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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呀真晦气!

这就是他不愿来神部曹的原因,旁人提都不敢提的巫蛊脏物,被发现后全交到神部曹,看到一个都得洗眼睛,结果看到了一堆!“我下午还得去宣极堂,你有事快说。”

奚鉴笑一下,拿块黑布搭到那些人偶上面,然后问:“你是不是收到一封恒州来的急信?”

“你也收到了?”

奚鉴点头,再问:“你的信里,提没提到武始伯?”

都是聪明人,尉彝直接说:“武始伯胡国珍,之前居于长安,欲举家迁来洛阳。我查了,胡国珍亲妹两年前来的洛阳,是名比丘尼,法号僧芝,与宫内外不少贵人都有来往。”

“那你可查到僧芝已托了任城王之妹元纯陀,查胡国珍一家在哪段路上了?”

“哪段路上?哼,武始伯一家恐怕整整齐齐走在黄泉路上了。”

奚鉴思量,习惯地拿起一个布偶,所有人偶里属这个最吓人,有红线绣着的血红嘴巴,他俩手搓着这个布偶,布偶头上的小辫子甩来甩去。

真晦气啊!尉彝视线避着布偶。

奚鉴埋怨:“这个元志,胆也忒大,他也不想想,这种事经得起细查么?”

尉彝越不愿看布偶,余光越忍不住瞥到。他突然想起一个揣了很久的疑问:“这比丘尼和女巫一个击磬,一个击鼓,谁的法力更厉害?”

“女巫。”

还真有答案?“为什么?”

“你这不废话嘛,女巫天天吃肉,还打不过个天天吃素的?”

“哈哈,现在说话像你了。”尉彝打趣完,讲回正事:“元纯陀啊,散骑常侍邢峦之妻,唉,这个比丘尼,真会托人。”

散骑常侍管理“六散骑”,六散骑里就包括尉彝所担任的员外散骑侍郎,也就是说,邢峦是尉彝的官长。

奚鉴:“所以元志做事气人,可他运气好!你比我了解元纯陀,想个办法,给她找点正经事,少跟一些爱管俗事的比丘尼来往。”

“我了解元纯……这话可不能乱说!”

嗒嗒嗒嗒嗒!奚鉴又开始搓晃布偶。

尉彝听不了这动静,赶紧说出主意:“陛下昨天问起城里哪处好逛,我想到了,不如建议陛下去东城走走。我一族弟尉聿在东城有处豪宅,楸槐桐杨,很是华丽。他隔壁便是邢常侍的宅子,邢宅之阔,那才是堪比宫殿敞丽。”

奚鉴笑,终于不搓布偶了。陛下布衣素食,一向节俭,虽说陛下不大管臣子衣食住行奢不奢靡,但奢侈太过了,陛下肯定不喜。邢常侍哪有财赀和胆气营造如此豪宅,一定是元纯陀享受惯了,且做得了夫君的主。

只要陛下过问邢宅,元纯陀就得多思多想,自然无暇再顾及僧芝的家事了。

奚鉴送走尉彝,回来廨舍才想起忘记向尉彝打听一人的消息。算了,也不是什么急迫要打听的,下次见面再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