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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辞昼道:“南代情况不对,恐随时开战。”

容穆猛地咳嗽了两声,伸拳头砸了砸被噎住的胸口:“南南南、南代要打过来了?!”

商辞昼皱眉,为他抚了抚背后:“慢点。”

容穆一把捉住他的手:“你们真的要打啊!”

这几日在金光城待着,他都差点忘了这一趟是来打仗的!

商辞昼:“你不想孤与南代交战,孤便听你的话,到了此刻都不许将士主动进攻,可是南代王好像火气很大,今晨黑压压的神射手已经全都匍匐在城墙上了。”

容穆嗝儿了一声,没忍住又嗝儿了几下。

商辞昼哭笑不得:“别怕,怎么吓得都打嗝了,喝口水。”

容穆强憋住一口气,压下打嗝的胸腔,道:“必须要搞清楚南代王开战的动机,这样你们才能化干戈为玉帛啊!”

商辞昼默了默道:“亭枝,你当年就不想孤与南代太子交手,说我们王不见王,任何一个人受伤你都不想看见,你心疼孤,孤可以理解,但你当初心疼南代王,孤实不解,你们难道认识吗?……孤想问问你,你能否想起来,你当初随王莲来到大商之前,究竟是什么样的身份和背景?”

容穆:“……”

花了个咪的我也想知道啊啊啊啊!

鬼知道他当年到底是小奴还是王殿下啊!!

商辞昼看容穆表情就知道对方实在为难的想不起来了,不论何时,他都不想这个人为事情作难,想不起来就想不起来吧——这个人好好吃饭自在逍遥才最重要。

他上前轻轻环抱住少年的肩膀,又用侧脸摩挲了一下对方,抚着他的长发道:“亭枝乖,亭枝乖,多吃饭,长个子,这些事就不用担心了,孤会问清楚南代王的……亲自。”

容穆嘴边沾着一点白色的糯米粉,眼睛闭了闭又睁开,他推开皇帝:“阿昼,我好像有一点模糊的印象,此前给你吹树枝哨子的时候,脑海中貌似出现了一片巨大的莲花池,池水之上映着精美建筑,宫铃摇曳,奢靡华贵,但是,但是……”

但是他只能确认自己的莲花身体是从南代王宫中出来的,而他这整个人的存在,却说不清楚来龙去脉,甚至连史料记载都没有,好像被刻意抹去了。

……但凡南代王在族谱上写上“容穆”二字,他都不用如此纠结。

现如今两军对垒,要想知道真相,唯有从南代王口中亲自说出来。

容穆总觉得,这个人知道他和商辞昼不知道的一切东西。

商辞昼轻声道:“罢了,南代国神秘非常,王族秘辛众多,孤只愿亭枝简简单单,不为任何人和事物操心,你只需要待在最安全的地方,吃零嘴喝露水,当一个富贵闲人,便好。”

容穆心内微微一颤,在此刻无比清晰的感受到了商辞昼的心意,这人从小到大什么都不害怕,但最怕的就是抓不住自己。

尤其是脱手了一次之后,再次遇见几乎已经有点病态的占有欲。

容穆大多数时间都跟不上他的脑回路,也猜不透他在做什么,但他确信一件事情,那就是商辞昼无论干什么事情,目的都指向他,想与他长长久久的在一起——甚至都想到了下辈子去。

“富贵闲人,风花雪月,人生大事,无非吃喝。”容穆感叹,“我已经被你照顾的很好了,你坐在权力之巅,天子皇座之下是给我容亭枝的世外桃源。”

商辞昼眼眸深深:“是,孤要叫南代王知道,不论是花,还是人,孤如今都有能力庇护偏爱。”

容穆将剩下的糯米果子全塞进嘴中,脸颊鼓鼓囊囊道:“唉……都是文明人,你与他好好讲讲道理嘛。”

商辞昼微微一笑:“好,我们会很讲道理的。”

容穆刚刚坐下,门外就跑进来一个将领,对方脸色严肃脚步匆匆,见了商辞昼就猛地一跪:“陛下!南代王已至边城,神射营拉弓就位,第一波箭尖已经扎进我金光城城墙了!”

容穆凳子还没坐热,腾的一下又起来了。

这怎么还真是个话不多说的狠人!商辞昼要是也被惹毛了,汉口河恐怕都要被打红了!

但商辞昼意外的平静,他叫来一队黑甲卫并留下了隐一至隐十,“亭枝先吃点东西,孤去会会这位人物。”

容穆:“啊?!”

他还没反应过来,商辞昼就已经出了门,容穆正要跟上去,门外就被一熟悉的甲胄士兵拦住了:“公子留步。”

“商辞昼!”

黑甲卫手臂一抖。

容穆扒着门框:“你们讲道理好好谈!别一言不合就干架!”

隐一从屋檐上落下:“公子放心,我们陛下一般都很讲道理的。”

容穆:“……”

他最好是!

容穆这口气还没安心咽下去,没过多久,走廊那头怜玉就鼻青脸肿的跑了过来。

他一看就是一惊:“怜玉?谁打你了?!”

怜玉愤恨的又开始结巴:“皇、皇帝刚说要和我讲讲道理,结果是用拳头讲道理,不仅给我揍得够呛,连、连碧绛雪都、都给掳走了!”

容穆倒吸一口凉气:“他把碧绛雪带去哪儿了?”

怜玉叫道:“大商和南代打起来了!他把马上要开的碧绛雪带到城、城墙上,向对面耀武扬威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