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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惊讶地?脱口?就问:“您怎么知道?”

她果然有。

常夜明又问:“那缕胎发在?你身上吗?我可以看看吗?”

“不在?我身上。”她摇摇头说:“我给林赛亚了。”她没有撒谎,她确实还给林赛亚了,只是省略了一个“还”字而已。

和梦境里完全对?上了。

常夜明几乎可以确定,那梦境就是感应梦。

走廊里传来脚步声。

“宋老师您醒了?”是林赛亚的声音。

常夜明回头看见林赛亚走过来,朝他?问了好之后,一脸笑容的问宋斐然:“宋老师昨晚睡得好吗?这个酒店好像隔音不太好。”

是不太好。

常夜明想,林赛亚可能?也听到了男人断断续续的哭声。

“睡得挺好。”宋斐然对?林赛亚说:“谢谢你的牛奶。”

牛奶?林赛亚昨晚给宋斐然送了牛奶?

常夜明看向林赛亚,很明显看出林赛亚耳朵发红。

“宋老师要?一起吃早餐吗?”林赛亚鼓起勇气一般问。

“好啊。”她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常夜明站在?一边,又想起来梦境里发生的事,宋斐然和林赛亚经历了梦境里的那些事吗?她也像梦境一样给林赛亚做了“人工呼吸”吗?

他?再看向林赛亚,他?像个青春期的男生望着宋斐然的目光带着一种倾慕,在?紧张地?问她:“宋老师喜欢吃什么?不知道酒店里有没有你喜欢吃的。”

常夜明皱了眉,圣神转世要?重回神坛是决不能?产生私欲私情的,林赛亚越靠近她,只会越干扰她的心智。

“宋老师稍等。”他?叫住了宋斐然,“方?便我和你们一起去吗?”

林赛亚有些惊讶,“校长也吃饭吗?我的意思是,以校长的神力?不是早就不用进食了吗?”他?记得校长已经两百岁了,却还保持着二十多岁的样子,长生不老。

常夜明看他?一眼说:“我还有些事想和宋老师谈,你很介意我加入你们吗?”他?是想单独和宋斐然在?一起吗?

林赛亚忙说不是,他?原本也只是想请宋老师吃饭,他?很感谢宋老师在?鲛人族的地?牢里还想着保护他?的安全。

他?也很佩服宋老师能?以一己之力?化解了这场危险,还说服鲛人族的新王来接受圣学院的教育。

他?自问如果把?他?换到宋老师的位置,他?未必有宋老师做得好。

“你等一下。”宋斐然又转身回了房间里,很快出来,手里多了一枚红彤彤的苹果递给林赛亚:“前台送的苹果,我留下来没吃,作为昨晚牛奶的谢礼。”

林赛亚愣了愣,她把?苹果塞进了他?手里,红红的苹果沉甸甸的,他?笑了笑很小声的说:“这是第一次有人送我礼物。”

他?的养父母是贫穷老实的人,忙于温饱,他?们从未收到过礼物,也从未送出过礼物。

他?也没有朋友,来圣学院后大家也不喜欢他?。

“只是一个苹果而已。”常夜明对?林赛亚说:“谢礼是一种礼节,林赛亚。”他?希望林赛亚不要?太自我感动。

但显然林赛亚很感动,直到吃饭他?也没有吃掉那个苹果,而是把?它好好收了起来。

这顿早餐吃得很热闹,除了林赛亚,高翡也来了,他?挨着宋斐然坐下,姿态亲密得毫不掩饰。

明明拥有王核的鲛人不需要?进食,可他?却要?宋斐然教他?怎么用筷子,还要?她握着他?的手,手把?手教。

“是这样吗?”他?贴着宋斐然,脸颊绯红,目光粘稠的从她的眼睛扫到她的嘴唇,“我做的不太好,宋老师多教教我。”

常夜明看不下去,叫服务员拿叉子和勺子来,递给高翡:“你应该学过用叉子。”

