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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就要亮了,大部队就要撤下白马山,留下一团一营三连。三连战士年是,站在壕沟旁边,目送大家下山,向后撤退。

栓子忽然觉得,这种送行方式很特别,与往常截然相反。以往,都是大家目送英雄出征,向前冲锋。但因为要在山上挖坑道,一团和二团战士都在山上。

其实都一样,都是把英雄留在最前线。

冯奎留下了,此时他的职务是一团一营长。其实以冯奎能力,他早该当营长了,只是他言语不多,就是不善言谈,不善表达。当指挥员是要有语言表达能力的,而且还要干练简洁,快速表达自己意思。

其实栓子觉得这不是毛病 是能锻炼出来的玩意。不就是说话吗,说的多了,就善于表达了。

打下敌机,栓子可谓是擅作主张,把冯奎从连长提拔到营长。因为栓子发现,冯奎打仗真的很勇敢,也善于动脑子。

因为一团一营营长牺牲、副营长受重伤,冯奎也就从二团来到一团,担任一营长。

冯奎把二连、三连交给教导员和副营长,他留在了山上。他的理由很充分:“军长都说了,咱们师的特点和作风是师长当团长,团长当营长,那我这个营长就来当连长!”

栓子也不知道该不该同意,而且那只是军长对D师的一种评价,具体的说,是对赵鹏举的评价,但并不能代表全师。

冯奎态度却非常坚决,他对栓子说:“向敌机开火时,我就做好了被枪毙的准备,那时我就是忍不下这口气,那龟儿子的敌机简直不那我们当回事……

“可没想到,不仅没枪毙我,还让我当营长。这回打阻击战,我觉得和打敌机差不多,都不好打,但我想带着战士们试试,而且我这个营长要带好头。我这个人没啥优点,只要组织和领导信任我,我就想着打好仗。”

滔滔不绝 ,说了一大堆。栓子抬头,看着冯奎:“你不是不太会说话吗,这家伙 快赶上政委了。”

冯奎憨憨地笑了笑:“我这是心里话。”

栓子拿出烟,分给冯奎一支,自己也点上,说道:“这次,我允许你和战士们同生共死,但我希望你们能多坚持几天,最好派人下山,把战斗总结送给我。你知道,咱们师还是第一次打这样的仗。”

“师长,我明白,一定做到!”冯奎立正回答。

栓子拍拍冯奎的肩膀,没再说什么。

就要下山了,栓子又拍拍冯奎的肩膀。

东方的启明星很亮,坡顶上的风很冷,栓子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也一阵阵恍惚。

明天,或者后天,就再也见不到冯奎和一连的干部战士了。

他们是不是会化作天上的繁星,看着D师继续战斗?

也许有这个可能。

更也许,他们将来会在天上某个星星上见面,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