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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间像过电一样。

南乙也没吃了,左手支着,掌根托着脸。前面的工作人员还在继续聊天。

“确实,我也感觉秦一隅应该是感情史很乱的那种,乐队男诶,有几个纯情的?他出道又早,长得就是很花心的一张脸。南乙好像还好点,至少比他正经。”

可这个被形容为“正经”的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将自己的中指和食指深入到秦一隅的手套里,带茧的指腹贴着掌根一点点向下,摩挲掌心。

明明也不算什么亲密之举,但却硬生生被他弄出偷情的感觉。

薄的黑色手套被细白修长的手指撑开,被裹住的那只手,迅速地起了一层薄汗,很热,很痒。

“南乙正经?他更绝了好吗?长了一张天生就很懂怎么伤害人的薄情脸。总感觉,就算你对着他哭得跟泪人似的,他肯定也无动于衷,反而还会像平时一样冷脸说:‘是我要求你喜欢我的?你自己伤心,和我有关系吗’,你懂吧。”

听到这里,托腮的南乙转过脸,看向秦一隅,那眼神似乎在问,你觉得她们说得对吗?

他的手指像蛇一样,更深的往手套里钻,甚至还顺便挠了挠秦一隅蒙着汗的手心。

秦一隅真的很想知道南乙是从哪儿学来的这些撩拨人的招式,还是说他天赋异禀?他想不明白了,只知道再这么任由他钻下去,迟早要摸到他指尖的血泡。

“确实,你这么一说我也get到了,南乙给人一种下一秒就会说腻了别来烦我的……”

秦一隅突然开口,很大声说:“诶这谁的钱掉了?”

前桌的两个女生几乎同一时间往地上看,然后又回头,谁知直接看到了两个八卦对象。南乙摆着她们描述中的那张冷脸,而他旁边的秦一隅则微笑着冲她们挥了挥手:“嗨~”

看到两人眼珠子都快掉出来,秦一隅笑得更开心了。

“您二位吃好喝好啊,认识我俩吗?我叫秦一隅,他叫南乙,恒星时刻的主唱。”

贴脸开大的尴尬实在难以直面,震惊了几秒后,她们直接端着餐盘跑了。

而南乙甚至还没有抽出他的手,更往里伸,刚碰到指尖的瞬间,就被秦一隅给抓住。秦一隅的手想抽出来,但被南乙攥住了。

“干嘛啊。”秦一隅笑着靠过去逗他,“摸个手都摸得像床上打架一样。”

可很快,他就愣住不说话了。

因为南乙在桌子下悄悄地和他十指相扣了,尽管几秒后,他就彻底地抽离了。

但秦一隅的心跳还是没平复,耳朵也红了。他抬起手揉了揉,然后埋头到手臂里,像只鸵鸟。

“手套质量挺好的。”

弹琴估计也不会滑。

秦一隅服了。这人刚刚光天化日做出这种事,现在居然可以这么冷静地给出这种评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手套质检员呢!

“你都从哪儿学的啊?”秦一隅偏过头数落他,“年纪轻轻,怎么一肚子坏水儿?”

南乙还是手托着腮,垂眼看他,轻飘飘说:“你啊,花心乐队男。”

“不是,我怎么就……”

南乙低下头靠近了,低声说:“你的手每次就是这么从我衣服下面钻进来的。”

说完,他伸手拍了拍秦一隅的手,力道很轻。

听着这话,盯着南乙这张被评价为薄情的脸孔,秦一隅能毫无障碍地联想到他夜晚的样子,鲜活的、被欲望支配的模样,一点也不冷淡。

他也从没说过“你伤心和我有什么关系”,相反,他会在他怀里轻声说,我不会让你伤心。

一想到这些其他人都看不到,秦一隅得意极了。

“都怪我,把你带坏了。”秦一隅握住了他的手,上下晃了晃,笑嘻嘻说,“咱们俩渣男凑一块儿互相伤害得了,千万别去嚯嚯别人。”

南乙也笑了:“你说你自己就行,别带我。”

“你不是?那是谁进来就把初吻给丢……”

