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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来这边了?”徐槐稍稍俯身,气息一瞬间压了过来。酒精与香烟的味道掩盖住了他身上惯有的香味。

杞无忧下意识屏息,呼吸短暂停滞了两秒。

灯影在男人棱角分明的脸上摇曳晃动,竟有种奇怪的陌生感。

“有点无聊……”杞无忧略微迟钝地回答。

“不喜欢唱歌吗?听声音感觉你们都玩得很开心。”

两人坐得很近,说话时,徐槐几乎是凑在他耳边。

杞无忧怔愣了几秒,“不喜欢。”

他不再看徐槐,而是侧过脸望向麻将桌,中方教练们正在齐心协力地教张可迪打麻将,气氛也非常欢乐。

“槐哥,你为什么不去打麻将?”

“他们说很简单,”徐槐皱了皱眉,表情有些苦恼,“但我觉得看上去好复杂呀,搞不太懂,就不想学了。”

杞无忧笑了声。

“不想学就不学,也没什么好玩儿的。”

“小杞会打吗?”徐槐又反过来问他。

杞无忧摇摇头,他只会斗地主。

徐槐对面坐的是一个A队的队员,叫田斯吴,大概是酒桌游戏的老手,动作十分娴熟。他单手把圆筒骰盅里的骰子摇得飞起,伸到杞无忧面前晃了晃,“无忧玩不玩?”

杞无忧慢吞吞道:“我不会。”他没玩过,不懂游戏规则。

“没事儿,”田斯吴满不在乎,大喇喇地撞了撞他的肩膀,“这个巨简单,来,我教你。”

“哎哎哎,”另一队员劝阻,“他要是输了可不能喝酒啊,人家还是未成年呢!”

“那让槐哥替他喝呗,”田斯吴看向徐槐,朝他眨眼,“槐哥?”

“没问题啊。”徐槐笑了笑,爽快道。

杞无忧抿了抿唇,“我不玩。”

徐槐玩酒桌游戏看起来很菜,一会儿工夫就已经喝了好几杯。

简直是又菜又爱玩。

杞无忧不想玩,万一输了的话可能要连累徐槐喝更多的酒。

他也没有加入别的游戏,就只安静地注视着徐槐喝酒。

透明的玻璃杯中盛满了琥珀色的酒,徐槐仰头喝下去,晶亮的酒液微微沾湿他的嘴唇。

“看我干什么?”徐槐瞥他一眼,“你不可以喝哦。”

杞无忧并没有移开视线,而是看着徐槐,一脸平静地说:“成年了就可以。”

“但是也要少喝,酒精摄入太多的话对训练和比赛还是会有影响的。”

“嗯,我知道。”

“槐哥,”杞无忧沉默片刻,又问道,“你喝的是什么酒?”

“白兰地兑冻柠茶,挺好喝的。”

徐槐的语气听起来有些遗憾,“要不是你们领队不让喝,我真想让你尝尝。”

……

徐槐再次把杯中的酒一而尽,转头看向杞无忧。

杞无忧恰好也正在盯着他,他的眼睛是很沉的黑色,像闪闪发亮的黑曜石。

徐槐蓦地心软了下。

小朋友在这里待着应该也会很无聊吧,他好像一直没有关系太好的朋友,所以只能来找我。

人都是趋乐避苦的,如果某件事你并不想做,却又不得不去做,那这件事即使是再简单你也会觉得很辛苦,也更容易感到焦虑和厌烦,最终事情的结果也很难如愿。但如果你喜欢,那么在做这件事的过程中就会有非常好的体验感,即使这件事很难,你也愿意去做,也能从中获得快乐。

单板滑雪是需要有朋友的,有朋友会更快乐。

徐槐不太清楚,杞无忧是不想交朋友,还是在交朋友的过程中遇到了什么问题。

“不玩啦不玩啦,真是的,根本玩不过任何人。”他笑着退出游戏。

他又微微弯腰,凑到杞无忧耳边,声音很轻,“小杞,在这里闷不闷?”

一股热意漫上来,耳朵痒痒的,还有些发烫。

“有一点儿。”杞无忧点头。

“那出去走走?”

两人站起身。

“槐哥,你俩干啥去?”田斯吴奇怪道。

出去透一透气。

徐槐正要回答,却听杞无忧一本正经道:“过二人世界。”

徐槐:“……”

他现在怎么也学会和肖一洋一样乱用成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