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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女偶为整木雕刻,活动关节全部仿效鬼工木球法,外框与内骨既完全分割,又脱离不了。每处活动位置的外框,均留能穿线的环孔。穿上线后,跟提线木偶的玩法一样,令织女偶可以朝不同的方向飞天,飞天姿态随阿艾的想象力各异。

王葛本以为升官图游戏会因百姓大多不识字缓慢传开,哪想到比曲辕犁的推广之速还快!数月时间,内地州郡大半地界的人都开始玩了,且绘制出各种升官格。

后话不提。

与家人团聚这几日,她没思念林下,没想前世任何事。王南行有再多的不甘和遗憾,跟今世王葛的家人无关。

可这难得的惬意还是被人打破了,梁家一些人对王葛的迁怒,不是清河庄之主王悦一封书信能抹平的。

句章县山渡乡梁家在她休沐最后一天上午,遣媒来苇亭说亲。亭里活忙,王家只王翁、王大郎、王葛、王艾、周氏在。媒吏知晓的事不少,对着王葛说道:“哎哟正巧,赶上王匠师在家。”

接下来此吏只跟王翁说:男家儿郎姓梁名咏,年十六,祖上是安定望族,原在清河庄念书,后来跟王匠师因误解生了嫌隙,赌气休学。

又道:梁郎归家后醒悟,愿求娶王匠师,愿结两姓之好。

王葛今次归家第一天,便把得罪梁家,县令提醒她梁家要报复的事跟家人讲过了。王翁等媒吏把话都说完,这是自家知礼,然后不卑不亢拒绝:“真想结两姓之好,先得家境相称。这捆新苇,劳你还给梁家吧。”

“苇”在纳采之礼中寓意屈、柔。

临时采摘,更体现梁家对王葛的羞辱。

媒吏冷笑,未多言半句,出了院门将长短参差的一捆苇丢到了地上。

“你!”周氏刚要开骂,王葛用更高的嗓门命令高明:“摁住他!阿薪、阿芦去找程亭长,就说有人随意弃灰在道,问亭长怎么罚?”

啊?媒吏瞠目,想立即拣起苇捆。

高明是桓真挑选的部曲,不但武功强,脑子也灵,上前把媒吏的胳膊反拧!伤不到筋骨,但也绝不好受。

媒吏叫饶过程中,阿薪、阿芦一个往亭署跑,一个往亭长常去的耕田跑。

程亭长家的二郎程仲与王菽相互中意,程、王二家当然荣辱与共。梁家不是想拣回脸面么?程霜不罚媒吏钱、不罚粮,就在老木亭跟官道中间的土地画个圈,让媒吏站圈里。

圈外竖个大木板,上刻:乱弃灰者罚站。

阿蒌和阿楚站圈外,一遍遍宣传“句章县、山渡乡、媒吏”乱抛物之举,媒吏只站了不到半时辰,便用袖挡脸,挤开瞧热闹的百姓逃窜。

俩匠徒飞快跑回来告诉王葛,她知道这不过是第一拨风雨:“跑吧,没打算留他。”

周氏刚才发怒,肚子隐隐发疼,被冯衣扶回屋诊脉。程霜、程仲仍留在王家院里,和王家父子对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