带回逍遥门。”

对方轻飘飘的说了一句,三人一听,即便是最冷静自持的那个男修,也忍不住嘴唇抿了抿,女修更是眼神闪过一丝惊讶,不过很快就被她收敛了。

接着祝央又道:“在京城里?”

这下虽然三人都极力保持面色平静,但那陡然停滞一瞬的呼吸是骗不过祝央的。

她笑了笑:“很好,谢谢你们的配合。”

女修终于忍不住了:“不是的!”

另外两人简直想一巴掌抽死她,这简直是不打自招。

那边祝央却道:“避世三十年,选什么时候不好,偏偏选这个时候出世,想来是对国师之位志在必得的。”

“你们故作神秘,想造势自己超然的地位,只不过对于京城也太过熟悉了,熟悉到三教九流都只知逍遥门在京中,却不知人在何方,可见整个宗门在京城的手笔大得很呢。”

“竞争之前没有弟子到处降妖伏魔以示宗门重出,便意味着没想过走亲民路线,那么门人的主要活动地点便是宗门和京内。”

“我刚刚问了那么多宗门的消息,但凡那三个家伙被关回宗门,你们就会有所警惕,想着我是不是会用话诈你们,但你们却毫无防备。”

“那就说明那些人在宗门的可能性很小,那么我就将目光放到另一个地方啰!”

三人脸色煞白,同时又深深的升起一股无力,甚至会想,难怪她才是门内首屈一指的弟子。

他们这些人不管再怎么努力都无法望其项背,跋扈张扬,不满了就直接叛逃,这份狂妄任性之下,靠的也正是他们无法企及的可怕支撑的。

祝央带走三个精英弟子叛逃,但他们走之前,宗门还没有策划这次的事。

至少他们这一代的弟子是半点不知道,避世三十年了,他们在京内经营的势力竟然如此之深。

可她一眼就能看破,并且把整体脉络推测个差不离。出来的时候他们掌控着这家伙的命门,但现在——

这无疑对他们是内心层面的巨大打击,可这还不止,最后祝央问他们:“那么最后一个问题,逍遥门地址在哪里,逍遥子是否还在宗门。”

三人脸色有些屈辱:“呵!祝师姐好手段,问的话风马牛不相及,看似随意却处处是陷阱,刚才是为了套出三位师兄师姐的下落,现在呢?”

“你别告诉我自己出来两个月就找不多回去的路了。”

祝央耸耸肩:“还真找不到,所以可以告诉我吗?”

见三人瞪着她,祝央道:“这样吧,宗门地址,或者那三人的藏身之处,你们得告诉我其中一个,只要说了一个,另一个我便发誓不再过问。”

“如果不说——”她笑着往后倚了倚,从四面八方出现数百只蟑螂,长着狰狞的牙齿蠢蠢欲动。

祝央扔了一颗桌上蜜瓜过来,竟一瞬间消失在蟑螂腹中,咔嚓利落的啃噬声让人发寒。

古代人重身后,因为他们觉得尸体的完整关系到下一世的命运,如果葬身虫口,死无全尸,这无异于是狠辣刻毒的惩罚。

冷静一点的那个尚且还能拼命思考祝央在那问题里又挖了什么陷阱,但女修便更在意直觉了。

她见蟑螂快要够到自己,忙尖叫道:“在云泽山,师尊一向不出宗门的,你装什么傻?”

“谢谢配合!”祝央满意的笑道,接着果然守信的收回蟑螂。

三人还在心惊肉跳,但却见祝央真的没有别的反应,甚至在开始招人把他们关起来。

那个性格冷静的男修在快被拉下去的时候,终于忍不住道:“你到底什么意思?我不信你只打听宗门地址的鬼话。”

祝央摊手:“不信也没办法啊,我是真忘了之前的事了,自然也不记得回去的路。”

“呵!你还想回去?你叛逃的时候想过师尊吗?”脾气不好那个冷笑。

祝央点头:“还是得回去的,毕竟老家伙不出来,我也做不到千里之外隔空杀人是吧?”

三人顿时大骇:“你疯了?师尊他老人家对你们几个下令也堪堪只是逮捕,就是对你们抱有一线希望,你却要杀了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