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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过?去就是这?样,明明在开?始做同谋前,他们也没有过?太多接触。

可他带她翻墙去酒吧那天晚上,竟然没有过?丝毫的不自在。

许沐子呼吸性碱中毒,被?他背着进医院。

她还趴在他背上哭哭唧唧、絮絮叨叨,把遗言都交代?给他了。

“邓昀,我要是死了,你记得?告诉我爸妈,我银行卡里还有钱没花完。”

“专柜欠我一个付过?款、没到货的背包挂饰,还没给我,很贵的......”

当时邓昀怎么说来着?

哦,对了,他当时背着她的步子很稳,说话却是挺混蛋的。

他说:“眼泪别往我脖子上蹭。”

那些?记忆如此鲜活,而眼下?,他们又如此亲近。

总觉得?不舍得?离开?。

邓昀似乎和许沐子同频地想到一处,忽然问她:“明天什么时候走?”

“应该是上午吧。”

原本来客栈时,她是想着要待到明天吃过?午饭再?离开?的。

但来的路上基本只有最后的路程遇见下?雨,也用?了四个多小时。如果雨一直不停,回程用?时会更久,只能提前些?赶回去。

有很多话想说。

许沐子总觉得?,哪怕不眠不休说到明天她离开?客栈,也没办法把话题尽情都聊完。

公共区域有人在找夏夏,有人在凑狼人杀玩伴。

两方凑到一起,聊得?驴唇不对马嘴。

“老邢,瞧见夏夏了吗?”

“你来得?正好,玩不玩狼人杀?”

“不玩不玩,我找夏夏。”

“修电路的师傅来了,夏夏忙着呢,你和我们打狼人杀多好?”

不过?,找夏夏的那位住客感觉很急,找夏夏是真的有事。

其他人也渐渐察觉到,问是怎么回事。

那位住客说,之前在书?架这?边借过?书?看,归还后在房间捡到了音乐会的门票,不知道是其他住客夹在里面的,还是书?里的。

“音乐会的票?那可能是许沐子的吧?她学音乐的。”

“啊?会吗,我可是在我房间捡到的......”

“之前她也看过?这?里的书?,还拿回过?房间,万一是她夹的呢?”

“也是哈。”

“反正夏夏不在,先问问许沐子呗?”

那边几个人在喊许沐子的名字,他们只能暂时终止对话。

她不记得?自己出来带过?什么票,却也不得?不起站起来。

许沐子知道不可能是自己的东西,又惦记着等在鸭掌木后面的邓昀。

她没细看,应着“是不是你的票”的问题,摇头,否认了。

“那肯定就是书?里的了。”

那位顾客还挺沮丧的,说之前答应过?夏夏,好好保管书?籍的。

“夏夏说过?的,这?些?书?是老板家的旧物。估计这?票也是,主要停电了,我没瞧见,从浴室出来穿着拖鞋给踩了一脚,把票给踩湿了......”

票确实脏兮兮、皱巴巴。

仅仅说“一脚”和“踩湿了”,应该算是心虚的说辞了。估计这?位住客是真没看见,来来回回从上面走过?好几次。

许沐子是个面冷心软的人,犹豫两秒,只能暂时让邓昀多等等。

她想帮忙,拿了根蜡烛,往住客举着的门票上认真看过?。

背面印着的都是密密麻麻的英文,已经是去年的日期。一看就是用?过?的票根,除了留作纪念,应该没有其他用?途。

但正面翻过?来,图案十分眼熟。

许沐子以前作为表演者,是不需要门票的,突然看见这?张票根,意?外到有些?愣神。

这?竟然是她参加过?的音乐节门票?

会不会太巧了些??

有种“冥冥之中”的神秘感觉。

好像从她走入这?间客栈起,有些?命运的齿轮就在暗中转动。

狼人杀那边组局成功,已经发好牌,担当法官的人在说,“天黑请闭眼”。

玻璃门外出现?新?的光源,是夏夏提着应急灯盏回来了,收起雨伞,推门进来。

住客马上愧疚地挪步过?去,挠着耳朵,对夏夏解释起来。

夏夏用?纸巾托着皱巴巴的票根,往鸭掌木那边看过?一眼。

夏夏说:“这?个的确是我们老板夹在书?里的,但您不用?太过?在意?,交给我保管就好。”

许沐子问:“你们老板在国外生活过?吗?”

夏夏摇了摇头:“不好意?思许小姐,这?方面的问题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有个好消息,检修人员说问题不大,再?有两、三个小时就可以恢复供电了。”

许沐子回到鸭掌木后面的空间,把这?个好消息说给邓昀听?。

邓昀反问:“好消息?”

“对啊,要来电了,不算好消息么?”

许沐子过?来时,拨动过?鸭掌木的枝叶,一簇簇茂密的叶片轻轻晃动着。

光影落在邓昀身上。

他靠在椅子里,手指摆弄着桌边装着巧克力糖的南瓜造型玻璃罐子,问她,既然是好消息,为什么她看起来心事重重。

“我有吗?”

“都写?在脸上呢。”

许沐子知道自己藏不住事,坐回邓昀对面时,神神秘秘地说:“刚才那个人拿的票,不是我的,可是又和我有很大的关?系......”

邓昀从罐子里摸出一块巧克力糖,不紧不慢地拨开?玻璃纸,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这?个声音引得?她分心,她按住他的手,才肯继续说。

“你敢相信吗?客栈老板夹在书?籍里的票根,竟然是古典音乐节的。”

怕邓昀没听?懂,许沐子又加了一句,“就是我参加过?的那场,你不是知道么,和拉小提琴的同学同台演出的。”

邓昀垂着眼睛在笑,特别有阴谋家的味道。

他说:“是吗,好巧。”

“真的太巧了,我和这?间客栈缘分好深啊,都感觉像在做梦了。”

尤其是在这?种环境下?......

只有部分陈设笼罩在微弱烛光里,大部分空间都被?黑暗笼罩着,连落在窗上的点滴雨水,也变得?神秘。

许沐子想,也许她只是在吃饭时候不耐烦听?亲戚们八卦她的感情生活,所以回房间睡着了。

这?一切都是梦。

但邓昀打破了许沐子的臆度。

他继续拨开?那颗糖,把裹着巧克力涂层的椭圆形糖块放入她口中。

梦里没有味觉和触觉,而糖是甜的,他的拇指轻轻刮蹭过?她的唇珠,引起一阵战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