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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隔离后,杞无忧没有立刻投入训练。或许是考虑到他刚在酒店里被关了十来天,而且还是在春节期间,心理状态可能会受到一定程度上的影响,所以队里就没有让他直接上雪训练,而是先给他放了三天假来调整身心。

回到熟悉的运动员公寓,当天晚上,杞无忧便抱着自己的枕头和被子去了徐槐的房间。

他在走廊上迎面遇到了助教宋也。

“无忧,刚隔离完就去找槐哥分析动作啊?”

杞无忧怀里抱着被子和枕头,下巴陷进柔软的布料里,毫不心虚地点头:“嗯。”

“这么努力,”宋也笑了笑,“领队不是给你放了三天假吗?”

杞无忧回答:“嗯,也没什么事做,就想多巩固一下技术要领。”

他训练一向刻苦,宋也对于这种情况也见怪不怪了,欣慰地拍了拍杞无忧的肩膀:“好样的!快去吧。”

徐槐的床头摆满了奇形怪状的玩偶,大概有十几个,都是之前两人看电影时杞无忧抓的娃娃。

杞无忧每次来他房间看到这些娃娃心情都会很好,不过有人却并不这么想。上次纪教练来徐槐房间找他,看到他床头这么一堆丑东西,说还不够吓人的,摆床头也不怕晚上睡不着觉。当时杞无忧刚好在场,在一旁听着,脸色很臭,徐槐就笑着说,哪里吓人了,明明都很可爱。

以前徐槐住在公寓里的时候,每晚都会随机选一个丑东西作为陪睡玩偶,不过现在没有陪睡玩偶了,只有一个杞无忧。

过完年,气温逐渐回升,北京的雪场滑不了多久的雪,雪道很快就会变得湿黏。集训队将转移阵地去旱雪和蹦床气垫上进行技术提升。

而徐槐则计划等假期结束之后带杞无忧去吉林长白山,这是他早就答应过对方却一直没有机会兑现的承诺。

他向队里请示过,也征得了领导的同意。

长白山温度相对比较低,雪场的雪融化得慢,能一直滑到四月份,杞无忧可以在那里的训练基地再训练一段时间,自己顺便也可以找肖一洋好好聊一聊之后的打算。

目前,国内大多数地区的疫情渐趋稳定,相关部门又出台了新的防疫政策:低风险地区的人凭绿色健康码可以自由出行。

他们所在的训练基地是低风险地区,徐槐查了一下,长白山目前也是低风险地区。

于是他和杞无忧说了一下自己的打算,杞无忧当然没有意见,但表情却有些迟疑。

徐槐敏锐地注意到,便开口问:“怎么了小杞?”

“槐哥,我……”杞无忧犹豫了下,说,“我想和你商量件事。”

“你说。”

“我想在去长白山之前先回一趟家。”

徐槐微微一怔,看了杞无忧几秒,“可以。”

他没有询问原因,而是直接说:“我去帮你和领导申请一下。”

结束隔离的前一天,杞无忧给杞愿打了个电话,没有任何缓冲,电话接通的第一句就问:

“姐,茅邈跟我说了,过年的时候爷爷是不是回洛宁了?”

“是啊,怎么了?”杞愿语气自然,听不出异常,

“我也去了,还有苗苗,他听说神灵寨那边有个滑雪场,非要跟着一起去。”

杞无忧:“以前都没回,为什么今年回去了?”

杞愿:“以前回过的啊,也就这两年没回吧……”

这些年,老一辈的亲戚相继去世,而年轻一辈的大多搬迁,离开了村子,老家的亲戚越来越少,杞鸿云已经有好几年没有回老家过年了。

“啊,还有,我们老太爷今年过二十年,因为你没见过他嘛,所以就没和你说这件事。”

今年是杞愿的老太爷,也就是爷爷的父亲去世的第二十周年,按照当地习俗要回去祭拜。

杞无忧的确没有见过那位老太爷,他还想再问一些细节,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一声老人清嗓子的声音。

“你好好训练就行了,”杞鸿云一如既往的严肃,听起来没什么人情味儿,“别牵挂家里,我好着呢,不用你操心。”

挂了电话,杞无忧本该放心,可不知为什么,心里总有些空落落的。

这次不回家,可能要等到冬奥会结束才能和家人见面了,杞无忧还是决定回去一趟,只有见了面他才能真正安心。

尽管答应得很爽快,但徐槐知道,和领导沟通这件事并没有这么简单,所以他没让杞无忧出面,而是自己去和领导谈,也不出意外地遭到了反对。

首先去找领队,领队听后反应很大,眉头紧皱: “他跟你说的?什么情况?”

“想家了,情绪不太好,最近压力也比较大。”徐槐是这样解释的。

领队的眉头却皱得更深:“都给他放三天假了,还有啥压力?”

今年春节名义上一共放了三天假,但所有队员和教练都无一例外地留在了训练基地里加练,没有一个人休息,更别说回家过年了。

这话很明显是拒绝的意思,徐槐却装作听不懂:“压力一直有啊,隔离这么多天打乱了我们的训练节奏,再加上冬奥会越来越近了……”

话还没说完就被不耐烦地打断,“是是是,就他有压力,就他特殊,”领队长叹一声,“徐槐,你也别这么惯着他,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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