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颇为迟疑。

直到对面有人伸手,替他取走了餐盘,再把他自己的餐盘摞在上面,来了个眼不见为净。

陈默抬头:“……还有剩。”

“知道,我要再迟两秒你已经塞嘴里了。”席司宴瞥了他一眼,提醒:“不想胃痛吃不下去就别硬吃,下午还有考试。”

齐临在旁边看不下去。

唾弃:“老席你知不知道自己很像暴力家长,饭都不给孩子吃饱?”

被唾弃的人镇定自若带走了餐盘。

其他人也陆续离桌。

就在几个人前后脚离开的路上,只听“哐当”一声,引得周遭的人起身张望。

走在最前边的席司宴已经停下来。

他手里的餐盘落到地上,在地上旋转好几圈才倒下来,至于陈默剩下的那两个排骨,还真就那么巧,咕噜咕噜滚回了陈默脚下。

“不好意思啊,没看见。”李锐那家伙正一脸挑衅地看着席司宴。

杨舒乐就站在李锐后边,此刻望向席司宴的眼神也带着那么点错愕,似乎没想到李锐会那么不长眼直接找席司宴的茬。

他看起来很想装作不认识李锐。

可李锐显然没有搞清楚状况,他以为席司宴已经和杨舒乐闹翻,此刻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在杨舒乐面前找存在感,胆子挺大。

齐临几个人已经开始冒火了。

“李锐你丫是不是疯了!”

“傻逼分明就是故意的!”

“没看见?你瞎啊?”

李锐做出一副我好害怕的恶心样子,将他身上那种渣滓富二代的特质淋漓体现,刻意提高声音说:“年级第一就是了不起哈,都跟你道歉了,还放狗咬人!”

齐临要动手,“你他妈说谁是狗?!”

“齐临。”席司宴将人叫住,语气淡淡。

他的眼神看向李锐,而后轻飘飘带过李锐后边的杨舒乐。只要熟悉席司宴的人都知道,此刻他已经很不悦了。

杨舒乐显然也是知道的。

他犹豫两秒,站出来,“宴哥,我……”

“舒乐,你怕他干什么?”李锐一把将杨舒乐拽到自己身后,无视了杨舒乐那瞬间像看蠢货一样的眼神,以保护姿态嘲讽地对着席司宴道:“有的人自己眼瞎,你又何必上赶着讨好,不值得。”

学校里不少对几人之间恩怨情仇有所了解的,此刻都有些懵逼地看着这一幕。

甚至嘀嘀咕咕。

“说席司宴眼瞎,是指他和陈默交好?”

“虽说杨舒乐人气高,可陈默人挺好是这半学期公认的事实吧,反正我没听见过他有什么过分的劣迹。”

“说实话,杨舒乐和李锐到底是怎么凑一起的,到底谁眼瞎啊?”

“离谱。”

“难怪李锐连校霸名头都保不住,这嘴脸。”

这些话总有那么几句传进当事人耳朵里,导致现场气氛越发难看紧绷。

这场面放在老苟这种常年混迹贴吧的人口中,大概能编织出一场《曾经的青梅竹马反目成仇,青梅携第三者上门找茬,是单纯报复还是根本没有放下》的大戏。

只可惜,现场能入戏的人实在不多。

尤其是当众人正在隐隐期待前校霸对着年级第一继续激情输出,再看如何收场的人,结果只等来一幕:原本走在最后面的新校霸弯腰从脚边捡起什么,拨开众人,走上前,在手下败将正欲张开说话的时候,将手里的东西塞人嘴里,还固定住人脑袋,拿手捂着嘴巴不让人吐出来。

世界就此安静。

很暴力,很直接。

尤其是看着陈默那张面无表情的脸,配上李锐嘴里的呜呜声,以及涨红的脖子显得这一幕格外有冲击力。

差不多半分钟后,陈默退后两步,看着自己的手满眼嫌弃。

李锐吐了嘴里的骨头,眼神黑得瘆人。

他气疯了,指着陈默,“你干什么?!”

“咬人啊。”陈默环顾四周,最后盯上了席司宴的裤兜,走过去用另外一只手从里面夹出一包纸,抽了两张勉强按住自己脏了的手。语气烦躁,对着李锐说:“你不是说他放狗咬人吗?正好,咬的就是你。”

“你他妈……行!陈默,算你狠!”

李锐指指陈默,拽着因为陈默的态度将嘴唇咬得青白的杨舒乐,撞开几个人大步离去。

齐临几个人正冒火,对着周围,“看什么?散了散了。”

陈默则一心擦着自己的手,思考最近的水龙头在哪个地方。

他正往周围寻找,手就被人握过去了。

席司宴的掌心在冬季温度也不低,贴着陈默冰冷的手腕,传来一阵热感。

陈默抬头,“干什么?”

席司宴拿走他手上的纸巾,又给了他两张新的,“你还真是什么话都说得出口。”

陈默无所谓:“能气死他最好,傻逼玩意儿。”

感觉到掌心传来的纸巾擦过的力度,陈默往回收了收,皱眉:“我得去洗洗,一想到刚刚接触到的那触感,我要把刚吃进去的饭吐出来了。”

席司宴白了他一眼。

“谁让你这么跟人动手的?”

“我哪知道这么恶心。”陈默皱眉,“我都捂上去了,总不能中途松手吧,多伤面子。”

席司宴气笑了。

“你还在乎过面子?”

“是你的面子。”陈默抬眼,“宴哥的面子,咱能替你丢吗?那不能啊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