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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老爷刻薄道:“我还让你死呢,你怎么不去死?”

严松雨:“……”

她知道这个男人不好相处,但却从来都没发现他竟然这般咄咄,当即苦笑:“我若被你逼死,两个孩子知道后又该如何自处?”

言下之意,不死是不想让孩子为难。

李大老爷看穿了她的心思,道:“那你就死远一点,回娘家去死,孩子不会怀疑的。”

在严松雨看来,多年夫妻,他一朝翻脸实在过分,悲愤道:“我做错什么了,你非要让我去死?就算收了别人礼物,还回去就是,何止于此?”

“你说离开我会死嘛!”李大老爷摆了摆手:“我懒得与你多说,赶紧滚。”

他满脸厌恶,严松雨看在眼中,知道想要恢复夫妻感情得徐徐图之,此时不宜再纠缠。当即哭着让人收拾行李,准备回娘家。

葛根不放心,一直守在巷子里,然后就看到了严松雨的车架,还看到她马车走远后,还探出头来对着大门默默流泪。

他追了出去。

马车飞快,葛根只有两条腿,哪里追得上?

小半个时辰后,他到了以前的岳家,也就是严家。

严家当初靠着给人做工为生,甚至还比不上葛家。现如今开了铺子,三间大铺子生意红火,和曾经早已是天壤之别。而这一切,都是严松雨嫁入李家带来的。

看到她回来,一家人都迎了出来。

“松雨,怎么没有提前说一声,我好让你哥哥去接你啊!”头发花白的严母握着女儿的手,笑得见眉不见眼。

严松雨心情不悦,看到娘家人脸上的讨好,面色缓和下来:“我想回来小住几天。”

“喜欢住就住。”严母笑吟吟:“你的屋子我天天都让人打扫,干净得很,你随时可以去睡。”

严松雨刚进门不久,一家人都围着她七嘴八舌,心里正烦呢,葛根就到了。

严母皱了皱眉:“松雨,你现在是李家妇,就算广平在葛家,你也不该再与葛根来往。”她苦口婆心道:“这男人呐,无论平时表现得多大度,其实都是小气的。要是让李家知道,怕是要生气。”

此时的严松雨对葛家人没有丝毫好感,也不想见。不过,葛根太执着,非要见到人才肯走。严家外头人来人往的,真纠缠起来,难保不会传入李家耳中。

严母无奈,让小孙子把葛根从后门带进来。并且,非要留下盯着二人,也是为了给女儿避嫌。

葛根听说严松雨撞墙寻死,担忧了这一路,早已按捺不住。一进门就道:“松雨,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能寻死啊!”

严松雨额头上包着一块白布,方才严家人也问了,她推说是自己头疼不能见风。严母听了这话,急忙伸手去掀。

动作太急,碰着了严松雨的伤,惹得她痛呼一声。

严母看到额头上的青紫,脸色大变:“这是为何?”她一拍桌子:“李家人都是死的吗?不行,我要去问一问。”

严松雨一手捂着额头,下意识把人拽住:“娘,你就别添乱了。”

“我添乱?”严母以女儿为傲,不容她有丝毫闪失,沉声道:“你受了这么重的伤,李家连个说法都没有,我当然要去问一问,你给他们生儿育女是不是错了。否则,为何连个屁都不放?”

又斥道:“还有你。哪怕天塌下来,也是小命要紧,怎么能寻死?你脑子怎么想的?”

严松雨本就委屈,心头也满是害怕。被母亲一顿呵斥,刚憋回去的眼泪又流了出来。余光看到边上手足无措的葛根,怒道:“都是因为你!”

严母突然察觉出不对,疑惑问:“跟他有何关系?”想到张满月最近离开了葛家,女儿和葛根这些年又没断了来往……她想到某种可能,心头大惊,厉喝:“给我说清楚。”

葛根抹了一把脸,把最近发生的事都说了。

“我听说松雨寻死,实在担忧,这才追了过来。”

严母拧眉:“都是张满月搅和的?她图什么?”

严松雨哭着控诉:“她不甘心离开葛家,这是故意不让我好过。”悲愤道:“又不是我让她走的,怎么能怪我?”

另一边,李大老爷把人撵走之后没多久,他正靠在软榻上生闷气,两个孩子赶了过来,话里话外都是担忧。

看到孩子,他一颗心软了软,也觉得自己方才有点过分。想到严松雨还受着伤,他吩咐身边随从:“你重新请一个大夫去瞧瞧。”

随从带着大夫赶来,却被拒之门外。

因为葛根在里面。

随从也不是傻的,多了个心眼,招了个孩子过来一问,就得知了真相。当即就带着人强闯了进去,刚好和慌慌张张跑出来的葛根撞了个正着。

随从看到他脸上的慌张,当即就变了脸色。

葛根:“……”我可以解释,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