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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峻大笑几声,自信满满,说道:“今修堤坝,待春夏至,安能无水灌城。夏初为期,敌寇不至,合肥城破,曹军安敢不救否?”

众将对视一眼,露出惊讶之色,不曾想霍峻早有破敌方略。

黄忠捋着胡须,感慨说道:“引水攻城,春夏为期,难怪都督命糜太守半载南归,忠见识浅薄也!”

说着,黄忠又赞叹,说道:“未至合肥,便有破城之法,盖都督之能也!”

对于众人的吹捧,霍峻早已习以为常。名声不显之时,霍峻常好名利,喜欢彰显自己的才能。

如今年岁渐长,受吹捧多了,金口之战后,走上人生巅峰,反而让霍峻看淡了名声。

霍峻以鞭指点地势,说道:“城西近水,有劳汉升将军率帐下军士于城西下寨,修筑河堰积蓄肥水。公苗将军于西南角下营,帮助汉升将军筑堰。其余兵马随本督于城南下营,以备张辽突袭。”

“诺!”

……

且不言霍峻率诸将化身为土木工程师,修筑河堰,积蓄肥水。在王累出使完武汉后,刘阐便让人要求张飞交出汉中的军政大权。

汉中,南郑。

议堂内,张飞坐在榻上,与陆逊、庞统商量要事。

“将军,刘阐、严颜二人求见!”侍从入内,禀告说道。

陆逊微微皱眉,说道:“此前将军许诺他接管汉中诸县,但却让暗命手下拒不奉命。今刘阐此番前来,多是为了此事。”

张飞抓着胡须,说道:“刘璋遣王累为使,兄长碍于颜面,不好违言,让王累找俺交割,这当如何是好?”

庞统迟疑少许,说道:“张将军,主公远在武汉,尚未言明起兵时间,今假道伐虢之策,暂不可为,需劳烦将军拖延几日。”

沉思良久,张飞笑道:“兄长之意,俺已知道。且让刘阐入堂,飞自有方法对之。”

说着,张飞招呼左右,说道:“端上賨人烈酒。”

“诺!”

少顷,刘阐、严颜二人从外入堂,堂内仅有张飞一人,在那独自喝着酒。

见到醉意醺然的张飞,刘阐微微皱眉,说道:“阐见过张将军。”

张飞端起碗喝酒,憨笑道:“刘太守不理汉中政务,怎来俺这?”

刘阐心平气和,说道:“将军此前言交割汉中诸县,然诸县长官言无张将军之命,不敢奉从。阐难以理政,不知张将军可否吩咐诸县长官奉命。”

闻言,张飞猛地将碗摔到地上,啪地一声,陶碗四分五裂,酒水飞溅,吓得刘阐后退几步。

“张将军这是为何?”刘阐惊讶的问道。

张飞红着脸,胡须上沾满了酒,怒气冲冲说道:“天天来催,俺酒喝得都不安生。俺已让手下吩咐了,诸县长官不听,俺能有什么办法?俺只负责打仗,这县乡治理之事,我哪里知道?”

刘阐见张飞暴怒,安抚说道:“张将军切勿生气,暂且息怒。汉中诸县长官多是张鲁旧人,不知将军能否将张鲁交出?”

“张鲁是谁?”

张飞打了酒嗝,醉醺醺问道。

侍从面露尴尬,提醒说道:“便是将军常呼为妖道之人。”

张飞拍着头,想起了什么,说道:“妖道已被俺派人送到武汉了。”

张鲁的投降是张飞执掌汉中的底气,谁得到张鲁意味着谁能执掌汉中。

刘阐脸色沉了下来,说道:“张鲁是为我益州仇敌,将军安能将张鲁送到武汉。”

张飞似乎被激怒,呵斥说道:“张鲁被俺俘虏,韩遂被我所杀,如何处置,何需让你等同意?”

说着,张飞气得踹翻案几,骂道:“汉中被我所得,俺能让你执掌汉中政务,便是看在兄长的面上。若是俺不愿意,你马上便要滚出汉中。”

严颜也被张飞激怒,握着刀柄,呵斥说道:“我主请你入蜀,何有薄待过你。今时安敢出言辱没我益州?”

“拿我槊来!”

此时陆逊急急忙忙从入堂,拉住刘阐往外走,说道:“张将军饮酒醉时,便会发酒疯。公子今时不可与张将军计较,恐枪槊无眼,伤了公子性命。”

刘阐见张飞四处找槊,畏惧其武力,便由陆逊拉扯出堂。

出了议堂,刘阐擦了擦汗,说道:“张将军怎敢如此?”

陆逊安抚刘阐,说道:“张将军脾性火爆,饮酒后常好鞭笞士卒。军中不知多少士卒被张将军所鞭挞,逊亦不敢在醉酒时与张将军议事。”

刘阐往议堂内瞧了一眼,问道:“伯言,那汉中交割之事,当如何是好?大司马曾同意过此事。且我率侍从至此,尚无落脚之地。”

陆逊说道:“褒中县为逊旧部统领,逊命其让与公子。公子可暂将汉中郡治移往褒中县,待我军从南郑撤走,公子亦可将郡治移回。至于诸县交接之事,容逊为公子奔走。”

见陆逊如此好说话,又为自己思量,与张飞对待自己的态度有明显区别,刘阐信了陆逊的话。

刘阐听着堂内的声响,拱手说道:“劳烦伯言将军,阐不甚感激。”

“公子慢走!”

陆逊在送别刘阐之时,堂内张飞醉意全无,心情愉悦。

庞统捋着胡须,说道:“张将军让刘阐居褒中,当是缓兵之计。不知日后,将何以对待刘阐。”

张飞笑呵呵,说道:“张鲁在我手,兵马屯于汉中,即便让刘阐掌握了汉中政务,亦有何可畏?”

庞统似乎明白了什么,笑道:“或许将军设宴便能解决刘阐、严颜二人。”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