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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是不是太明目张胆了?

楼远钧笑了笑,亲自给他斟了杯酒:“据说这酒香而不烈,你尝尝。”

江从鱼:。

众朝臣:。

楼远钧不是个性格酷烈的帝王,文武百官在他面前倒也放得开,很快便轮流向楼远钧祝酒。

有人还起身向楼远钧献舞,引得越来越多人加入其中。

江从鱼还是第一次参与这种宫宴,本以为气氛会挺沉闷,没想到还挺有意思的。

他认真地学习起前辈们精彩的劝酒话术以及高超的歌舞水平来。

楼远钧见他看人跳舞看得目不转睛,不由凑过去问:“有这么好看吗?”

江从鱼冷不丁被楼远钧这么一问,只觉耳朵都热起来了。他说道:“我还是第一次参加宫宴呢,有许多要学的新鲜东西!”

楼远钧道:“你只顾着看他们,一整晚都没看过我。”

江从鱼真想堵住他的嘴巴。

明知道他耳朵容易红,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这种话。眼见殿中的乐曲换了一首,他也跑过去加入献舞之列,与那几群快要跳到御前来的文臣武将一起踏舞起来。

做人最重要的是要合群!

他才不是想躲开楼远钧!

乐师们奏出的乐章愈发热烈,楼远钧也起身来了个君臣同乐。

江从鱼的心一开始还有些七上八下,后来也渐渐放开了。

由于闻歌而舞的朝臣当真不少,鲜少有人注意到他大部分时候都在与江从鱼相对共舞。

即便注意到了也没有太惊讶,整个京师还有人不知道他们这位陛下极其爱重永宁侯的吗?

不就是永宁侯一献舞,他们这位陛下就起身回应吗?

一点都不稀奇!

呵,他们根本不羡慕!

等到这场宫宴结束,众人各自回了自己在行宫中的落脚处。

江从鱼本来要回上林署去,楼远钧却不让他走,一定要留他夜宿行宫。

今天众多朝臣歇在行宫,说不准有人会来奏事,楼远钧不好再夜探上林署。

仗着禁中只剩自己人,楼远钧搂着江从鱼不放,口中哄道:“这是你知道我骗了你以后的第一晚,你不留下我怕你自己一个人生我的气。”

江从鱼道:“我的书和功课都还在那边,再不写完过两天回去就得挨骂了。”

楼远钧道:“我让人去给你取过来。”

江从鱼没法再拒绝,只得被楼远钧哄着去泡行宫的汤池。

他这人嘴巴是闲不住的,搓完澡便趴在石岸边,兴致勃勃地和楼远钧聊起自己在书上看到的汤泉趣闻来:“听说另一处行宫上的汤池修得很有意思,小池只有皇帝和少数重臣能一起泡,中池是三品以上官员泡,大池则是其他品阶更低的随行官员泡。”

“——更重要的是,这三个汤池是相通的,温泉水能从小池一直流到大池去,大家都可以泡皇帝泡过的龙汤,这是真的吗?”

楼远钧笑道:“太祖那会儿倒是有那么一处汤池,只不过已经荒废许久了。你读书怎么整日只关心这些东西?”

江从鱼道:“我这是苦中作乐!”

读书已经这么辛苦了,偶尔从书里找点乐子怎么了?

楼远钧把江从鱼抱出汤泉,说道:“我苦了一天,现在也该换我苦中作乐了。”

江从鱼早就习惯楼远钧老爱抱着他到处走的毛病,现在已经不和他分辨“我可以自己走”这种事了,只说道:“你不就坐在那里看着吗?怎么就苦了?”

楼远钧道:“那换你在上面坐上半天,不许你去干别的事,你苦不苦?”

江从鱼一听,那确实挺苦的。

他乖乖让楼远钧把自己往偌大的龙床那边抱。

到了床上,楼远钧却没有立刻亲上来。

江从鱼有些发愣,却见楼远钧取过伤药来,哄道:“你白天打猎打得那么凶,腿肯定擦伤了,我给你上药。”他分开江从鱼双腿去查看内侧的伤处。

这个姿势叫江从鱼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楼远钧一览无遗。

偏偏楼远钧还嫌看得不够清楚,竟把不远处的缠枝灯挪到近前来,说是这样照着更方便上药。

若非楼远钧当真小心翼翼地给自己腿上的擦伤上起药来,江从鱼都觉得这人莫不是有意这样摆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