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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张府大宅里?,大国舅曹景休也起床洗漱了,上了桌吃早饭的时候发现曹景植不在,老管家立刻道:“昨夜二?爷吃醉酒,还在睡。”

曹景休摇摇头,没说什么,独自?吃起了早饭。

老管家松了口气,曹家是世?族,可惜老爷去得早,门庭败落之?际,府里?小?姐得了天恩,赐封皇后,两个没长成的少年一下子成了大国舅二?国舅。老夫人疼幼子,有皇后撑起门楣,大国舅也很争气,越发把二?爷纵得不成样子。

曹景休少时入宫伴读,三五个月回一趟家是常有的事,后来做了官,更是几乎住在官舍里?不归家,小?国舅又有些怕这个总是板着脸教训人的大哥,兄弟之?间竟都不大熟络。这趟远出公?差,老夫人便?想?着让幼子出来涨涨阅历,维系一下兄弟情谊,好说歹说让曹景休把弟弟给?带上了。

老管家是一直看着老夫人如何在大爷面前替二?爷遮掩的,昨夜二?爷和他那些狗腿子都未归,老管家就想?好了说辞,反正曹景休有公?务要办,不会追根究底。

果然?,吃过早饭,曹景休就要出门前往县衙了,老管家松了一口气,却忽然?见到自?家大爷回过头来,几步走到一个家奴面前。

那家奴看起来脸白心虚,曹景休踱步过来,冷不丁喝问道:“交出来!”

家奴一下子跪在了地上,眼神乱飘,结结巴巴地道:“我、我不知道……”

曹景休再次呵斥,“你藏了什么东西,交出来!”

早起之?时,他就看到这收拾床褥的家奴脸色不对,只是想?先办公?务要紧,临出门时又觉不对,倘若是偷盗一类,他一走就给?了家奴藏匿的时机,于是折返回来。

老管家上去就踹了这家奴一脚,本意是想?让他老实交代,没想?到一脚下去,家奴倒地,从他袖间滚出一颗光华璀璨的宝珠来。

曹景休愣了一愣,老管家连忙把宝珠捡起来,先呆滞了一下,这才双手呈给?他,又踹了家奴一脚,斥道:“好大的胆子,竟敢偷盗爷的东西,来人,把他拖下去……报官处理。”

好险,面前的是大爷,他差点习惯性要说拖下去打死了。

曹景休把宝珠翻来覆去看了几遍,也被?这贵重宝珠晃了晃神,然?后皱眉道:“这不是我的东西。”

老管家顺口道:“那就是二?爷的,总不可能是这刁奴自?己的,这宝珠怕是宫里?都没有几枚……”

不……宫里?也没有过,曹景休忽然?道:“你从哪里?偷盗来的?老实说,我还能从轻发落。”

家奴惊惧地道:“就,就这府里?,卧房里?的一个抽屉里?,抽屉没关紧,刚才我收拾被?褥的时候,被?这珠子的光晃了一下眼,不知怎么就揣起来了。爷,小?人一时鬼迷心窍,求爷从轻发落吧!”

曹景休摆摆手,“算了,先关起来饿他两顿,这宝珠应该是府中主家之?物?,这样完美无瑕的珍贵品相,怕是传家宝之?类,要是丢失在我这里?,不定人家背后怎么骂呢。”

说完,袖起宝珠,匆匆出门。

老管家啐了家奴一口,想?把人打死了事,但?到底记着吩咐,只让人把这偷盗家奴关了起来。

曹景休去的是县衙,一到地方就叫来县丞,问道:“周县丞,我问你,昨夜所居之?地,主家何在?”

周县丞吓了一跳,忙问道:“上官可是住得不顺心?”

曹景休摇摇头,没说家奴偷盗之?事,只道:“捡到一枚宝珠,应是主家遗落下来的,正要还他。”

周县丞一听就放松下来了,也没当回事,笑道:“何必上官忙活,我去带给?张老爷就行。”

曹景休微微摇头,他不想?过第二?道手,更何况……宝珠看起来实在贵重,连他在宫中见惯珍宝都有些目眩神迷,何况这小?地县丞,他也不提这方面的顾虑,只道:“借住主家宅院,也该道谢一二?的。”

周县丞拍不成马屁,便?也不再多言,带着曹景休去张家别苑了。

张仁是主家,被?请来客堂见面,见到张仁,曹景休才从袖中取出宝珠,慎重地道:“此宝珍贵,想?是搬家匆忙才遗落下来,主家看看,可有损坏?”

说这话时,他还注意了一下张仁的脸色,见他没什么意外?贪婪之?色,才确认下来这真?是他家之?物?。

张仁客客气气地接过宝珠,还看了一下,笑着道:“劳大人特意送来,这是我夫人的东西,她不常拿出来,我收拾的时候一时大意也给?忘了……”

客套了几句,外?间忽然?传来惨嚎之?声,曹景休一听就愣了,这不是他家的老管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