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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脚冰凉的又醒过来,听见屋子里安静极了,没有人声,只有淅淅沥沥的雨声和不知哪里来的水声。

她吃饱喝足总算走了?

那水声响的大了些,之后是很小很小的脚步声,像是有人走到了他的床幔外。

她还没走?

裘衣轻屏住呼吸听外面的动静,先听到了敲门声。

“谁?”她的声音果然响在几步远的床幔外。

裘衣轻抓紧了被子。

“是我夫人,王爷的药熬好了。”是康大夫的声音。

“他好像睡了。”床幔窸窣的响动了一下,有脚步声进来,被子里的裘衣轻整个脊背难以控制的收紧戒备了起来。

那脚步声却没靠近他的床,只是停在了床幔后,她开口说:“进来吧。”

声音好近好近。

裘衣轻不安的手指僵冷僵冷,悄悄的掀开一角被子朝外偷偷扫了出去,昏昏暗暗的床幔内,他先看到一个雪白雪白的背影和光洁的大腿。

她竟然……什么也没穿的站在他的床幔内,像是刚沐浴过,浑身**的挂着水珠,黑发的头发散下来一下缠在她光溜溜的背上和脖子上,水珠顺着她的腰线往下滑,一直划过臀部,划过大腿,掉在地上……

“放在桌子上吧。”她站在厚重的床幔内,毫不在意的对外面的康大夫说。

“是。”康大夫小心翼翼放在了桌子上,低声嘱咐道:“今晚就劳烦夫人了。”

他的声音就在床幔外,距离宋燕呢不过三两步的距离,而她光溜溜的站在床幔内半点紧张的情绪也没有,随随便便的“恩”了一声,仿佛这个样子是常态一般……

她就不怕康大夫看到?风吹一吹将帐幔吹起来呢?

他又生起气来,听着康大夫退出去,房门关上,他忍不住的道:“你的羞耻之心连同你的衣服一起被你烤着吃了吗?”

她像是吓了一跳,颤了一下慌忙转过身来,一双黑亮亮的眼睛对上了被子缝隙里他的眼睛,“相公没睡啊?你不理我,我还以为你睡着了。”

他又将被子蒙了上。

她轻笑了一声,娇嗔着与他说:“我带来的衣服全脏了,都是血污洗不掉,嫁过来后相公又没给我做新衣服,我没得穿了。”

她才嫁过来几日,衣服就全脏了没了?

裘衣轻闷在被子里又想起她睡在罗汉床上穿的是他的寝衣。

“相公喝药吗?”她问他。

“不喝。”他在被子里说。

她没再说话,转身掀开床幔光着身子走了出去,走到桌子前端起那碗药喝了下去,苦的她皱眉。

刚喝完转身,那床幔里就丢出来一件寝衣。

是裘衣轻的寝衣。

“穿上,回你的房间去。”裘衣轻哑着声音跟她说。

她弯腰捡起来闻了闻,好香啊,那么多的反派,为什么裘衣轻这样的好闻?

她随便披在了身上,裘衣轻比她高不少,那寝衣正好到她的大腿之上,她也没系带子,摸起药碗旁的小刀子,挑开床幔又走了进去,“相公不给我裤子我怎么出门啊?”

裘衣轻还没来得及拉上被子她就走了过来,他慌忙要拉上被子,她却伸手按了住。

“相公别怕,我不碰你。”她俯下身来,湿漉漉的黑发荡在光溜溜的胸前,一双眼睛压下来瞧他。

裘衣轻脊背发僵的慌忙往后一撤,抗拒至极的哑声说:“出去……”

她冲他笑了一下,手指间的小刀子一转将自己的右手腕划拉了一道口子。

血的味道一下子冲在了裘衣轻的鼻翼间,她的血是甜的,腻的,他太清楚这个味道了,只是闻到喉头就开始发痒。

“相公喝了药我就出去。”她握着刀子的左手抬起来捏住了裘衣轻的下巴,一用力捏开了他的嘴巴,直接将自己的血滴了进去。

裘衣轻的冷汗瞬间冒了出来,他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被她触碰的一瞬间颤抖的身不由己,血流进他的唇舌间,宛如上瘾的毒药,他想打开她的手,可喉咙却吞咽了下去。

“相公的药真苦,怪不得你不愿意喝。”她说:“以后我替你喝了,你只用喝我的血就好,我不怕苦。”

裘衣轻惊慌的眼睛看住了她,她有一双夜一样的眼睛,藏着她的鬼话。

她那么娇气,却说她不怕苦?

鬼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