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7章 应我三事 (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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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女人在晋魏之间的旧恩怨上很快达成了共识:
“天欲亡晋,非魏之罪。”
那么多的王侯将相,百家史哲,都没有认识到这一点,反而是两个战国女子,以朴素的认知达成了极高的唯物主义共识。
从唯物史观的角度分析,晋国的灭亡是历史发展的客观规律,其中晋国治理不善是主要原因。
诚如杜牧在《阿房宫赋》中提出的着名论断:灭六国者六国也,非秦也;族秦者秦也,非天下也。
套用杜牧的这一论断,可以得出:灭晋者晋也,非三家也!
“天欲亡晋,非魏之罪。”这朴素而坦率的共识,成为景福与秦嬴建立互信,实现良性互动的前提和基础。
既然牌面全摊开了,景福也不藏着掖着了:“夫人,令郎在安邑之日,与小妹因诗生情,互有唱和,暗生情愫。”
“然一去不返,始乱终弃。小妹终日以泪洗面,额蹙神消。晋之信何在,晋之礼何在?”
景福毕竟是女方,她不仅将嘉明的单相思,转了一个角度,说成是俱酒先搭讪,而后始乱终弃。
而且从气势上倒打一耙,活脱脱把俱酒打造成了个不负责任的形象,并以此向秦嬴夫人施压。
秦嬴夫人吃了一大惊:“阿酒……还会写诗?”
数年之间,这个宝贝儿子给了她太多的惊喜和惊吓。上次说,是先祖晋文公托梦,诸元帅梦中授兵,使之成为小战神。
而这一次,他居然会写诗,还写情诗搭讪人家小姑娘,而且是勾搭魏侯家的小姑娘,这不是耗子喜欢上了喵小姐——为爱不要命了吗?
景福早有准备,立即将俱酒与嘉明的诗作全部拿了出来,你别说,一唱一和,有板有眼,完全对得上。
而且从数量上讲,绝对是俱酒写得多,这很符合男方主动的人设,作案证据不要太确凿。
现在,这小子跑到巴蜀那旮旯去了,不管人家小姑娘了,这太特么的渣男了!
在大量的事实面前,一向明理的秦嬴夫人不得不低下高贵的头颅:“是犬子无状,愧对公主错爱。”
景福一见占了上风,断然决定乘胜进攻:“令郎在安邑时,冲撞君父,身陷囹圄,是我姐妹舍命相救,苦苦哀求,方得脱险。”
“君父为迁就小妹,迁其为魏国少卿,准备来年完婚,以结魏晋之好。未曾想,令郎不辞而别,远赴秦国。小妹情深,追至风陵渡,竟不得一见,伤心……而……回……嘤嘤……”
景福演技上头,适时加上了一些表情控制,说到动情之处,眼泪说来就来,虽没有一个脏字,却将俱酒责骂得体无完肤,更令秦嬴夫人心神大乱,无地自容。
“公主,公主,且消消气,是犬子之错,老妇在此替犬子谢罪,谢罪了!”
景福一入戏,一时还收不住:“嘤嘤,此次贵国公子至惹下大祸,致使夫人南来,然小妹不计前嫌,第一时间求见君父,欲救夫人,此情此心,天下唯一!”
秦嬴夫人更是听得惭愧低头,赧然汗下,自惭形秽,无言以对。
景福继续紧逼:“令郎今广有巴蜀,贵为诸侯,想必周遭美女如云,红颜无数。舍妹诸侯之女,竟遭戏弄,夫人若为我母,当作何想?夫人若为我父,宁不怒哉?”
得,换位思考都用上了!
在景福伶牙俐齿的进攻之下,秦嬴夫人心中高冷和孤傲,渐渐破防。戒备之心,荡然无存。
秦嬴夫人此刻几乎卑微到了尘埃里,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公主,事已至此,老妇不知如何方能补偿小公主,请公主为老妇指条明路,老妇敢不从命。”
景福轻轻地将发髻之上插的一朵宝光四射的珠花取下,轻轻地放在了面前已经织得差不多的锦缎之上,然后意味深长地望着秦嬴夫人,不发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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