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盼儿这股子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儿, 令斐斐大喜,当下拍着巴掌鼓励:“扎得好哇扎得好!再?给他?来一下?!往他?眼珠子脖颈子心口这些地方扎!”

小丫头噗呲一声拔出剪刀,又噗呲一声捅进去,老男人哀嚎声起, 这股虎劲儿, 将女萝与阿刃都看傻了, 疾风与九霄则跟斐斐一样表示欣赏,小丫头?捅完人,很自豪地扭头对来儿说:“姐姐,我?帮你?报仇!”

她人虽小,却过早懂事,娘爹的唉声叹气, 外头?的风言风语, 令年幼的盼儿勉强拼凑出了真相?, 姐姐被这家人欺负了,盼儿本就不喜欢他们家, 姐姐还没嫁过去,有事没事便让姐姐帮忙干活,干得少了还要说姐姐偷奸耍滑。

来儿劈手从妹妹手中夺过剪刀, 下?意识就要骂她没个女儿家样, 话到了嘴边,却突然愣住,如果?这样责骂妹妹,她岂不是跟阿娘阿爹一样?

若她也?有妹妹这般烈性,这家人敢如此折辱她吗?

许是盼儿给了来儿勇气, 她夺过妹妹剪刀后,斐斐感觉她似乎是要劝和?, 面上渐渐露出怒色,好在来儿没有令她失望,反手将剪刀往那老男人裆间一阵乱捅,将自己这段时间的憋闷、怨恨、委屈……通通发泄了出来!

再?多的劝慰告解,都不如快意恩仇来得爽快!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盼儿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眨呀眨,欢呼着抱住姐姐,她搂着姐姐的腰说:“姐姐,有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有一回我?看见孙铁栓跟一个女的躲在林子里?亲嘴。”

来儿一惊:“什么?”

孙铁栓正是她的未婚夫,此时已被斐斐绑在树上门户大开,彻底失贞。

斐斐一听便明白了,她拿剪刀指着孙铁栓:“说,你?是不是生了二心,又不好退婚怕人嘴上说闲话,因此想出这种?恶毒招数?”

孙铁栓还在嘴硬:“我?没有!我?不知?道你?在说什——啊!!!”

斐斐随手撕了他?的衣角擦拭剪刀上的血迹,露出天真的笑:“既然你?不知?道,那就随我?处置了。”

孙铁栓娘看见斐斐一剪刀戳下?去,令孙家彻底断子绝孙,当下?发出一声尖锐哭号,阿刃适时出手将她嘴巴堵住,斐斐又用力往孙铁栓伤处踹了一脚:“不说是吧?”

噗呲又是一剪刀,孙铁栓惨叫连连:“我?说!我?说!我?说!”

原来前段日子,他?去城中卖货,由于模样生得不错,被一商铺掌柜看中,问他?是否有婚配,可愿入赘,当时就把那孙铁栓给美的,这要是能娶了城里?姑娘,他?还用在土里?刨活儿?当下?一口答应。

可隔壁村的未婚夫来儿是个问题,这平白无故说要退婚,过不久自己去入赘,传出去必然难听,孙铁栓虽然确确实实嫌贫爱富,但他?不能让人说啊!思来想去,他?跟他?爹了个招儿,那就是让他?爹吃醉酒,将来儿给糟蹋了,这来儿失了身,自然没脸嫁进他?们家。

如此理直气壮的厚颜无耻,连妖兽们听了都觉肮脏,更别提身为受害者的来儿。

孙铁栓爹只?剩下?半条命还在那求饶:“不是的不是的,那日是真的吃醉了……要不我?,我?也?不能干出这种?事来啊!我?知?道错了,我?真知?道错了!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放过我?吧!”

周围的村民们听得清清楚楚,可对来儿而言,即便得知?了真相?,伤害也?无法挽回,她又气又恨,抓着剪刀的手都在颤抖,随后她将剪刀高高举起,对准了孙铁栓心口狠狠扎入,一气连捅数十?下?!

这哪里?是平日温婉害羞的来儿?说她是被恶鬼附身了也?有人信!

斐斐大笑拍手:“杀得好杀得好!杀了小的,老的也?别放过!”

