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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又改名为西乡县?

无它,张飞受拜的西乡侯,采食于南乡县。故南乡因之而更名为西乡县,至今不曾变过名字。

或许世间自有定数,张飞采食之所,当是他建功之所。

张鲁率家眷老弱,又携左右亲信数千人奔走南乡。太阳毒辣,老弱疲惫,张鲁随在南乡休息,乡里教徒出粮食献于张鲁。

坐在树荫下,张鲁躲避阳光,问道:“公苗,杜濩、朴胡可有联络上?”

阎圃用巾帕擦着脸上的汗水,说道:“已命人向巴中通报,料今时二人已率族人于路上接应。”

顿了顿,阎圃说道:“师君,据斥候来报,张飞已破汉平。”

张鲁喝了口水,叹气说道:“我曾言韩遂、马超、张飞三人皆非凡将,公则不听我言,自恃勇力,反被马超所败。今即便堵住褒口,张飞破汉平,我汉中亦不能守。”

天下纷乱数十年,哪里有太平富饶之所。荆楚得享太平十余年,最终也被战乱波及。益州、汉中有蜀道艰险,但又能太平多久呢?随着天下局势分明,汉中、益州迟早要被霍霍。

就在张鲁唉声叹气之时,忽然马蹄声从河畔响起。

“嘚!”

“嘚!”

“嘚!”

瞭望的士卒,大声呼喊说道:“敌骑来袭!”

“敌袭!”

惶恐的声音于林间响起,老弱妇孺的尖叫声,哭喊声此起彼伏。

“父亲!”

听着左右儿女的呼喊声,张鲁脸色慌乱,握住阎圃的手,说道:“公苗,今当何如是好?可是关西骑卒否?”

阎圃深呼吸,苦笑说道:“师君,以今观之,唯有张飞、马超二部军士,若马超不贪南郑钱物,引兵追击至此。师君归降马超,亦是可行。若是张飞引兵追击,师君当好生思量。”

“师君,快走!”李休牵过战马,招呼张鲁。

“父亲!”

张鲁的长女见张鲁似乎有抛弃家眷的行为,大声哭喊了出来。

听着儿女的哭喊声,张鲁拽着缰绳,犹豫问道:“能带家眷否?”

李休前行扶张鲁上马,着急说道:“家眷多是老弱,难以速行,恐被敌寇所擒。”

张鲁见阎圃无动于衷,问道:“公苗欲走否?”

阎圃摇了摇头,伤感说道:“圃膝下五子皆在左右,难以割舍,师君欲走当速行。”

犹豫半响,又见儿女哭泣,张鲁心中不忍。

翻身下马,张鲁搂住自己的家眷,长叹说道:“我无恶意,今弃家眷,虽生如死,于心何忍哉!”

“子朗、公苗,你二人替我为使,向来将言归降之事。”张鲁怀抱幼子,愤怒说道:“马超若来,则言孤降曹公。若是张飞来,刘璋与我有杀母之仇,孤宁于吴楚作奴,不为益州上客。”

“诺!”二人悲伤应道。

张鲁与刘璋撕破脸皮,互相仇杀数十年,起因在于张鲁母亲被刘璋所杀。今时你让张鲁降于杀母之人,怎能忍受?

半响后,张鲁命士卒在外,老弱在内,于林间困守。阎圃、李休持旗帜为使,商谈归降之事。

“吁!”

张飞勒马停下,左右从骑已带阎、李二人而来。

张飞用那洪亮的嗓门,问道:“张公可是愿降?”

阎圃步行而来,见张飞坐在马上,瞄了眼旗帜上的姓名,心中有数。

待走近了,阎圃又见张飞鞭子指着自己,颇是无礼,佯装不满说道:“古来受降者,未曾如将军这般。将军若不尊贤礼士,可安汉中否?”

闻言,张飞脸色羞愧,翻身下马,拱手说道:“张飞见过先生,多谢告诫。”

阎圃不敢受礼,说道:“功曹阎圃,见过将军。”

“军司马李休拜见将军。”李休应和道。

张飞远远看了眼树林内的人影,问道:“阎功曹可是替张公言归降之事?”

阎圃躬腰行礼,说道:“玄德公奉诏讨贼,恩播海内,坐断吴楚。我主听闻玄德公仁德之名,今欲归降玄德公。不知将军敢纳否?”

“将军受刘璋之邀,然刘璋为我主杀母仇人。今我主于吴楚作奴,不为益州上客。望将军纳之!”李休说道。

张飞听到张鲁这般态度,没有担忧,反而是大喜过望。他本是为兄长开疆拓土,如果张鲁投降刘璋,那汉中归谁?

且张飞见张鲁如此推崇他的兄长,又安能不欢喜。

“哈哈!”

张飞赶忙扶起阎圃、李休二人,说道:“张公与刘益州之事,飞已有耳闻。若能不顾杀母之仇,又何谈恩敬主上,飞平生素敬仁孝之人。且我家兄长有言,若张公愿降,飞当以礼待之。”

顿了顿,张飞思虑良久,说道:“张公归降我家兄长,飞愿上疏主公,表张公为镇南将军。至于爵位之事,当不下县侯。”

张飞率军入蜀,刘备给了他一定的权限。但这种表封的权限,张飞不能说有,也不能说没有,甚是含糊。如今张飞远在汉中,只能斗胆许诺。

为以免让人觉得封赏少,张飞又补充说道:“我家兄长恩德礼下,宽厚待人。张公如能助我,重夺汉中,封赏当能更上一层。二君及张公左右封赏,飞当一一上报,不敢有失。”

“飞素闻二君之才,可为汉川翘楚,若二君不弃,可暂入飞帐下参谋。得破马超,亦有他功累计。”

阎圃心有欣喜,拱手说道:“张将军所言,我二人当报与师君。”

得闻张飞给出的条件,又见自己已被骑卒包围,容不得张鲁不降。

少顷,张鲁献郡印,归降于张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