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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丝嬷嬷拉开了门,春桃端着食盘进了房间,见她盘腿坐在窗下的美人榻上心里难免想:她们夫人也喜欢盘腿坐在房间里的罗汉床上。

春桃叹了口气,夫人走后她瞧见什么都觉得像夫人。

“是什么吃的?”九阴吸了吸鼻子,像是猪蹄的味道。

春桃端着食盘过去,小心翼翼放在了她面前的案几上道:“是猪脚炖了汤,煮了面。”她掀开了盖子,香气和热气腾了出来。

可真香啊。

那烫还是红油猪脚汤,上面撒了绿油油的野菜,看的她更饿了。

“你怎么知道我饿了?”九阴拿起了筷子问春桃。

春桃低头站在榻边道:“是爷吩咐的,爷说公主想必不喜欢宫中的吃食,没吃什么东西,吩咐奴婢给公主煮了这碗长寿面。”她偷眼去看公主的神色,试图从她的神色里找出和夫人相似的来。

九阴搅拌面的手指顿了一下,这是……长寿面?

“长寿面?”九阴抬眼看春桃,“我听说过长寿面,是给过生辰的人吃的。”

“是。”春桃低着头苦涩的笑了一下,“今日是我们王妃的生辰,府上习惯了替她准备着,正好有现成的爷吩咐做给公主尝尝看。”

九阴心里酸溜溜的,她真的……好吃裘衣轻这一套,他将她的事样样放在心上。

那面进嘴里,舌头先记起味道来,她喉头涩涩的,她时常听人说“家的味道”,如今才算明白这话的意思。

她将面咽下去,到底是没忍住抬眼看春桃问道:“你们王爷睡觉了?”他真不来瞧瞧她吗?

春桃还没答她,房门就被人推了开。

裘衣轻从门外走了进来,冷笑着问她,“怎么?公主很记挂本王吗?”

九阴吓的手指差点戳进面里,震惊的盯向走进来的裘衣轻,怎么回事?她用了自己的身体后反而闻不到裘衣轻的味道了?从前她可是裘衣轻离她老远老远她就闻到他来了,今日他人都到门口了她居然没闻到感应到!

“王爷。”青丝嬷嬷和春桃纷纷行礼。

裘衣轻摆了摆手,一双眼定在她身上没挪开,“你们退下。”

两个人应是,低着头毫不犹豫的退下,还将门关了上。

九阴立刻探头往外瞧了一眼,她从驿馆带来的人,青木留下的人竟然一个也没在了,怪不得裘衣轻进来也没人通报一声,拦一下。

“公主在瞧什么?”裘衣轻直接撩袍坐在了她腿边的榻上,探身凑过去顺着她的目光也往外看,“可是在找你的人?他们全被我杀了。”

“!”系统惊了。

九阴回头来看他,离得太近了,她下意识的往后侧了侧身,怕被裘衣轻闻出味儿来,“是吗?王爷动作倒是干净的很,我连半点血腥味也没闻到。”

杀个屁,他犯不上杀那些人,最多将他们灌倒了,或者麻晕了就行,不过是为了说来吓唬她而已。

“公主真聪明。”他目光落在她的脸上,这么近距离的瞧她,瞧的他有些心神不定,是她吗?她原来有一双这么特殊的眼睛吗?浅浅的金色,像蜜糖又像太阳,望着你又甜蜜又高不可攀,“还痛吗?”

九阴愣了一下,他忽然伸手轻轻撩起她耳边的黑发,碰了碰她红肿的耳垂,他的手指好冰,碰的她耳垂微微发麻又疼了一下,她忙后侧躲了开,捂住了自己的耳垂,“谁让你碰我了。”痛他还碰。

裘衣轻看着她,目光又落在了她捂着耳朵的手腕上,淤青在她白皙的肌肤上好生明显,想来是很疼的。

他听青丝嬷嬷说,她的脚也磨出了水泡?

他目光往下落在了她白色寝衣下的脚上,尖尖的脚上果然磨出了红红的一片,“公主倒是比念哥儿还要细皮嫩肉,路也走不得了。”他伸手要去握她的脚。

九阴忙将脚缩了回去,“王爷这是做什么?我如今还没与你联姻呢,你这样动手动脚可是要坏我名节的。”

裘衣轻抬眼看住了她,她竟然跟他讲名节?从前是谁主动爬上他的榻?那会儿她放荡的可不像是知道“名节”两个字。

怎么能一样,这会儿她可是要装公主的,从前他不让她碰,如今轮到她了,哪儿那么容易就给他得手了。

裘衣轻将案几上的药箱打了开,目光就没从她脸上挪开过,“公主身娇肉嫩,本王会替你小心处理这些伤口。”

什么就小心处理伤口了,她还没答应呢!

裘衣轻却已经伸手直接抓住了她的脚踝,一把将她的脚扯了过去,力道又大又狠。

“裘衣轻!”九阴第一次被他如此强硬的对待,顿时恼了脱口直呼其名,他的眼皮一掀看住了她,那双眼里可阴险极了!

“真巧,我夫人生气时也喜欢直呼我的名字。”裘衣轻牢牢的扣着她的脚踝,“她若再生气一些,便会骂我狗东西。”他的手指轻轻在她脚尖上的红水泡按了一下。

九阴疼的硬是将那句“狗东西”咽了回去,抬手一巴掌想扇他,却又怕自己手太重真伤着他,特意没用真力气,却被这狗东西一把抓住了手指。

“给我看看。”他抓住九阴的手指将她的手腕拉过来,仔细的看她手腕上的淤青,啧啧道:“公主如此的经不得碰,若是成亲了岂不是夜夜如同经受酷刑?”

“!”系统震惊,大反派说的是什么了不得的话!变了!他变了!

九阴瞧着他,他对她笑的坏透了,低低轻轻的跟她说:“这可真叫人期待。”

好啊,他现在腿好了,人也长能耐了。

“怎么?王爷今晚就要逼我生米煮成熟饭?”九阴眯了眯眼没有挣扎,她倒是要看看裘衣轻现在本事到什么地步。

裘衣轻看着她,那双坏透了的眼睛里满是戏谑的对她道:“公主急什么,来日方长,我陪你慢慢玩。”

他松开了她的手,却没有松开她的脚,腾出一只手来从药箱里取出了处理伤口用的那些东西,将她的脚放在了他的腿上。

九阴顿了一下,他冰冷的药棉就轻轻擦在了她磨破的脚上,“痛……痛啊裘衣轻!”她挣了一下,另一只脚踹了一下他的腿,又被裘衣轻按回去。

裘衣轻冷飕飕说:“知道痛就不要乱动。”他手指到底是松了松,怕将她的脚踝再攥出淤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