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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雁不管怎么求情,都没办法说动叶阑墨保密,他直接召来叶元白,把在部队忙碌的父亲也叫回家。

当着所有人的面,把事情一说,照片一扔,叶忠勇父子的脸都绿了。

冷雁一再的解释没有什么出轨,只是私下见个面,但她这种不避嫌的态度,太让人恶心了。

叶忠勇是个重情重义的男人,公正严明,严于待已,宽以待人,就算妻子这些年顾不上家庭,他也没有说什么,更没有提离婚。

但她越来越过份,踩到他的底线,他忍无可忍了。

“离婚吧,你始终没有爱上我,离婚对你来说,是一种解脱。”

他努力过了,真心的想跟她白头偕老,最终还是失败了。

但他不后悔,因为有两个好儿子。

冷雁心里发凉,但面上不肯示弱,“叶忠勇,你疯了吗?你不想升职了?不想当将军了?”

她叫嚣的比谁都大声,但内心的惶恐只有她自己知道。

叶忠勇不想再妥协了,这个女人没有心,“我累了,该结束了。”

“你……”见他态度坚决,冷雁气极败坏的大叫,“想结就结,想离就离,把我当什么了?你从来都没有尊重过我,这些年你没有尽到丈夫的责任,一直冷落我,把家里当旅馆,一年能有几天在家里?”

她拼命甩锅,将责任推到对方身上。

叶忠勇更失望了,当年他真的眼瞎。

”结婚时我就是一个军人,你早就知道军嫂过的是什么日子,不是吗?其他军嫂也是这么过来的,她们怎么没有这么多怨言?当初结婚时,我没有强迫你,是你点头同意的。”

军人哪有时间亲亲我我,风花雪月?只要看对了眼,对方也同意了,这婚事就成了。

如果她不愿意,难道他还会强求?

他不是那样的人。

冷雁的话都卡在喉咙口,当年她年轻气盛,被爱人背叛,又受尽了大家的冷言冷语,孤立无援时,他出现了。

他是她当时最好的选择,年轻有为,品行端正,心性豁达。

但他们没有感情基础,婚后也没有培养起感情。

“我只是想要一个时刻陪在我身边,时时呵护我,给我安全感的男人。”

叶忠勇淡淡的道,“那你不该嫁一个军人,军人的天职是保家卫国。”

他的眼中再无热度,只有淡淡的嘲讽。

不知怎么的,冷雁心痛如绞,忍不住嚎啕大哭。

在歇斯底里的哭泣声中,她恍恍惚惚觉得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

…………

叶家夫妻最后还是离了婚,对叶忠勇的影响很大,但对叶家兄弟的影响还好。

冷雁想让一个儿子跟她,但两人都不肯,都要跟父亲。

这或许就是她的报应,多年来对儿子们不上心,现在儿子们也不要她了。

一年进入尾声,春年的脚步越来越近。

安忆情直到小年夜才放假,带了一车子的年货,都不用再买了。

她是新进职员,春节要值班的,这么一来,就没办法回去过年了。

安学民夫妻一合计,那就带着一家人都北上,一起过个团圆年。

李谷经不起长途跋涉,安学民夫妻俩陪着他坐飞机。

几个小的就坐火车,一家人分开北上。

只要女主人李咏兰在,家里就有了过年的气氛。

李咏兰将一家人指使的团团转,买食材,做年糕,做八宝饭,炸春卷,炸丸子,每天都是热气腾腾的。

安忆情的车子一到家,安北海和叶元白就迎了出来,帮着搬年货。

“你们居然发了一条猪腿?好奢侈!”

安忆情不爱吃腊肉,新鲜的肉才吃的爽呢。

“想想怎么干掉这条猪腿吧,我们人多,应该不难。”

安北海第一个叫道,“椒盐排条!”

叶元白不甘示弱,“走油蹄膀,走油肉。”

闻讯赶来搬东西的宋东海接了一句,“排骨年糕。”

说到吃的,大家的眼睛都亮了,吃货之魂熊熊燃烧。

除了猪肉,还有牛肉羊肉,水果糖果巧克力,粉丝面条土豆南北干货等等,很是齐全。

把大家羡慕的不行。

安忆情手里拎着两瓶人参酒,笑眯眯的递给李谷,“外公,我找人搜罗的好人参,找了好中医泡制的药酒,保您身体健健康康的。”

李谷坐在轮椅上,头发更白了,目光慈祥可亲。

“小五费心了。”

安忆情又将一个包裹拖过来,“我还给您准备了羽绒服,这个又轻又暖和,你可不要舍不得穿。”

