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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zy Band首期已经播出, 内容是所有参赛乐队的排练室对决,而南乙和Uka的对决也成为第一期弹幕最多的片段之一,在网络上引发热议。

[是叫南乙是吗?十分钟内我要知道这个酷哥贝斯手的全部信息!]

[好帅……他弹琴的片段我拉回去看了两遍, 因为第一遍根本听不进去全程都在看脸。]

[不是, 他真的好酷……云淡风轻赢了冠军之后直白地说就是为了秦一隅玩儿乐队的, 你们乐队男真的……]

[复出的神经质摇滚明星和一战成名高冷天才,这是可以嗑的吗??]

[谁懂, 秦一隅和南乙坐在一起的画面我截了无数图了]

[播出前:秦一隅复出了?什么鬼乐队?没听过;播出后:秦一隅南乙你们能不能接个吻求求了]

南乙的走红非常迅速,他的视频在滚圈内的多个社群传播开来,热度高居不下。而首场livehouse淘汰赛的repo也在网上释出, 尽管观众不知道分数和淘汰信息, 但对现场乐队的表现却很清楚。

[这场播出之后, 恒星时刻一定会红, 毫无争议的红。]

[我现在已经开始担心能不能抢到恒刻首巡的票了。]

[无序角落的粉丝也别老盯着秦一隅不放了,把话放这儿了,恒刻比无落强太多了, 秦一隅在恒刻的状态也有质的飞跃,我们鱼终于不用一个人拖飞机了。]

[现场看完的我满脑子都是:秦南自乙就是滚圈同人女国宴级别的CP啊!这节目能不能红不知道,他俩cp必爆!]

[按理来说这两个人应该认识不久, 但是演出的状态完全是一副灵魂伴侣的状态,全程贴贴, 糖多得数不过来我在台下快嗑晕了。]

而在节目组释出的下期预告里,恒星时刻的演出画面尽管一闪而过, 但也被细心的网友扒出各种细节和蛛丝马迹, 尤其是背景屏幕里的蓝屏和报错代码。

[有点糊, 放大还原了一下画质好像是这一行字母:Error:#Sternstunde N!Yadhtrib yppah 4201, 什么意思暂时没get到?感觉好像是彩蛋?]

[Sternstunde是秦一隅脖子上的纹身啊, 4201是什么?]

[N!Y是南乙名字的首字母吧(对不起我又CP脑了orz)]

[不是4201!倒过来有惊喜!是1024 happy birthday!N,livehouse那天是10月25号,所以前一天是谁过生日?]

[破案了,有姐妹翻了节目组之前放的疯乐小档案,南乙的生日就是10月24号,天蝎座。]

[但这也不一定是qyy做的啊?他应该不会自己做背景视频吧?]

[作为qyy的老粉出来说一句,他之前的live背景视频基本都是自己做的,虽然他画画丑,但审美好()]

[新的糖来了——节目组的舞美老师在微博下面回复了一个姐妹的评论,搬运过来:“是的呀,背景视频都是选手参与制作的,一隅改了好几版,截图这个代码是他的想法,整个背景视频还有很多细节的,可以等节目播出之后看哦。”]

[还真是qyy做的……]

[天哪哥你好爱,这跟当众表白有什么区别?他以前哪做过这种事啊,我记得之前不是传前队友庆生聚餐他都翘了吗?被粉丝拍到在路边跟下棋的大爷们逗闷子。]

[别说当众表白了,这哥唱到最后直接跟贝斯手贴额头了。鼓手和键盘手也好磕,四个大帅哥搞乐队给我看还提供这么香的CP,是我的福气啊!]

[好好好,恒星时刻,我等着你们的出柜时刻!]

网络上热闹至极,几名当事人对此却一无所知。

Livehouse结束的第二天,被淘汰的乐队离开疯乐营,送人的时候,南乙远远地就发现了一些之前没出现过的女生,成群结队地聚集在CB园区外,手里还举着单反大炮。

“那是乐迷吗?”迟之阳指了指。

南乙还没睡饱,戴着卫衣连帽和眼镜,有些没精神地瞥了一眼,“不知道。”

一旁的秦一隅已经高高举起双臂,对着那群小女生挥了挥手。

几乎同一时间,那头爆发出此起彼伏的尖叫。

“还真是乐迷。”严霁笑了笑。

挥手挥累了,秦一隅干脆靠在南乙身上,像个巨型树袋熊,没想到后面的尖叫声更大了,吓得他一哆嗦。

按照之前的约定,CB赛方给所有晋级的乐队放了两天假。严霁是开车来的,也打算把他们几人一起送回去。

“不用了,我骑车来的。”南乙扬了扬手里的车钥匙,“有点事要去办,你们先走吧。”

坐在车窗里的秦一隅看着南乙头也没回朝摩托车走去,心里说不上哪儿不对劲,反正就是不痛快。

太阳烈得晃眼,把南乙瘦长深黑的背影照得像一片油墨的印记,不,应该是带着银粉的油墨,因为他耳朵上总是闪闪发光的。

沿着南乙后脑扎起的小揪,秦一隅瞧见了右耳亮闪闪的小银圈,那之前圈住的是他的下唇。

心情莫名舒畅了一些。

这小子还是太会装酷了,一点也不坦率啊。

他忽然想拍一张这人的背影,摸了半天,怎么都找不着。

“怎么了?”迟之阳扭头瞥了他一眼,“身上长虱子了?”

