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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杞无忧才总算弄明白乔巍然为什么闷闷不乐的。分别对他而言是再寻常不过的事,可对乔巍然来说似乎不是这样。

他有点伤脑筋,思考了片刻,说:“雪季结束还会见到的,到时候我们不是还要去成都夏训吗?”

但是这中间隔的时间几乎有小半年。

乔巍然点点头,还是不太能开心得起来。

“别难过。”杞无忧干巴巴地安慰。

乔巍然肩头微微耸动,吸了吸鼻子,好像要哭。

不是吧……

杞无忧更觉得头大了:“你别哭。”

“没有!”乔巍然抬手抹了下眼睛,又问:“你什么时候去崇礼?”

他的确没有哭,只是眼眶有一些发红。

“应该也要等到年后。”杞无忧说。

他还不太清楚大跳台集训队的训练安排,需要等正式转项过去之后才能慢慢了解。

两人坐在沙发上休息了一会儿,快到晚饭时间,乔巍然问杞无忧要不要去餐厅。

杞无忧:“你先去吧,我要去找肖教练交几张表。”

“雪上项目,我们是起步太晚所以才落后,并不是缺少人才。比如说,这一批集训队员里……”

会议室里,领队和教练员们正在梳理汇总这批队员的水平与训练情况,确保能和即将在年后入职的外籍主教练沟通到位,互相配合,更有效地提升技术水平。

为迎接主教练,他们已经开过好几轮会。

平行大回转集训队聘请的主教练是个瑞士人,国际顶级教练,曾带出过多位世界冠军,执教能力毋庸置疑。他将是第一批到达中国的外籍教练之一。

“……姚逐这个人,就挺有天分,努力,但挺容易飘的,不稳,所以适当的时候就得压一压。

“岳威,他这个年龄正是出成绩的时候啊,再往后的话可就不好说了……

“乔巍然,可能是训练时间短,目前还看不出什么潜质,继续练吧。”

每位队员的训练状态各不相同,教练团队会根据他们的特点来制定不同的训练计划与沟通策略。

“杞无忧呢?”有教练问。

“他?呵。”肖一洋闻言冷笑。

“人还在这儿,心早就被徐槐勾走了。”

教练们神色各异,他们都知道肖一洋一直很看重这个从武术转项过来的小队员,以为杞无忧要走,他肯定第一个不同意。但队员转项所需的评估报告、转项申请,几十页的材料,也全是肖一洋骂骂咧咧给人写完的。

会议结束,教练们陆续从会议室里走出来。

杞无忧站在门外等肖一洋。

他手里拿着一沓纸,都是需要转项运动员亲自填写的表格与本人签字,他全部填好之后拿过来给肖一洋过目。

有教练看到他杵在这里,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道:“无忧,加油啊,去大跳台队里更要好好练!”

杞无忧点头:“嗯,谢谢教练。”

肖一洋是最后一个出来的,他看完杞无忧交过来的文件,又不厌其烦地把该交代的事给他交代了一遍。

杞无忧听得认真,时不时点点头。

临了,肖一洋又问了一句,“诶对了,你过年不回家是吧?”

再过几周就是农历新年,集训队会放几天假让队员们回去过年,而杞无忧已经提前和助教报备了要留在基地。

今年杞愿会陪爷爷去南方叔公家过冬,杞无忧回到洛阳也就只有他一个人在家,所以他准备这个假期继续在雪场里训练。

“除夕那天去我家吃年夜饭吧?”肖一洋想了想,提议道。

虽然过年期间雪场不会暂停营业,但一个人过年也太孤单了。

杞无忧却不领情地拒绝了:“不了。”

人家小两口过二人世界,他去当个电灯泡有什么意思。

拒绝得不够委婉,太过生硬。杞无忧想了想,又补充:“白天雪场人太多,我想滑夜场。”

肖一洋却不同意,“这怎么行,你还是未成年呢!大过年的一个人万一出点什么问题谁能负得起这个责任。”

“能出什么问题,我又不是小孩儿了。”杞无忧有点无奈。在雪场里最常出现的问题无非就是摔跤,他又不是没摔过。

“不行不行,这肯定不行,我得再想想……”肖一洋自顾自地嘀咕,眉头紧皱,似在沉思。

“欸,”他忽然眼睛一亮,“不然你去找徐槐?”

“嗯?”听到熟悉的名字,杞无忧怔了怔。

“他前两天才刚从长白山回来,现在在崇礼玩儿呢,”肖一洋越说越觉得靠谱,“你去找他吧,他应该挺乐意带你玩的,把你交给他这样我也放心。”

还没等他更进一步地抛出条件来引诱,便听杞无忧爽快答应道:“好。”

肖一洋:“……你答应得是不是太快了。”

杞无忧理所当然地反问道:“不然呢? ”

“去我家就不愿意,一说找徐槐你倒挺积极。”

肖一洋内心有些复杂,敲了下他脑袋,笑骂,“小白眼狼,我白带你这么长时间了。”

作者有话说:

现实中的冬运会是四年一次,原定于2020年初在内蒙举办的第十四届全国冬运会由于疫情延期到了2024,小说里的时间线应该写不到这么远,由于剧情需要,我们就当它在2019年初办吧。(PS:这个小说世界依然有疫情,19-22年的雪季对所有备战冬奥的运动员来说都是很难迈过去的一道坎,尽管可能会勾起一些不太好的回忆,但我认为不能回避,还是有必要去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