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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对对,我造谣。”

苟安吃过早餐坐在贺津行的办公室发了一会儿呆, 没过多久,刘秘书神通广大,把她昨晚弄丢的手机找来了。

手机充上电开机,先看见的就是贺然打的几十个未接来电……

想到昨晚这哥们抓着陆晚头也不回地逃难, 把“夫妻(呕)本是同林鸟, 大难临头各自飞”这句话做得标准到标点符号, 苟安扯了扯唇角,在心里骂了声“傻逼”。

微信里, 跳过贺然, 给所有给她留言的亲朋好友报了平安,忙忙碌碌了一阵子她才放下手机, 耐着性子坐着,等着贺津行回来就把碍事的她清走。

结果男人回来之后看都没看她一眼, 坐回办公桌后就继续处理他的工作。

…………………………哈喽?

这里还有一个人。

如果可以的话, 请把我扔出去。

苟安几次欲言又止, 却还是没敢”不识抬举”, 于是傻坐在贺氏大楼最高层的沙发上玩了一上午手机……

三个小时后,办公桌后的男人终于扣上了电脑。

“啪”地一声,沙发上坐着的人已经PTSD,此时抬起头,显得迷糊又茫然地望着他。

“走吧, ”贺津行完全没露出“你怎么还在这”的表情, 理所当然道,“送你回家。”

“……”

“不走吗?”

“……走。”

我“走”是没毛病。

您这幅也要一起的架势是怎么回事啊?

恶毒女配向来都是不太聪明的——苟安并不知道她自己有多肤浅——肤浅在这里的意思并不算特别贬义, 特指是她在想什么基本都写在脸上。

对于她满脸的抗拒, 贺津行并未表现出对她不识抬举的不悦, 松了领带, 他淡淡瞥了她一眼:“午休时间……在你眼里我是不是不用吃饭?”

“当然不是。”

撒谎的。

当然是。

毕竟阎王老爷负责被人供着吃香火就好了。

坐回因为过于崭新所以散发着皮革气息的车后座,苟安还是忍不住疯狂用余光打量身边的人。

身边的男人好像早上忙了一上午很累,全程一个字没说,大概半小时的车程,原本他是靠在车门上放空,等苟安第十五次偷看他时,发现后者已经瞌眼陷入了浅眠……

或者是单纯的闭目养神。

高挺的鼻梁在半降的车窗外射入的阳光下显得近乎透明,他半张脸融进了阳光里,眉头只是习惯性因为刺眼的阳光微蹙,唇角的放松显示了他的安然。

苟安有些恍惚,这才迟钝地想起虽然差了一个辈分,但其实贺津行并没有比贺然大太多岁,厚着脸皮说,大家都是二十来岁同龄人。

他打瞌睡的时候,头也会轻微晃动,一点一点的。

到了最后苟安连手机都不玩了,虽然开了打字静音但是好像怕指尖敲击屏幕的声音也会把他惊醒——

等车驶入小区,狗胆包天地用一根手指戳了戳男人的手肘。

贺津行立刻睁开眼。

这个人的情绪真的很稳定,刚醒来时候不会发脾气也不会不耐烦,只是漆黑的瞳眸比往日瞳色更深,没有焦距地望向她。

“小叔,到家了。”苟安轻飘飘的,为今天早上一系列的事做了个总结,“今早的事,谢谢你。”

贺津行像是还没完全从瞌睡中清醒过来,所以回答她的还是一个简单的单音节。

“嗯。”

毫无攻击性的样子。

白色劳斯莱斯轻车熟路地停下了苟家门口,苟安弯腰下车的时候听见身后的男人叫了她的名字,她扶着车门,奇怪地回头。

“下次有事的话,可以叫我,不要再把自己搞得那么狼狈。”

“?”

苟安呆了几秒。

然后发出一个更呆的疑惑。

“但我没有你的电话,怎么叫?”

贺津行愣了愣,随后揉着鼻梁低声笑起来。

苟安的脸在飞快的升温,反应过来对方可能只是客套一下……

来自长辈的关爱什么的。

淦。

“那怎么办,忘带名片了。”

他带着笑意缓缓道,是那种矫揉造作、兴味浓郁的遗憾语气。

好的,再见。

贺津行头顶上的友好度闪烁着跳到”27”这个数字的过程中,苟安的一张脸涨红成番茄,她爬下车落荒而逃。

……

家里人已经都在家了,午餐刚刚要做好,阿德端着一煲冬瓜排骨汤正要摆桌。

此时苟安换上了新的衣服和鞋子,脸蛋也干干净净的,全然没了今天早上从斋普区落荒而逃的狼狈。

永远不会再有人知道这件事,关于她一颗真心喂了黑心眼保镖的黑历史——

永久封印(X)。

【蕉蕉:确实真的好惨。】

苟安:闭上你的猫嘴。

“安安呐,你回来啦,来看弟弟是不是又长高啦?”

江愿的声音永远听上去那么柔软,此时正站在沙发,盛情邀请苟安一块儿来对她的儿子评头论足(?)。

苟安的弟弟苟旬今年十八岁,留着一头刺猬头,一米八几的个子又壮又长,正是讨人嫌的青春躁动年纪。

此时少年正坐在沙发上打游戏,身上穿着一件纯白的短袖T恤和黑色的运动短裤,因为完美遗传了父母的优点,长得倒是挺好看的……

可惜智商直接跳出苟家可商定范围外,是个蠢蛋。

此时听见苟安的脚步声,没礼貌的小孩也就掀了掀眼皮子,“嘁”了一声。

正好回应了苟安同时翻起的白眼。

苟旬在江城最好的高中读书,长期住校,所以之前基本都没有回家。

前几年不学无术导致成绩稳定垫底,听说这一次开学考试进步飞速,往前窜了几十名——

对此,苟安只是觉得见怪不怪,毕竟一般这种重点高中都会有大概一到两个班分配给脑干缺失却很有钱的二世祖们,苟旬的进步名次大概也就是从“只填了名字的空白卷”变成“填完名字后还填了几个选择题并且狗屎运不错选对了”的进步空间。

但父母非常满意,江愿对着科科挂红的成绩单甚至感动的就要落泪。

“妈妈,你这样会让我觉得,你前两天对着我考第一的成绩单哭是一种很冒犯的行为,你对子女的要求就这点吗?早说我就不那么用力学习了。”苟安在沙发上坐下来,捡了一颗葡萄,“别哭了好吗?”

全程她把坐在另一张沙发上的苟旬当成空气。

他们姐弟向来不太对付,大多数情况下见面就吵架。

苟旬刚结束一盘游戏,掀起眼皮子冷漠地撩了她一眼,“昨晚夜不归宿的人有什么资格对我说三道四,你才多大,就学会蹦迪完不回家了?”

开麦狗叫的少年头顶上并没有“我看见他的爱意潮起潮落”,看来系统的三观很正,显然是绿晋江出品,骨科什么的当然不可以,应该纯纯就是个为了讨人嫌的存在。

他的话让苟安咀嚼葡萄的动作一顿,突然想到了网上活跃的“带节奏党”,三言两语用离谱的字眼概括一下事实,听上去就完全变成了另一回事。

“我昨晚夜不归宿你沿街拿着喇叭喊我名字找我了怎么的?”苟安问,“怨气那么大?”

苟旬又“嘁”了一声,翻了个身,开启下一局游戏。

“都少说两句。”苟聿拿着茶杯从客厅经过,“苟旬,你不能用这种语气跟姐姐说话,昨晚夜未央出了大乱子,你姐姐没事已经是万幸。”

苟旬闻言,打游戏的手顿了顿,扭过头看了苟安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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