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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诱人。

乔纱托着他的脸,在他的话语间亲上了他的唇,很轻很轻,仿佛唇瓣触碰着唇辫,喃喃说:“看不清……”

他忽然伸手插入她湿漉漉的黑发中,在一团黑发中揽住了她的后颈,凑得更近,更紧,更里面了一些。(审核员好,这里只是一个吻)

原来,亲吻是这样的。

可以近到这种地方,还觉得不够,从前的界限感、被触碰的恶心感,通通不见了,他只想更彻底地品尝这个吻,品尝她。

他浑身都着了火似的,喉咙里也渴得厉害,他那么迫切地想要她湿漉漉的唇,湿漉漉的吻。

不够,不够,怎么也不够,他腾出另一只手抱住了她的脸,手指仔细抚摸着她的耳垂、耳洞,更深更深地吻她……

乔纱快要透不过气来,这个人像个渴了几年的将死之人一般,将她当成一口井,一汪水,又急切又没个够,他这哪里是吻,这简直是下一秒就要将她吃了。

她被他压在榻上,哼哼着用手去推他,他擒住了她的手,将她的手掌按在了他的心口上。

那掌心下一颗心突突跳得那么快,那么激烈,宛如要跳进她的掌心里一般。

乔纱只觉得短促的呼吸里,浑身过电一般。

谁也没听见,房门外匆匆回来的脚步声。

翠翠呆立在门口,吓坏了一般,被背后的平安捂着嘴又拽了出去。

电闪雷鸣,泼天的大雨。

他艰难地结束了这个吻,喘息着将他滚烫的脸埋进了她的掌心里。

房间里只有她与他的呼吸声。

他在她掌心里过着呼吸,好久好久,才将嘴唇挨在她掌心里,哑声喃喃说:“我冒犯夫人了。”

乔纱看着他,身体还是软的,嘴上却不饶他地说:“这一次引诱,还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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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翠站在门口,又急,脸又红,是不是那贵人欺辱夫人!她看见那贵人压着夫人!

可平安却小声嘀咕说:“你们夫人还会吃亏吗?我们贵人如今那副样子,吃亏的只能是他。”

“呸!”翠翠狠狠地啐他,生气地小声道:“当然是我们夫人吃亏!你们贵人这样……难道会娶我们夫人不成?”

平安只敢自己心里嘀咕,那自是不成,贵人可是要做皇帝的,母仪天下的皇后怎么能是个寡妇?做个宠妃倒是还有些可能。

翠翠还想骂他。

院门被推了开。

长守带着穿着蓑衣的叶太医匆匆忙忙地回来了,几乎是扛抱着叶太医进了房间里。

房间里气氛很古怪。

翠翠和平安的脸色也很古怪。

长守立刻察觉到了不对劲,只瞧着翠翠冷着脸过来问他拿东西,他将怀里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包袱交给翠翠,她连声谢也没有。

这是怎么了?

长守也不敢问,看着榻上的贵人和谢夫人,两个人嘴唇红肿,他顿时就明白了,这是、这是……亲香了?

天啊,谁先动的手?他们贵人二十几年来不近女色,这两天怎么突然就开了窍,突飞猛进?

他不由感叹,还是谢夫人厉害。

叶太医却什么也不知,上前去行了礼,先给贵人把了脉,贵人的身体还那样,要彻底好已是不能,但慢慢地治疗休养,还能保住命。

“给谢夫人瞧瞧。”贵人放下袖子,说:“谢夫人这两日总是吃不下饭,反酸恶心。”

“谢夫人?”叶太医又仔细瞧了乔纱一眼,顿时心惊,“这位是……谢兰池的继母,谢家夫人?”他忙又说:“谢兰池在城门外张贴了您的画像,说您被歹人掳走了。”

乔纱扫了一眼太子殿下,伸出手说:“可不就是被歹人掳走了吗?”

叶太医更惊了,是太子殿下掳走了谢夫人?为何?

叶太医不懂,但大为震惊。

他垂下眼去替乔纱诊脉,慢慢平复了心情,又一点点皱起了眉。

“我们夫人病得很严重吗?”翠翠忙问,她最怕大夫皱眉了。

叶太医却摇摇头,如实地说:“谢夫人这不是病,是……被药毒坏了身子。”

“什么、什么意思?”翠翠脸色都白了,谁给夫人下了药吗?

叶太医又确认了一番,才收回手问道:“谢夫人这些年是不是一直在喝,不受孕的药?”

乔纱忽然有些明白了,“太医是说我这具身体,常年服用了不受孕的药?”

