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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他用最深情的语气,贴在她耳边,说着最叫人恶寒的话——

“这世界上除了我,谁都不能伤害你。”

“即便是死,你也只能死在我手里。”

头痛欲裂,画面一闪,是下午时分,梁淮抱着花,嘴角噙着笑:“姐姐,你喜欢我的杀青礼物吗?”

是鲜红如血的曼陀罗,中央冷光锋利,柔嫩的花瓣中却藏着锋利的匕首。

这就是梁淮的礼物。

歌她猎猎锦花,又刀刀直抵咽喉,要她性命。

——“不要!”

虞乔猛地从梦中睁开眼睛,冷汗涔涔。

视线里是医院白色的天花板,屋外已经天黑,白炽灯刺眼明亮,床边将要滴尽的葡萄糖映证着她此刻的状况。

“醒了。”男人的嗓音清哑。

虞乔缓缓转动脑袋,看到周宴深坐在床边,心跳渐渐平复。她动了动想起来,被他按住。

“别动。”他说,“我先叫护士来给你拔针。”

护士很快闻声而来,拔掉了她手上的针,在这期间,虞乔眼也不眨地盯着周宴深看。

待护士推着车一离开病房,她掀开被子坐起来,直接伸手抱住他,埋进他的怀里。

他身上熟悉的气息让她鼻酸,也让她安心。

理智渐渐回笼。

周宴深一顿,俯身向前回抱她,顺手把被子盖回她的身上,沉默地抚摸着她的头发。

“周宴深。”许久没喝水,虞乔的嗓音有点哑,“我是低血糖还是低血压。”

“低血糖。”他说。

她从喉咙里滚出一声低低的“嗯”,脑袋枕着他的肩膀:“今晚回去我多吃点,还想喝牛奶,甜的那种。”

周宴深却没有说话,掌心覆在她纤弱的后背上,一言不发。

门外传来“咚咚”两声敲门声。

虞乔抬眼。

“宴深。”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听起来熟悉又不太熟悉,有些低沉,微磁的质感。

周宴深松开她,起身去开门。

门外进来的是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黑色夹克,眉眼漆黑,骨骼立体分明。

有些眼熟,虞乔偏头多看了两眼,那男人视线漫不经心落到她身上,啧了一声:“这是认不出我了?”

“顾连洲?”虞乔脑海中灵光一闪,忽然想起来。

顾连洲松松抄着兜,一笑:“行,还没忘。”

他是周宴深发小,和周家比邻而居,高中的时候顾连洲和他们不在一个班,但因为周宴深的关系,虞乔也见过几次。

“你怎么会来这?”虞乔有点困惑。

顾连洲微抬下巴,指向周宴深的方向:“我局里还一堆人命案子呢,他一个电话给我叫过来。”

“韩木。”他朝外喊了一声,“把人带进来吧。”

梁淮手上戴着手铐,身后跟着个警察,走进来。

虞乔心里滑过一丝不妙,抬头看向周宴深,他面色冰冷,看着梁淮。

“解开。”顾连洲发话。

韩木于是上前给梁淮解开手铐。

顾连洲颔首:“这小事呢,原本我是不该管的。但既然都来了,就问问当事人的意见,你要是有证据确认他恐吓的话,我就把人送这附近派出所,刑警队暂时管不了这——”

他说话的同时,周宴深垂着眸,解下手上虞乔送的手表,缓缓将衬衫袖口翻折上去,小臂上青筋隐隐。

顾连洲的话还没说完,周宴深毫无征兆地一步上前,揪住梁淮的领口,浑身气场冷漠如冰,狠狠朝梁淮脸上揍了一拳。

突如其来,顾连洲甚至没来得及拦。

梁淮踉跄几步,脸色苍白,往后撑着墙,看向虞乔。

虞乔被惊到了,眼见着周宴深还想再动手,她急忙掀开被子下床,扑到他面前,按住了他的手。

周宴深及时俯身扶住她,虞乔轻轻摇头,用口型做出不要。

韩木目瞪口呆,为难地看向顾连洲:“顾队,这……”

顾连洲手握成个圈,轻咳两声:“虞乔,你想好怎么处理了吗?”

虞乔勉强笑笑:“劳烦你来一趟,我没什么事,就不用再麻烦紧张了。”

顾连洲看了一眼周宴深:“既然如此,那我先走了,你注意身体。”

病房的门被关上,重归寂静,梁淮背抵着墙,吐出一口血,却看着虞乔,缓缓勾出一抹笑容:

“姐姐,你终归还是舍不得我。”

此言一出,虞乔霎时感觉房间内的温度冷了三分,周宴深眸中仿佛结了冰。

“梁淮。”她握着周宴深的手力道收紧,面无表情对梁淮说,“你别自作多情。”

“我是怕你万一出什么事,会连累到他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