可常夜明弯腰去捡掉落在?地?上的纸巾时,却看见餐桌下高翡的腿在?轻轻蹭宋斐然的腿。

高翡的品性太不端了。

常夜明皱着眉放下纸巾,看着高翡那张精美又稚气的脸感觉头大,高翡和其他?人不同,他?从小被关在?地?牢里没有受过教育,所以他?的一些认知、举止根本没有约束和界限。

像个孩子一样,天真又“放荡”。

而且宋斐然又给了他?王核,帮他?成为了鲛人王,常夜明可以想象到高翡对?她和别人是不同的,异于常人的亲近。

但这绝对?不行。

常夜明苦恼至极,一个林赛亚又来一个高翡,这或许就是圣神带来的天然吸引——弱小者会被她吸引,无法?自拔的倾慕她。

他?望向宋斐然,她坐在?窗户旁,阳光将她的瞳色照的像蜜糖。

她掀起了睫毛看向他?,笑了一下问:“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嗯?”常夜明没反应过来。

她笑着说:“您一直在?看我。”

常夜明愣了一秒,随后立刻撇开眼,心跳的非常慌乱说:“抱歉,你吃东西看起来很香,我很久没有进食过了所以有些好奇。”

他?解释着,心里很清楚,他?这样频繁的注视她,是因为她是圣神的转世,他?终于找到了她,当然要?时刻留意避免过多的干扰打乱她回神坛的脚步。

“那您想尝尝吗?”她切了一块牛排放在?他?面前的空餐盘里。

那块牛排还流淌着红色的汁液,不知道是酱汁还是没熟透。

常夜明百年不曾进食,更别说吃肉了,他?早已没有食欲、食□□,但她殷切地?看着他?,很想他?试一试的样子。

他?从不拒绝圣神的要?求,何况只是吃一口?东西而已。

他?拿起了筷子,将牛排夹起来放入了口?中?,咀嚼间牛肉的香气和汁水蔓延在?唇舌间。

“怎么样?”她好奇的看着他?,问他?:“是什么感觉?”

老实说,太久没有进食,突然吃这一口?有一点恶心。

但这块肉又很柔软,柔软得让他?想起梦境里她的唇……

他?垂下了眼,不去看她的眼睛、她的唇,说:“还好。”

……

高承死了。

韦泽站在?浴室里,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紧紧蹙着眉,他?的舌钉早就摘掉了,现在?舌尖已经愈合。

可鲛人族的祭司刚才告诉他?,高承被宋斐然挖去王核死了,宋斐然扶持了高翡做新的王。

他?想过高承会失败,但从未想过高承会这么轻易就被她杀了,还挖走了王核。

更没有想过,宋斐然居然从地?牢里找个废人做新王……

鲛人祭司说,她现在?的能?力?更强大了,她也吸纳了高翡体内王核的能?力?对?吗?

太糟了,现在?的局面比他?想象中?还要?糟糕。

常夜明带着圣军士亲自去北境救她,也超出了他?的预期,常夜明怎么会动用圣军士去救她?为什么?难道常夜明知道她体内有邪神之卵了?

可是鲛人祭司说,她没有暴露身份,常夜明他?们并不知道她的邪神之卵,只是找鲛人族要?回圣学院的老师和学生。

怎么可能?!

且不说身为圣神弟子的常夜明会不会为了救一个普通的老师和学生亲自去北境,光是能?够动用圣军士就不可能?只是为了一个老师和学生。

韦泽想不明白?,他?更怕她得知是他?和高承联得手……

她知道吗?高承死前有告诉她吗?

如果她知道,一定不会放过他?。

他?是不是该回到韦家的领地??至少在?天神族的领地?里,她还不能?为所欲为。

可是如果他?现在?走,是不是太明显了?更让她怀疑他?是心虚?

况且她已经有能?力?控他?的梦了……他?能?逃到哪里?

该死。

韦泽想起高承尸体的样子,就生理性疼痛,他?抬手拿起了洗手台上的耳钉,对?着镜子狠狠地?扎进了自己的舌尖。

血从舌尖一点点滴下,挂在?他?的下巴上,掉在?白?色的洗手台上。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觉得自己真下贱,因为他?心里在?想:如果他?主动去讨好她,张开嘴配合她掠夺腾蛇之力?,表现的顺从、听话,她是不是会相信他?没有和高承联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