叶太医点点头,其实心中也已有分晓,一个明媒正娶的夫人,怎么会喝不受孕的药?看谢夫人的神色,八成这药,她自己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果然她的丫鬟,吃惊不解地说,她这些年喝的一直都是能够快些有孕补身子的药,那药还是兰池少爷亲自去太医院抓的。

乔纱理着袖子,全然明白了,谢兰池不知道她与他父亲没有同房过,所以表面好心地替她开来补身子的药,其实是不受孕的药。

谢兰池不想她怀上,谢家的孩子。

这很正常。

翠翠却不敢相信,直到听叶太医说:“没有药渣无法断定,但从今日起,谢兰池给夫人的药就不要再吃了。”

翠翠才恍然大悟地明白过来,太医是说,兰池少爷的药……有问题。

“夫人的身子恐怕日后很难受孕了。”叶太医轻轻叹气,“您那些药吃得太久了,还伤了脾胃,所以夫人才饮食不佳,常常呕吐。我先给夫人开些调理脾胃的药,先将脾胃养好吧,至于受孕……”

“没关系。”乔纱无所谓地说:“我原也没打算生孩子,正好省了。”

一旁的翠翠眼泪却吧嗒吧嗒往下掉,她怎么也无法想到兰池少爷居然会对夫人下药,害夫人……

可夫人确实是嫁入谢府后,胃口越来越差。

兰池少爷为什么要这样对夫人?明明他看起来对夫人恭敬有加,夫人嫁进谢家后,也从未给过兰池少爷脸色看,夫人甚至贴补钱给兰池少爷做衣服、做鞋子……

她再看向夫人,眼泪更止不住了,心中对兰池少爷恨上了几分,夫人好好的姑娘嫁进谢家,哪里对不起他们了?他要这样害夫人!

乔纱看着翠翠,轻轻叹气,这丫头好哄又好骗,日后颠覆她三观的地方还多着呢,谢兰池和他父亲,从来没有将原主当成过家人,或许连“人”都没有当成过。

在他们眼里,原主只是一个高攀了他们家的暴发户,他们需要原主的钱,却又瞧不上原主的人。

真令人恶心。

乔纱压了压又开始不舒服的胃。

“宿主,您放松。”101渐渐感觉出来,“似乎您情绪起伏大的时候,胃就会更加不舒服,您放松和开心的时候,注意力会转移许多。”

他在苏里亚的世界里时,就发现,宿主那具身体明明已经摆脱了病痛,可她在崩溃的时候,还是会出现“惯性痛苦”,头痛、胃痛、这些都是她从前经历的癌症痛苦。

或许是这些痛苦太根深蒂固了,让她无法忘记。

乔纱的手被拉了过去。

她抬眼看住拉着她手的太子殿下,他什么也没说,垂着眼摊开她的掌心,在她掌心里写了什么。

是什么?

她仔细地看着,可还是看不出来,便问他:“你在写什么?”

他停下了手指,将她的手掌松开说:“三个字,夫人猜猜看。”

“三个字?”乔纱看着自己的手掌,不高兴猜地说:“我不猜,你告诉我。”

一旁在写方子的叶太医惊讶地顿笔,谢夫人怎么……这么与太子殿下说话?哪里有人敢这样和太子殿下说话啊,太子殿下有的是折磨人的法子,想想得罪了太子的谢兰池……

可他却听见太子殿下异常温柔地笑了,轻轻说:“我的名字。”

老天。

叶太医禁不住扭头看了一眼,那还是让人胆寒的太子殿下吗?他怎么、怎么对这些谢夫人,如此宽容,宠爱?

长守环着臂不说话,他们贵人,八成是栽在这位谢小夫人手里了。

“你的名字?”乔纱却是不太记得他叫啥了,刚想问101。

他将手掌贴在她掌心里说:“李容修,我的名字。”

“李容修?”乔纱下意识地蹦出一句诗句来:“‘淑女静容修窈窕’的那两个字?”

倒是奇妙地配他。

李容修望着她,无奈地笑了,“是那两个字,夫人不要忘记了。”

叶太医无端端地打了个冷颤,老天爷,他实在是不适应如此温柔、良善的太子殿下,那个毒死自己亲生母妃,阉了谢兰池,将他踩进尘土里的太子殿下可不是这样的。

他飞快地开好方子,给太子殿下过了目,又说:“是长守再随我去一趟拿药?还是过些日子我送来?”

他有意地提醒太子殿下,“谢兰池的人这几日盯得很紧,若是谢夫人可以忍上两日……”

“长守随你去吧。”李容修打断了他的话,吩咐长守说:“此刻便去,今夜好熬药。”

长守不意外,应了一声,带着叶太医便匆匆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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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下得那样急。

一直下到夜里也没停,长守和这场雨一样迟迟未归。

平安和翠翠渐渐等得心急起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哐”一声撞开门,在夜雨之中跑进来。

正是长守。

他一身的雨,将斗笠摘了,怀中揣着几副药,气喘吁吁地急忙说:“贵人快些收拾东西随属下离开,属下在山外遇上了几个脸生的人,只怕是谢兰池的人,此地不宜逗留。”

他立刻吩咐平安收拾东西,又摸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说:“马车已备好。”将怀里的药递给翠翠:“谢夫人的药也开好了。”

翠翠拿着药,被他和平安紧张的神色吓到了,可看那贵人,他似乎没有太多惊讶之意,只是与她说:“给夫人披上我的斗篷,外面风大雨大。”

他自己料到了这样出入山中,迟早会被谢兰池发现,但药还是要抓。

乔纱被翠翠裹上斗篷,看着李容修平静的神色,他知道会被谢兰池盯上,还替她抓药?

这也是为了攻略她吗?拿自己的安危和命来攻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