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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常责备凤羽珩对凤家人太过残忍;以及姚氏终于刺伤凤瑾元断其子嗣后,竟又与凤瑾元做起假夫妻认了一个跟凤羽珩生得十分相像的人为女儿,带着那个女儿远走南界兰州,帮着八皇子压取皇位一事。

所有关于凤家的一切事情,也不知道这些人如何得知得这般清楚,从早到晚的讲啊,甚至讲到夜幕降临时,下方的听书人都叫着不要散场,宁愿多给银子,也想把故事听得完全。

于是,说书人讲了五天五夜,戏园子也唱了五天五夜,那个已经凋零于京城的凤家就好像又重新活过来了一样,一幕一幕又出现在世人面前,让人们回忆起当年之事,不禁又为御王妃在娘家待嫁时的岁月而叹息、不平。

这五天五夜里,有一名女子也是茶馆听客之一。那女子长像平常,做妇人打扮,带着个丫鬟坐在一面屏风后头。为了方便听书,她干脆包了这茶馆楼上的客房,每天听完书就上去休息,次日开场再下来继续听。

这人正是淳于灵,她在宗隋这几年,虽说也听说过大顺凤家之事,毕竟凤瑾元是左相,宗隋探子对大顺的观察过程中自然也要观察于他。她多多少少知道些凤府都发生了什么,但也只是知道结果,知道凤沉鱼作死被判了腰斩,可却不知道这个死到底是怎么作的;也知道凤瑾元一步一步跌下左相之位,最后不过是一介平民,却不知这一步一步到底是怎么走的。包括后来姚底去了南边儿,她只知是跟凤羽珩不合,却不知因何不合,更不知姚氏最后的那段日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只知道那个占据了自己身体的人没有善待自己的母亲,只知道姚氏跟自己的女儿几近决裂,于是便觉得那个占据了她身体的人就是个恶魔,不旦弄死了凤家一家,竟然连她的母亲也不放过。

所以她恨那个人,一心想着要报复,这些日子听说了御王妃的种种状态心里很是高兴,恨不能那个御王妃能被自己给吓死。

可直到这几日她听了这些说书人讲的故事,一段全新的“凤府风云”呈现在她的面前,她便又迷茫了起来,竟不知到底哪个是真哪个是假。特别是关于姚氏的说法,让她对自己深藏于心中的嫉恨竟有了新的认识,似乎把她从前所认为的一切都推翻了。

不过淳于灵也不傻,如此有计划性的说书讲故事,明显是有人在幕后操控的,指不定就是凤羽珩故意要讲给她听的,所以她不会只听说书人的一面之词。可是听书的这几日,下方与她一样只为听书人的普通百姓间也有闲谈,当谈到姚氏时,竟是一致认为是姚氏对不起凤羽珩,对不起自己的女儿。人们对凤羽珩是无一例外的称赞,而对于姚氏那个娘,很多人都说:“她跟凤瑾元是没什么两样的,都是白眼狼,白瞎了御王妃这么些年对她的好。”

淳于灵问身边的丫鬟:“你说,到底是凤羽珩对不起她的母亲,还是她的母亲对不起她?”

丫鬟想了想说:“应该是母亲对不起她吧?”

“为何?”

“因为所有人都这样说啊?这些日子夫人总会在街上转悠,不是也听到许多关于御王妃从前娘家的事?至今为止还没有听到一个人说是她害了她的母亲。既然所有人都这么说,那就应该真的。”

“是吗?”淳于灵拧着眉心,“可万一这些人都是被那御王妃收卖的……”

“收卖这个有什么意义呢?”丫鬟说,“御王妃手段狠厉人人皆知,可她心肠好,济世救人这事也是人人皆知。她跟凤家闹成这样,这是全天下都知道的事,有什么可收卖的呢?”

淳于灵没再说话了,却起了身不再坐在这里听书。丫鬟见她径直往外走,赶紧在后头追上,一边追着一边小声道:“夫人,咱们这又是去哪?今晚上回去将军那里吗?已经出来几日了,虽说将军允许了,可毕竟在外头住着不安全,奴婢担心您出事啊!”

“能出什么事?”淳于灵不喜这丫头,冷冷地道:“我不过一个平常妇人,能出什么事?难不成你还能跟大顺官差告密,说我是宗隋将军府的人?”

“那怎么可能?”丫鬟无奈地道:“夫人实在太多心了,奴婢只是担心您而已。”

“既然自称奴婢就把嘴闭上,我到底是将军府的嫡小姐,你若只认将军为主子,以后也不必跟在我身边了。”淳于灵一边说一边往前走,“我要去一个地方,你若有胆量就跟着,若是不敢,便回到将军身边去,告诉她,我要去找一个人,要一个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