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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早, 傅家小小宅院就忙碌起来,傅嘉泽、林映雪还有傅菀安等到了衙门的时候,温蕙已?经到场。

傅菀安不住张望, “舅舅和秦哥哥呢?”

“舅舅今儿在当值,不能外出。秦千户去了天津。”傅嘉泽说道。

锦衣卫现在忙碌的头等大事就是姚家三小姐被拐之事。

锦衣卫已?经把京城的各个地方有?可能藏人的地方查了个遍,三皇子早已?经不想查了, 但是姚大小姐不肯,还要继续查。

考虑到姚大小姐的特殊身份, 此次锦衣卫往外去了京城周边, 去寻找姚三小姐。

傅嘉泽和妹妹说话的时候, 林映雪已?经对温蕙低声又?快速说了傅嘉泽拜师之事。

温蕙的眉头死死拧着,想着当时的裴清荷的事情, 她捏了捏眉心, 原本一直是笃定裴晋是个坏的, 但是……

温蕙知道自己?的事情是有?傅嘉泽谋划,女儿现在见人说话的本事也是和傅嘉泽学的。而且对一个读书人而言, 尤其是如同?傅嘉泽这样临门一脚踏入仕途的读书人,拜师之事是至关重要的。

那么是不是当真有?误会?

温蕙想到了上次见到裴晋自己?语气的凶狠, 顿时心中难安,本想要仔细询问一番傅嘉泽,见着衙门大门开了, 才?放弃了这个打算,马上就是堂审的时候,实在不适合问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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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里对田由良状告傅蘅,本来他是得到人的承诺, 说是要一力扳倒傅斌,这件事是铁板钉钉的, 本来事情的发展确实是如他预料的那样,傅嘉泽被世?人认为?是舞弊之人。

但很快事情就有?了变化,傅嘉泽居然去面了圣,还得以在皇后?面前做的了好文章。

田由良忐忑难安,而更让他难以下咽的事情则是,那个联系他的人不见了!

田由良又?不傻,舞弊之事无法扳倒傅斌,自己?无理状告傅蘅肯定会被傅斌记恨,他想要悄悄离开京城的时候,却被锦衣卫拦住了。

锦衣卫为?首的那个秦千户并不凶神恶煞,只?是表情冷厉,手中开了剑锋的绣春刀压在他的脖颈:

“你不是要状告傅蘅吗?怎么现在就走了?”

田由良嗅着绣春刀上淡淡的血腥味,心中后?悔死了别人唆使,他干嘛鬼迷心窍,惦记傅蘅经营出来的那些银子。

坐在上方的官员一拍惊堂木,田由良就直接跪了下去。

“堂下所跪何人?”

田由良跪在地上,磕头回复:“回大人的话,草民田由良,曾经在皇榜面前状告傅蘅侵吞我田家财产。现在草民不告了!”

审案大人:“你先前状告傅蘅侵吞你家财产,为?何今日里在公堂之上反悔。”

田由良是没机会见到傅蘅,现在有?了机会,直接不住地给傅蘅磕头,“是我猪油蒙了心,那一日听闻傅嘉泽舞弊,我、我就想着可以占一占便?宜,是我不好。你本事强,自从与我和离之后?是日进斗金,我、我眼红很久了!”

围观这场堂审的不光是傅嘉泽等人,还有?普通百姓,他们不由得发出了嘘声。

他们还以为?是九千岁和他的家人夺人钱财,结果就这?

还有?人大声说道:“不要因?为?她弟弟的身份,你就改口,清就是清浊就是浊!”

田由良听到了这声音,更着急了,“是我污蔑了傅娘子,我、我就是那个浊的,那个臭的!”

人群里有?人发出了笑声,就连傅菀安也觉得有?些好笑。

她刚弯起眼,就被林映雪捂住了嘴。

田由良再不堪也是傅菀安的生父,倘若是傅菀安真的笑出来,会惹出是非来。

田由良听到了笑声,更急了,直接站起来对着百姓们解释:“我不是个东西,我就是个猪狗不如的东西,当时傅蘅与我和离,其实我没放在心上,因?为?我知道世?道艰难,对和离的女子尤其如此,我想着她过得不好,我心中就舒坦,结果万万没想到,她经营出来了家业!”

“她过的越来越好,我心中就越来越不平,凭什么啊,要不是她据理力争,我都想要休了的女人,凭什么过得这么好?那天?看到了傅嘉泽被污蔑舞弊,我就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

田由良不想扯什么自己?被人撺掇,这件事早早结案,对他而言才?是最好的。

而且这话都是他的心路历程,所以说起来格外真情实感,也让百姓们觉得是这个理。

田由良见着安抚住了百姓们,又?转过头看着傅蘅,啪啪扇自己?巴掌,用得力度很大:“傅娘子,看在我们曾经夫妻一场的份儿上,就饶了我吧。”

田由良在傅嘉泽翻身之后?,心中就后?悔万分,他当时怎么就有?胆子去状告傅蘅,状告傅蘅不就等于状告傅斌?

作?为?男人,他太清楚下面那玩意?对男人多重要了,当年是他娘老子觉得傅斌是拖油瓶,想办法私下里在傅斌面前言语刺激傅斌,最后?傅斌选择入宫当了太监。

而傅蘅看着田由良,这就是父母当时为?她定下的男人,这般的懦弱不经事。

还有?傅菀安,如果不是田由良,女儿也不至于如此。

傅蘅的神色淡淡:“既然你说了我侵吞你家财产,大人已?经查明,不如待大人一一验明真伪,也好还我一个清白,之后?按照律法当如何就如何。”

田由良面露喜色,他就是想要按照律法行事,“多谢傅娘子以德报怨,傅娘子好本事才?能经营出这样的家业。”

田由良不停地拍着傅蘅的马屁,让堂中的大人不得不用惊堂木拍案才?停下了田由良的话。

等到锦衣卫呈上了证据,判了田由良挨上十大板,关押一个月,百姓们三三两两离开,这次热闹也就比其他时候的堂审略好看一些,远不如温蕙那次的案子传奇。

温蕙头戴帷帽,遮住了容貌,任谁也不知道,他们口中“传奇”“精彩”的苦主就站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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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傅蘅解开了锁枷时候,此时宫里头傅斌正高声喊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休完婚假的魏武侯往前一步,“臣有?事要禀。”

他要禀告的自然就是要给他新婚的妻子请诰命。

成德帝等到魏武侯侃侃而谈之后?,开口说道:“这事暂且搁置,朕不准。”

谢渊以为?请诰命是水到渠成之事,都已?经准备谢恩,谁知道成德帝要暂且搁置。

谢渊不由得拧着浓眉,面带疑问:“万岁爷,微臣是按照历来章法给林氏请诰命。”

成德帝轻笑一声,只?是笑意?未到眼底:“你妻林氏举止轻狂失格。朕觉得以林氏那般的轻狂劲儿担不得魏武侯夫人,也担不起朕给她的诰命。”

谢渊硬着头皮替林宝珍说话,他们现在夫妻两人为?一体,圣上这样说,就等于在次责他。“微臣……并未见林氏有?什么出格之处。”

“那日在林府门口,揭了人的盖头还不算?”帝王口中这样说,想的则是贺兰汀对他洒泪的模样,贺兰汀本来是叫他们的幼子叫做“玑儿”,此时已?经彻底不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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