“我手机忘带了!”

就在这时,南乙的摩托车便追了上来,和严霁的车在红灯前碰了头。

迟之阳还纳闷,他一个有强迫症的人怎么会不停到和严霁车头并排的位置,而是靠后许多。

他降下副驾驶的车窗,回头大声道:“小乙你骑车小心点儿!”

戴着头盔的南乙点了下头,尽管被反光的护目镜遮着眼,但他的视线很明显转移到了后座的秦一隅身上,冲他比了个降下的手势。

怎么着?

想看我的脸?

秦一隅照做了,车窗刚降下来,就看见南乙朝他扔了个什么东西。

他下意识一接,是个黑色胸包。

红灯转绿,随着摩托车引擎的轰鸣声出现,南乙也飞驰离开了。

“什么啊?”迟之阳转头追问。

是他的手机。拉开拉链的秦一隅愣了一小会儿,忽然开始傻乐。

有毛病。迟之阳转过来,顺手开了一袋儿严霁搁中控的薯片。

“吃吗?”他拿了第一片递给严霁。

严霁愣了一下,尽管他不爱吃膨化食品,但还是笑着吃了,“谢谢。”

他有轻微洁癖,也不喜欢别人在他车里吃东西,但什么都没说,听着迟之阳和秦一隅咔哧咔哧吃得很香,反倒很解压。

不过本来也是他买来放车上的。

从CB出来,南乙第一时间就钻进医院里,停了车,走到住院部,进电梯摁楼层。

中途推进来一个病床,上面躺着一动弹不得的老人家,或许是累了,南乙恍惚间还以为看到了自己的外婆。

不过下一秒他清醒过来,因为楼层到了。

去病房的路他走过很多次,闭着眼睛都能找到。这是间普通病房,里面有四个床位,李不言的在最里头靠窗的位置。

医生和家属在门口沟通,南乙侧了侧身进去,走到4号床,拉开白色的隔帘,强烈的阳光透过大玻璃窗晃了一下他的眼,到现在为止他的眼睛依旧不能适应强光。

模糊的视野缓慢地恢复清晰,白色的床,沉睡的苍白脸孔,病号服袖口露出的极瘦的一双手,滴着营养液的软管。一切都缺乏生机。

只有床头柜花瓶里的一束鲜花充满活力,一看就是新换的,百合花瓣饱满鲜活,一点儿枯边都没有。

南乙伸手,碰了碰李不言的手背,上面还湿润着。

他低下头,发了个邮件。

[你刚走?]

回复来得很快。

[嗯,你来医院了?不忙的话见个面吧,正好有个东西要给你。]

[老地方见。]

走之前,南乙久久地看了一眼李不言昏迷的脸。

最初得知他很可能和自己外婆一样,都是陈善弘造成的悲剧受害者,南乙是很明显有移情的。

暑假他回了北京补课,住在迟之阳家,期间他独自来看过李不言很多次,隔壁床当时住着一个骨折的阿姨,她看着南乙,自然而然地问:“你是他的哥哥?还是弟弟?”

南乙没有立刻回答,对方见状,赶紧解释说:“你们俩长得有一点点像。”

这时候他才仔细端详那张脸,说像其实有些勉强,无论从什么维度看,李不言都更柔和,没有南乙那么强烈的攻击性,唯一称得上相似的地方,可能是他们眼睛的形状,都有些微微上挑。

于是他顺理成章地接收了这个阿姨递过来的身份,谎称是他的弟弟,在这儿上学,偶尔来看看他。

他这样一个冒充的“弟弟”,在这儿呆了快半个暑假,从没有正面遇到过李不言真正的家人。

这本来就是一件很诡异的事,生活在幸福家庭里的南乙无法理解,孩子都已经变成植物人,身为家人的他们怎么会毫不关心,没有一人来看护。

那天他去茶水间,正好听见主治医生和护士聊天。他躲在门口,背靠墙壁,听到一些只言片语。

老家是小乡镇上的,没钱,孩子父母不在了,寄养在叔叔婶婶家里,他们养不起这样一个半死不活的孩子,只能放弃治疗,医院不同意也没办法,人就丢这儿,任由他们处理了。

短短几分钟的对话,听得人心凉。

回家的路上,他骑着自行车,耳中反复出现救护车的幻听。等到他回到迟之阳家里,还是忍不住用手机给妈妈打了电话。

“上次我比赛的奖金……我想取出来用。”

妈妈欣然同意:“好啊,想买什么东西吗?”

“不是。”南乙不知道怎么解释,也不想对妈妈说谎,所以沉默。

那天的妈妈也没有继续追问,只是笑着说:“我明白啦,需要多少?你直接找阳阳妈妈要,我打给她。”

她补充道:“小乙,这些奖金本来就是你的,妈妈只是替你保管,不要有压力哦。”

“嗯。”

那天他拿着这笔钱,去医院续了费。他本想不惊动主治医生和护士,没想到那天值班收费的正好就是之前参与车祸急诊的护士。她看到是一个年轻男孩儿来缴费,很是狐疑,南乙只能谎称这是他们学校募集的善款。

护士恍然:“你是他的同学?”

“学弟。”南乙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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