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杞无忧套着很幼稚的彩虹小马游泳圈泡在水里,一脸生无可恋。

来水疗泳池之前,他以为徐槐要手把手教自己游泳,难以自抑地在脑中幻想了一些有的没的,然而现实却令他大失所望。

水疗根本就不需要会游泳,只需要身体漂浮在水里就行。

他没有机会在徐槐面前展现出他绝佳的学习游泳的天赋了,也没有机会观察徐槐到底喜不喜欢他这样的身材。

徐槐甚至都没有多看他一眼,甚至还有意无意地回避他的视线。

他以为徐槐是因为答应了教自己游泳却临时反悔而心生愧疚。

“槐哥,你不下来么?”

杞无忧被游泳圈的浮力托住,浮在水面上,拿拳头锤了下彩虹小马的头,仿佛在锤某个骗子的脑壳。

“不。”徐槐回绝地十分迅速,没有经过任何思考。

他躺在泳池边的躺椅上,悠闲地喝了口饮料,依然没有看杞无忧,目光懒散,落在斜对面的泳池里。

“槐哥,你可不可以下来。”杞无忧仰着头问他。

徐槐终于收回了视线,“怎么,”心中的汹涌此刻已经平息,他轻笑,话语间带了些试探的意味,“一个人在水里害怕?”

“嗯,槐哥,我害怕,想让你陪我。”

徐槐:“……”

竟然有点招架不住。

他在感情方面并不迟钝,尽管待人一向坦率真诚,但并非全然不设防,他可以分辨得出有些人接近他是有所企图的,所以也会注意距离感。

过去就算在有稳定交往对象的情况下,他也会时常收到很多大胆直接的表白或者暧昧而隐晦的暗示,多到令他感到困扰。

他通常都能拒绝得很果断。

以前杞无忧看他的眼神总是很纯粹,干干净净的,没有掺杂任何杂质,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里面好像藏些了别的东西,变得隐蔽而幽暗。

其实并非是杞无忧隐藏得太好,而是他潜意识里觉得杞无忧还是个小孩子,是以从未往这方面想过,或者说,刻意忽略了。

他很喜欢杞无忧,不带任何旖旎心思的那种喜欢,愿意看着他成长,会为他骄傲,也会时刻为他忧心。

说到底,也许是他自己没有把握好距离,某些行为太亲密了,再加上他本身的性取向,所以才会令杞无忧在懵懵懂懂的年纪产生一些懵懵懂懂的想法。

传统的观念或许会认为这种念头是不正确的,必须要及时制止,坚决反对。

但徐槐却不觉得杞无忧有什么错,少年单纯美好的情愫不应该被扼杀掉,他唯一能做的,只是不让这股苗头继续生长。

“你好好泡着,不要说话了,说话会影响水疗效果,知道吗?”徐槐严肃道。

杞无忧笑了一声,没在意,“又骗人。”

水疗泳池与普通泳池看上去没有什么区别,只不过池底和四周都安装了水流与气泡按摩设备。

池里的水是恒温的,三十五摄氏度左右,温度适宜,水面上漂浮着一层轻柔的雾气。

杞无忧浸泡在温暖的水中,能感受到水流与气泡在身体上轻柔地按摩,肌肉逐渐放松,关节的疼痛似乎也有所减轻,舒适感从头顶一直蔓延到脚尖。

水面如镜,反射着微微的波光,轻轻泛起涟漪。杞无忧时而看看水面,时而抬头看看池边的人,感觉到一种发自内心的平和与愉悦。

杞无忧偷偷掀起眼皮,看一眼,再看一眼。他不想表现得太明显,所以才没有全程盯着徐槐看,以为徐槐不会察觉,谁知道徐槐早就草木皆兵了,眼观鼻鼻观心,把他的小动作看得一清二楚。

“小杞。”徐槐忽然侧了侧身子,叫他,指向另一个水疗泳池,“你看那是谁?”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杞无忧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Anders?”

Anders也和他一样,整个人泡在水中,耳朵里塞着耳机,闭上眼,摇头晃脑的。他手里还端着一个骨瓷杯,时不时地喝一口。

好像是在喝咖啡,杞无忧看到了灰褐色的液体洒到了泳池里。

“嗨,Anders!”徐槐大声朝那边喊了声。

水疗区就只有他们三个人,声音一遍遍回荡着。

安德斯听到声音,睁开眼,看到对面泳池的两人,十分惊讶:“Ryan,yoyo,你们怎么也来了?”

徐槐从椅子上站起来,朝那边走过去,关心道:“你的伤恢复得怎么样?”

Anders是冰岛人,一头白金色的卷发,长相深沉忧郁,周身笼罩着一股丧丧的气息。

一说话更丧:“不怎么样,想死。”

徐槐耸肩:“哦,那太遗憾了。”

“哈哈,开玩笑的,”安德斯又笑,杯子里的咖啡都要洒光了,“应该不会影响到接下来的比赛。”

“嗯,我们都有好运!”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会儿天,杞无忧就浮在水里安静地听着。

聊到这次比赛,不可避免地提到了杞无忧。

“yoyo在坡面障碍技巧赛上的表现很棒啊,那时我受伤了没参加,就算参加了,也不一定能跳出他最后一跳的分数。”

安德斯对徐槐说:“你的小朋友非常优秀!”

男人顷刻间笑容开怀:“是的!那当然!”

作者有话说:

小杞:槐哥,我害怕

徐槐:……该害怕的应该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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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槐:我要和小杞保持距离(-?_-?)

听到别人夸小杞:是的!那当然!ヾ(??▽?)ノヾ(??▽?)ノヾ(??▽?)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