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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正是道路压力最小的时候,会发生车辆追尾实在巧合。

没一会,明决回来,告诉季清和:“机场高速封了两条道修路,可能是司机疲劳驾驶,没留神。”顿了顿,他补充:“交警已经到了,在疏通道路。清障车还在路上,估计要再等半小时,路面才能畅通。”

身后的车辆越聚越多,陆续有不明白前方发生了什么的司机下车查看。

遇到这种束手无策的情况,沈千盏反而坦然。她熬夜惯了,即使旅途劳顿,精神状态却没受太多影响。

她往车门处移了移,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季总要不要靠着我睡会?”

季清和抬起眼睛。

他那双眼,眼瞳深不见底,看上去柔和深邃:“换个地方,我会很乐意。”

车后座的空间不算宽敞,他枕不枕着沈千盏都注定睡不安稳:“也就半小时,等等吧。”

明决瞧了眼空着的副驾,想提醒两位前面还有个座位可供调整,睡起来肯定要比后座舒适。话到了嘴边,又觉得自己说了也是自讨没趣,索性闭嘴。

——

事故处理了近半小时,在交警的指挥下,路面交通渐渐恢复畅通,前方拥堵的车辆也有序地排着队逐一通过。

等过了隧道,道路路况良好,视野内三条主干道一览无遗。

所有车辆在经过隧道内缓慢通行的十分钟后,如鱼得水,分批汇入车道,朝着不同的方向疾驰而去。

这么一耽搁,三人到市区时,将近凌晨五点。

天色熹微发亮,隐有天光。

季清和家中的保姆阿姨早已起来,备好了热茶水果与早点,就在客厅等候。

保姆阿姨姓谢,沈千盏听季清和叫她谢姨,就跟着叫了一声。

谢姨还是头一次见季清和带姑娘回家,不好多看,替沈千盏拿了拖鞋后,拘谨地笑了笑,问:“洗漱用品都准备好了,单独备在浴室里。姑娘是先吃点东西垫垫,还是先去洗漱?”

沈千盏看了季清和一眼,心里纳闷。

这谢姨怎么光顾着招待她,不管季清和?

似是察觉她心中所想,季清和换好鞋,转头看她:“你刚来,这里的摆设布局都比较陌生。看你喜好,让谢姨给你安排。”

“是啊。”谢姨接话道:“季先生刚交代了我要以你为先,看姑娘是累了困了还是饿了。”

沈千盏难得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她讪了讪,想先去睡觉。话还没开口,季清和又跟未卜先知一样,打断她:“还是先吃早餐。”

沈千盏幽怨地瞪了他一眼。

季清和丝毫不觉,反而握住她的手,牵她到餐厅:“吃饱了再睡下,不会被饿醒。”

离开无锡后,季清和的一言一行都自在了许多。

想牵她时,不用考虑周围人多眼杂,再三忍耐。说话也不用反复思虑合不合适,妥不妥当。

她此刻的身份定位,就是他正在追求的女孩。

不需要刻意,不需要顾虑,更不需要克制。

——

吃完早餐,谢姨领着她去客房安顿。

“床铺是前两天刚换的,被子薄不压身。你来之前,我特意抱去院子里晒了晒,连着两天晒到酥软蓬松。”她回头看了眼沈千盏,笑眯眯道:“浴室里的浴巾和洗浴用品全是新的,姑娘看适不适用,缺什么告诉我,我再去置办。”

沈千盏在季春洱湾当财神爷时都没受到过这种待遇,虽不至于不自在,但盛情难却,总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谢谢谢姨,我就小住两天,不用这么麻烦。”

“不麻烦的。”谢姨开门进屋,提醒她留意脚下门槛:“季先生长居北京,西安住得少,我工作清闲,难得忙碌一次,接待娇客。”

她介绍了下客房的几处设备,又引沈千盏到浴室,将浴巾及洗浴用品的摆放详细告知了一遍,确无遗漏了,这才替她关好门,退了出去。

这么一安静下来,沈千盏的精神放松,顿时生出几分倦意来。

因不知这几日是否都要住在这里,沈千盏没立刻收拾行李,她拿了件墨色的睡衣及自己的洗漱包,先去浴室洗澡,卸妆。

等她洗完澡,迈出浴室,寸草不生的床上已经长出了一个沐浴后的男人。

季清和倚着靠枕,正在翻文件。

听见动静,他抬眼,目光在她那身黑色蚕丝的蕾边睡裙上停留了一瞬,眼中有惊艳之情一闪而过。

她本就肤白胜雪,墨色的蚕丝更是将她的皮肤衬得如同纯色的缎玉,剔白通透。

季清和尚未收起视线,沈千盏先炸了:“你怎么在这?”

他半个身子掩在缎雪料的薄被下,姿态闲适地望着她:“我家,我不在这我要在哪?”

沈千盏沉默了数秒,抿唇不语。

正僵持间,季清和拍了拍空着的那侧床:“上来。”

“总共三天,你睡一觉得占掉我多少时间。”他干脆掀开被子,赤足踩在床下铺着的地毯上,几步走至她身前,将她抱起:“一起睡,谁的功夫都不耽误。”

沈千盏踢腿挣扎:“今天睡不了。”

季清和:“在我的地盘,你说了不算。”

沈千盏:艹,狗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