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看文学网laikanwx.com

聂政今日为了削一削胜绰这个大反派,也顾不得多想。他继续保持戒备的姿态,口中说道:

“师父有言,弟子听命!今日事急,容弟子日后再行拜师之礼。”

禽子拂须大笑:“善!”

转头对胜绰说道:“胜师弟欲为钜子,然擅刺二十一郎,同门相残,墨家小辈弟子不服,还得烦请胜师弟妥为教诲啊!”

胜绰抚掌大笑:“妙!妙!妙!禽师兄不做优伶,殊为可惜。”

“这些年来,我墨学传播不力,何也?其曲弥高,其和弥寡,墨学高深,百姓弗懂!”

“胜某执掌墨家,必设优伶之戏,以歌以舞,传我墨学。届时,禽师兄可为戏长,以施长伎。”

胜绰一番话算是着实把禽滑厘给讥讽了一通,可以说是尖酸去刻薄家玩——尖酸刻薄到家了!

禽滑厘何等涵养,闻言一点也不恼火,反而是哈哈大笑:“禽某谢过胜师弟……哦……不不不,谢过钜子!”

胜绰冷哼一声,对三十弟子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转头对着聂政道:“聂师侄,来吧!”

聂政与丙丑交手时就领教了其剑术的精妙,面对胜绰,自是不敢大意,立即一语不发,凝神持剑,盯着胜绰,寻找战机。

胜绰对聂政也不敢小觑,一者聂政江湖有名;二者自己的得意弟子丙丑,功力非弱,剑术颇精,然败于聂政,政之功力可见一斑。

不过胜绰还是保持了自己独有的高傲与狂妄,这些被压制了二十年的个性特质,一旦找到了释放的出口,则表现得尤其明显。

面对快剑聂政,胜绰依然选择徒手对抗,不过由对付索卢参、屈将子时的单手,变成了双手而已。

二人身形移位,持续对峙。聂政用眼角余光瞟到地上一个拜垫,顿时计上心来。

当身体移换到那个位置之后,脚尖一挑,圆形拜垫一个翻滚,直飞向胜绰的面门。

而聂政的身形,没有片刻迟疑,像一发炮弹一般,几乎紧跟前拜垫,一剑刺向胜绰。

胜绰鼻中冷哼一声,双手较力,“刺啦”一声把拜垫撕做两半,其中的秕谷如同水瓶乍裂、天女散花一般,迸散出满场的金黄。

一片金色的谷雨之中,聂政的剑尖突出,剑身挺进,紧接着是聂政手臂,最后是他的头发和脸庞。

人剑合一,像是一发炮弹一般穿透秕谷雨幕,直刺向胜绰的胸膛。

胜绰刚才双手撕扯拜垫,此刻中门大开,一副毫无防卫的架势。

但就在电光石火之间,胜绰的脚步移形换位,像一条受惊的鱼儿般,扭身转腚,竟然站到了聂政的侧面。

躲开聂政剑锋的同时,胜绰在极短的时间内一掌击出,直向聂政的耳朵拍去。

胜绰几乎要笑出来了,快剑聂政,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