准备了一灰一黑的两件,轮流着穿。

不光是外公有,父母也有,每个哥哥都有一件,颜色不同而已。

她给自己也准备了两件,一件白色,一件米色的。

她如今的工作不适合太鲜艳的打扮,主打高雅端庄。

李谷笑眯了眼,心里暖暖的,“穿,都穿。”

安忆情的单位能人多,人脉广,好东西也多。

“喏,这是棉鞋,里面有一层厚厚的狨,可舒服了。里面穿的棉衣棉裤都带着绒,后背心加厚了一层,防受寒。”

像这种都是定制的,挑最好的材料,量身定做,不对外销售。

李谷年纪大了,很怕冷,冬天离不了热坑。

向阳岛的冬天是湿冷的,没有暖气,也没有坑,他实在受不了,安学民见状,给盘了一个热坑。

他不得不承认,安学民虽然样样不出色,但,是个难得的好人。

对家人,对长辈都没得说。

当然,他最疼爱的还是安忆情,看她哪哪都顺眼。

“小五真孝顺,没白疼你。”

“那是。”安忆情傲娇的扬了扬下巴,眉眼弯弯,还是那个一笑就满眼星光的孩子。

祖孙俩聊了很久,生活方面的,工作上的,李谷人老成精,帮安忆情分析工作上的各种问题。

还帮她分析形形色色的同事,教她怎么跟同事相处,怎么跟领导相处,这些都是学问。

安忆情受益匪浅,都听入迷了,姜还是老的辣,外公历经沉浮,看人看事都很准。

“外公,你先休息一会儿,喝口热水。”

李谷喝着枸杞茶,看看安忆情手捧着一杯红枣茶,不禁失笑,她这么早就开始养生了?

他忽然想起一事,“李东来他们怎么样?”

他在京城住了几天就回向阳岛了,没有多待。

没办法,他一回来有些人就闻着味上门拜访,打着各种旗号,花样百出。

他无意卷进漩涡中,只好匆匆离开。

安忆情只见过李东来一家两次,她平时太忙了,顾不上。

再说了,她也无意走的太近。

“贾红梅的病情稳住了,已经出院,但后续需要每个月吃药,经常回医院做检查,他们家乡没有那么好的医疗仪器,我就帮他们的户口迁过来了,挂在旅馆员工的集体户口本上。”

现在户口没有卡的那么紧,只要有接收单位就行。

她虽然没有出面,但手下会帮她办妥的。

“前期的医疗费都是我出的,后续就靠他们自己了,李东来想学厨艺,我就安排他在酒店的餐厅厨房学艺,每个月有固定工资,不多,每个月三十块,这是学徒工的工资。”

李谷很满意,还是要自立更生,学一门手艺。

“做的不错,不能为了一个人坏了规矩,以后就不好管理了,他们住在员工宿舍?”

安忆情名下有一幢宿舍楼,不管是酒店员工,还是西餐厅的员工都可以申请。

“对,我拨了两间宿舍给他们住,每个月交五块钱就行了,李燕当服务生,已经转正,每个月也有五十八块,还能轮流照顾生病的母亲,至于李西来……”

不是不给他们安排好工作,而是学历太低了,小学生水平。

德不配位必有殃灾,硬棒是要遭天谴的。

李谷何等细心的人,听出她的迟疑,“他有什么问题?”

安忆情也没有隐瞒,“他年纪最小,心思最活络,我本来想安排他去上学,多读几年也是好的,但他坚决不肯,说学不进去,所以也安排当服务生,他姐很跳实肯干,但他就经常请假,管他的领班已经投诉了好几次。”

她虽然跟他们不熟,也无意培养感情,但该安排的都安排了,帮他们在京城立足。

至于送车送房就别想了,她没有这个义务。

李谷轻轻叹了一口气,那三个孩子是被李淮阳耽搁了。

“我想见见他们。”

他早就想开了,儿孙自有儿孙福,让他们去吧。

只要不饿死,不作奸犯科就行。

这些年他只将安忆情带在身边培养,其他的都没有多管。

不管是李咏菊的一对双胞胎,还是李淮阳的四个孩子,他都没有插手。

他连长子嫡孙的李逸都没有多做安排,更不想说别人了。

他只跟安忆情提过一个要求,要是有心正品行好,能力突出的,那就托一把,多关照一二,将来互为倚角,多个人帮衬也好。

如果没能力的,那就吃口安稳饭吧。

至于有能力,心术不正的,那就彻底压制住对方,绝了对方出头的机会,绝不给祸害社会的机会。

李淮南这个人其实有点能力,但心术不正,心肠坏了,这些年他一直压着,以后安忆情也会继续压着。

安忆情做的很好,不管有没有感情,她都做到了自己的承诺。

“行。”安忆情想了想,“年初一初二都有事,年初三吧。”

“好。”

安忆情看了看时间,咦咦,“叶哥哥怎么还没过来?我去隔壁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