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俱酒离开球场,继续带着怀木等人,在成都的街头漫无目的地游荡,观看着这一城百姓安居乐业,闾阎安堵,击壤以嬉,闲坐而歌。

远处有一堆人头挨头、人挤人地攒成一团,不时地传出一些喊叫之声。

“跳马!跳马!踩死他!”

“拱卒哇,兵卒一步不回头,只要过河可左右。”

“不错不错,一车河上立,中卒向前冲!”

……

俱酒一听,这是在下象棋啊。看来象棋这种东西,也是从汉水军校中流传到社会面的。

这些年汉国没有大起刀兵,尤其是巴蜀腹地比较安宁。

为了减少军队保障的压力,按照战国“闲时为农、战时为兵”的习惯,好多曾经接受过军校系统训练的士卒也回到乡野,将篮球、象棋这些军中之技渐渐传入到了民间,成为汉国百姓喜闻乐见的文体运动。

“将!”

一个声音从密密匝匝的人群中传了出来,俱酒闻言心头一动:这声音,似曾相识。

俱酒心中一喜,是他!是他!就是他!

真可谓,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人群之中七嘴八舌地叫喊着:“唉,将死了!”

“没救了!”

“完了完了,老顾可是名列成都三大棋手之首,此局一失,成都无人矣!”

俱酒咳嗽一声:“谁说我成都无人?”

挤成一堆的人群齐刷刷地回头,望向俱酒的方向,几十双眼睛在俱酒的身上扫描了个遍。

“成都顾、芮、楼三大高手都不是对手,汝是何人,敢出狂言?”

俱酒微笑道:“狂与不狂,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老顾从圈中缓缓立了起来,众人如同海水退潮般哗啦啦闪开一处空档。

老顾须发花白,向俱酒拱拱手道:“小友,请为成都一弈。”

俱酒微笑还礼,一言不发地走入圈中,径自坐在石制的棋盘之后。

他抬起头,脸上笑得十分灿烂、十分温暖。对面,正是当初在野球场上将他虐得心服口服的天赋少年。

俱酒拱手行礼:“兄台,别来无恙?”

少年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随着嘴唇牙齿的不停咬合,狗尾草像被施了魔法一般上下翻飞,拽得不象话!

他歪着脑袋望着俱酒:“成都何其大,处处皆有君?”

俱酒笑着道:“既作人世游,不辞成都人!”

少年道:“球场上还没被打服啊?”

俱酒将身边的红棋子一摞一摞地送到少年的面前:“如赛场规矩,君执红先行。”

少年冷哼一声:“自讨苦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