孙铁栓娘亲眼见儿子被杀,悲痛至极,她这会儿瞧着极可怜,全然看不出先前她还指着来儿的脸污言秽语的骂,她不知?道自己男人跟儿子干的什么勾当吗?她知?道,她太清楚了,可从她嫁给一个男人,又生了一个男人开始,她便不会再?站在同性这边。

而男人无论娶了多少个老婆,有了多少个女儿,一旦出事,他?们还是会天然为同性辩解——哪个男人不花心?哪个男人不犯错?哪个男人不爱面子?

来儿流着泪,盼儿抱着她的腰,“姐姐不哭,盼儿保护你?。”

女萝温声问她:“为何你?没有早些跟姐姐说呢?”

盼儿小心翼翼地看向来儿,“孙铁栓说,姐姐知?道会伤心,我?不想让姐姐伤心,姐姐总是在伤心。”

来儿看着妹妹不安的眼神,恍然间明白了女萝对自己说的话——如果?她为贞洁自尽,那么妹妹所得到的,绝不是美好的名声与明天,而是无尽的恐惧与卑微。

而她平日忍气吞声的性格,同样对妹妹造成了影响。

来儿丢掉了手中剪刀,忍不住将妹妹抱紧,一遍又一遍地说着对不起,女萝则捡起斐斐的剪刀,哭笑不得:“丢了吧,都弄脏了,等到了铸剑山,我?给你?买好的。”

斐斐修炼很用功,不过比不上天赋异禀的阿刃,也?不如女萝,所以离开女儿城时,她朝小包袱里?塞了两把剪刀,没想到今儿就派上用场了。

斐斐说:“先把老家伙给杀了。”

女萝摇头?:“太便宜他?了。”

“那怎么办?”

“他?说自己吃醉了才做下?这等糊涂事,我?倒不怎么信。”

斐斐想了想,点?头?:“对,我?见过不少真正吃醉酒的男人,烂醉如泥时,便是把他?们的皮给扒了,怕也?察觉不出,剩下?全是借着吃醉发酒疯的。”

女萝告诉她:“乾坤袋中有几十?坛子酒呢。”

斐斐眼睛一亮,孙铁栓爹正好朝她看,四目相?对,老男人打了个寒颤,阿刃随即上前两步,掰开老男人的嘴,女萝取出一坛酒便往他?嘴里?灌,他?抵死?不喝,就掐住他?的咽喉。

孙铁栓娘没了儿子,哪能再?没有男人?她拼死?想扑上来,被女萝用藤蔓捆成粽子丢到一边,随后便跟阿刃两人在众目睽睽下?给孙铁栓爹灌酒,一直灌到此人四肢抽搐眼球凸出口吐白沫才停下?。

斐斐说:“看样子,他?并不是吃醉了酒才欺负人呢,这么死?真是幸福呀,阿萝姐姐最好了。”

女萝脸不红气不喘受了这句赞美,先前她凭空取酒,又能操控藤蔓,在村民们看来显然是仙家手段,众人是跑不敢跑叫不敢叫,现场鸦雀无声。

女萝抬手轻抚盼儿头?顶:“小丫头?,你?想不想跟姐姐离开这里??”

盼儿立刻点?头?:“想!”

女萝又问来儿:“你?呢?”

来儿也?点?头?。

她便说:“我?看你?们俩颇有灵性,不如拜入我?们门派,从此修仙得道,来日做神仙岂不快活?”

盼儿这小机灵鬼,立马跪了下?来:“师父!”

来儿也?跟着跪下?:“可是,可是我?遭人玷污,身子不洁……”

女萝打断她的话:“玷污,糟蹋这样的词,以后不得再?用。世上缺手断脚者无数,寻常过日子,也?难免磕磕碰碰,谁身上没点?伤疤?手断了脚断了,可曾有人说自己是被糟蹋被玷污?你?连块肉都没少,怎地就是不洁?我?看这些脏兮兮的人更不干净。”

她将姐妹俩扶起来,“你?们二人拜我?为师,便是我?门下?弟子,要听从我?的规矩,贞洁本是无用之物,若这是什么好东西,怎地只?给女人,男人不要?”

盼儿亮晶晶的圆眼睛盯着女萝看,“师父!”

女萝没想过要收徒,她失笑:“师父这个叫法也?不好听,你?我?女儿身,何必师父徒弟的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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