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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柳纭娘眼前阵阵发黑时,终于感觉到脖颈处一松,她整个人控制不住地摔倒在地上,捂着脖颈不停咳嗽。

恰在此时,丫鬟已经带了李秋荷进来。

李秋荷一进门就看到本应该高高在上的世子夫人趴在地上狼狈不堪地咳嗽,她先是一惊,随即试探着上前扶人:“夫人,您没事吧?”

无论如何,在男人面前品性善良总是没错的。

齐施临端着一杯茶,道:“李姑娘,我们夫妻有事商量,今儿不见客。”

李秋荷满脸惊诧:“可丫鬟请我……”进来了啊。

傻子也知道这对夫妻间有事发生,她慌乱地福身,狼狈地退走。

柳纭娘本来就体弱,也懒得起身,躺在地上笑道:“你吓着人家小姑娘了。”

齐施临眯着眼:“你不想活了吗?”

“活着太难,不如死了。”柳纭娘叹息一般道。当然了,临死之前,绝对不会放过齐施临和贺平媱的。

齐施临嗤笑一声:“别耍花样。否则,我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站起身,吩咐道:“带夫人回府。”

柳纭娘伤得比上一次重,转瞬间脖颈就青紫一片,明显有几个五指印。不止如此,好像还伤着了嗓子,一出声就疼。

回去的马车里一片安静,柳纭娘靠在车壁上假寐。事实上,她来了之后过的日子比魅姬以前要好得多。

那时候,魅姬三天两头挨打 ,身上的伤就没好过。

齐施临看着她奄奄一息的模样,冷笑道:“以后,你别想再出门。”

柳纭娘毫无反应。

齐施临心头一阵憋闷,用脚踢了踢:“你说话啊,哑巴了吗?”

柳纭娘有气无力的指了指自己的脖子,点了点头。

哑了!

齐施临一噎。

不知怎么回事,哪怕面前的女人没有说话,他心头却还是不好受,总觉得被她鄙视了似的。

一路无话,回到府中时已是傍晚。

柳纭娘受伤的事还是传入了有心人耳中,没想到第一个早上来的人竟然是齐娇娇。

她在门口被婆子拦住,柳纭娘听到动静后,主动去外面见了人。因为伤口已经结痂的缘故,她脸上没绑白绢,也没有带面纱。

这副模样对齐娇娇冲击挺大。

率先映入眼帘的就是母亲脖颈上的手指印,她顿时捂住了嘴,然后又看到了脸上粉嫩的伤疤。眼泪顿时夺眶而出:“娘,是谁伤了你?”

柳纭娘看着她不说话。

此时无声胜有声,除了齐施临之外,还有谁敢伤她?

齐娇娇眼泪如珍珠般滴滴落下,柳纭娘说不出话,出来这一趟也是想让她看到自己的伤,让这个姑娘明白,双亲之间并不如外面传言的那样恩爱。

离开世子院,齐娇娇只觉得胸口很堵,她一时间不知道该去找谁,等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站在兄长的院子外。

“哥,娘受伤了。”

闻言,齐念宇眼皮都未抬:“我又不是大夫。”

齐娇娇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兄长这话的意思。她失声道:“那是我们的生母啊!”

说实话,齐念宇挺讨厌妹妹的没心没肺。

“娇娇,我是国公府世子的嫡子,也是父亲唯一的子嗣。但是我的妻子,只是一个庶女。”

齐娇娇脸色发白。

她性子骄傲,想说就说,想笑就笑。但是,不代表她就是没脑子的蠢货。

哥哥这话的意思,明显就是说母亲拖累了他。

这是事实,她没法反驳。如果哥哥的生母是世家贵女,在这个世上,哥哥就算公主都娶得。怎么也不可能只娶一个庶女。

齐娇娇动了动唇,嗫嚅道:“嫂嫂很好,善解人意,人也孝顺。”

“我只是打个比方,婚姻大事关乎一辈子,因为她,我没有选择的权利。”齐念宇不想听妹妹跑来说母亲受伤的事,因为他压根帮不了忙也不愿意帮忙。还是眼不见为好。所以,他话说得直白:“你是个姑娘家,早就该到了议亲的年纪,堂堂定国公府嫡女,上门提亲的人都是些歪瓜裂枣……这也罢了,选一个寒门子弟,日后你过得舒心就行。但我是男儿,男儿当世,该建功立业为国分忧。我这几年做得不比别人少,可外人提起我时,说的什么你知道吗?”

齐娇娇自然是知道的。

她知道外头那些关于母亲的闲言碎语。都说母亲是魅惑人的狐狸精,以一个五品官员嫡女的身份迷得父亲只她一人。甚至于知道母亲真正身份的人说得更难听。

那些话太脏,她每每听见都会难受,也不愿意回想。

可是,母亲只是和父亲相识相知,有了孩子而已,她又有什么错?

看着悲愤不已的兄长,齐娇娇不知该如何劝,半晌才憋出一句:“哥哥,我们又不能选择从谁的肚子里生出来,这就是命。”

“总之,让我帮一个拖我后腿的人,我做不到。”齐念宇粗暴地一挥手:“ 往后你若是想跟我说她的事,就不要来了。”

他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开。

齐娇娇站在原地,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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