南乙拿了块面包塞住了秦一隅的嘴,差一点儿就想直接告诉他,又怕他爽得在食堂发疯。

还是算了,按计划来比较稳妥。

没有拆穿秦一隅的把戏,之后的一两天里,南乙还是有条不紊地写歌、排练,为比赛做准备,这个与世隔绝的园区就像是一个乌托邦,他身在其中,和一大帮朋友待在一起废寝忘食地创作,很多时候都差点忘了自己背负着什么。

而在和秦一隅在一起之后,这种忘乎所以的感觉更甚。他仿佛处于失重状态,漂浮在恋人用双手掬起的云朵中,被快乐麻痹。

直到一阵来电的震动,将这片云震得瞬间消散,他落下来,回到拖拽他十数年的泥沼之中。

“喂?”

南乙很意外,因为祁默很少会主动打电话,他们通常会用其他的方式联络。不过这次的电话也不是祁默本人的,是一个未知的座机。

“我在外面,长话短说,南乙,张子杰失踪了。”

窗外阴云密布,天空呈现出诡异的深灰色,南乙拉上窗帘,沉声问:“发生什么了?”

“和你说的一样,他确实去找了陈韫,也被打了一顿,我跟着他的时候,看着他一瘸一拐出来的。”祁默继续道,“消失前一天他还和阿姨联络了,发给她一个文件包,里面有一些照片视频和聊天记录,说这只是个开胃菜,剩下的还在他手里,要当面给现金,开的价格都是天文数字。”

“阿姨先拢着他,说要找领导谈谈,结果第二天人就失联了。我看了,最后的定位在海淀的一家酒吧附近。”

“南乙,现在怎么办?”

作者有话说:

恒星时刻是四渣男乐队,和我们海鲜烧烤有什么关系()

今天眼睛过敏了,看屏幕有点费劲,写得比较少,sorry宝贝们(不用担心,吃了氯雷他定已经好多了,可能是因为我手碰了过敏原又揉了眼睛,就肿了)

——延迟小剧场——

不小心偷听到墙脚,殷律涂鸦也没画,回自己排练室了。

第二天,他在食堂排队买菠萝包,结果看到了隔壁窗口排队的严霁和迟之阳,脑子里突然闪回了昨天秦一隅说过的话。

“…………我就把你喜欢迟之阳的事告诉他,我吓死他………………”

诶?

严霁喜欢迟之阳?

于是殷律开始了视奸之旅。

在食堂,他坐在两人隔壁,一边吃菠萝包一边盯,看见严霁给迟之阳夹菜。迟之阳说打鼓打出汗了小辫子碰到脖子就痒,严霁就给他拿住小辫子,让他喝汤。

在电梯里,他看着严霁给迟之阳摘护腕,迟之阳说护腕戴久了好痒想挠,严霁抓着他的手,不让他挠,说一会儿给冰敷。

冰敷?至于吗?

殷律站在后面愣愣开口:我手指头弹出血了也没冰敷过。

迟之阳:?谁问你了?

殷律:啊,你脸红了。

迟之阳:你有病吧!谁让你盯着我看了?

殷律:为什么不能看?脸长在外面没有长在肚子里,就是给人看的。(没表情,没语气,没起伏)

迟之阳:啊?你在狗叫……(看一眼严霁的眼色,改口)不是,胡说什么呢你!是不是想找麻烦?你是不是想挨打!

严霁:别吵架(有些苦恼)殷律你也别说了,小阳脾气是有点暴……

迟之阳:我怎么了!我哪儿暴躁了!我脾气好得很!

殷律盯着迟之阳,好奇,要是这时候把那件事告诉他会怎么样?会爆炸吗?

于是他开口:我听说严霁……

还没说完,电梯门打开了,门外是南乙。于是殷律眨眨眼,忘记上一秒要说什么了,跟着南乙又坐了一轮电梯。

南乙os:莫名其妙。

但他把迟之阳害惨了,迟之阳半夜醒来都是:

“听说什么?听说严霁什么???操,说话说一半儿我要把他嘴卸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