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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就好。”

安忆情看了男友一眼,叶阑墨微微点头,两人又走回院子。

安忆情没有请他们父子进屋子坐,而是站在树下,直接了当的开口,“说吧。”

邵平安的脸色有些难看,太无礼了。

这前所未有的冷遇,让他心里非常不舒服。

邵玉根暗中跟安忆情交过手,在她手里吃了不少亏。

安忆情安排记者拍下了邵老太太大闹警局那一幕,一手玩转舆论,引导舆论风向,这才是最可怕的。

“安小姐,我们两家握手言和吧,是小儿做的不对,我愿意代他向您道歉,并做出相应的赔偿,还请您放过小儿,以后我会严格管教他。”

叶阑墨的脸色一沉,还求放过?

一而再的害安忆情,还想全身而退,真是想的美。

安忆情喜怒不形于色,淡淡的挑眉,“赔偿?”

邵玉根在她身上看到了熟悉的气质,他在兄长身上看到过,在单位领导身上也看到过。

隐隐透出上位者的气势。

“听说安小姐很喜欢四合院,我在北池子大街有一套四合院,送您当赔礼。”

安忆情微微一笑,“原来我的前途只值一套四合院。”

她太过淡漠,激起了邵平安的愤怒。“您也没有什么损失,不是吗?相反的,我们邵家名声扫地,被人奚落。”

安忆情像看白痴般看着他,“第一,照你这么说,捅你一刀,你没死就不算罪,那行吧,我没事就找人捅你几刀玩。”

邵平安惊呆了,一个女人长的这么美,这么柔弱,但一开口就能吓死人。

直觉告诉他,她真的干的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

“你……还讲不讲道理了?”

安忆情嘴角轻扬,到底谁没有道理?

他们邵家就算来道歉,也透着高高在上的倨傲。

“第二,你要搞清楚,你们邵家名声扫地,是我干的吗?不是,是你那个脑子进水的弟弟造成的,因果关系都搞不清楚,我觉得像你这种糊涂人,做什么都不行,还是安份的在家啃老吧。”

邵平安气的嘴巴都歪了,他哪里糊涂了?

不就是弱肉强食吗?

这世上,只有有实力,话语权就在谁的手里。

“你……你……”

但他没有弄清楚,现在话语权到底在谁手里。

邵玉根任由儿子试探对方的深浅,这才慢悠悠的开口。

“平安,你闭嘴,安小姐,他们兄弟都不懂事,之前是我只顾着工作,疏忽了孩子的教育,您说吧,怎么才肯放过他?”

安忆情就没有打算放过的意思,她眼眸微凉,“那他有没有告诉你,他意图对我霸王硬上弓?”

是有这个意图,但被她反手一击,送进医院了。

后面传来一道怒吼,“什么?小五,你怎么从来都没提过?妈的,我要弄死他。”

安北海就慢了一步,听到这话,整个人都气炸了。

叶阑墨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小五,你应该早点告诉我的,我去将他的作案工具没收了。”

安忆情好奇的问道,“怎么没收?”

叶阑墨咬了咬牙,动了真怒,“让他这辈子都当不了男人。”

安忆情想了想,“这个可以有,但最好不要用暴力,免得落下话柄。”

对待人渣,怎么凶残怎么来。

叶阑墨点了点头,“科技时代,何必动用暴力,有的是办法,都不用我亲自出手。”

他一个科学家,随便捣鼓一件东西,就能弄残那个男人。

他们当着邵家父子的面讨论怎么整人,一点都不顾忌。

邵玉根气的胸口疼,儿子再不争气,那也是亲的。

邵平安兄弟的感情很不错,“你们别乱来,这是法制社会。”

安北海冷冷的嘲讽道,“别口口声声法制,你们家没有那玩意,做的都是无法无天,枉顾法律的破事。”

他得跟三哥说一声,三哥是学法律的,进了法院。

邵平安气不打一处来,“安小姐,我就不明白了,我家小幺不动别人,就动你,你就不该往自己身上找找原因吗?”

这是什么话?是人话吗?

安忆情冷冷的瞟了他一眼,充满了不屑和鄙视,“我找过了啊,因为我太美了,但,这是我的错?美有什么错,错的是那些□□熏心的贱人。”

真当自己是土皇帝了?

“施害者无罪,却让受害者检讨,你们邵家的家教真是一塌糊涂,三观不正,如果在封建社会,你们是帝王之家,你们说什么都是对的。但现在,新时代了,你们要是没有帝王的权利,就不要视百姓如草芥,随意轻贱。”

邵平安其实是看不上一个女人当家,从心底里就瞧不上她。

他是在重男轻女的环境下长大的,兄弟几个都跟着极度重视香火传承的老奶奶长大。

一个老太太能有什么见识?除了宠孙子,就是宠孙子。

“我可没有见过你这样凶残的草芥。”

安忆情呵呵一笑,“谁说我是草芥?我明明是剪刀手,谁惹我,就狠狠捅一剪子,开膛破肚,将肠子都拎起来喂狗吃。”

邵平安:……

邵玉根看在眼里,心里轻轻叹了一口气,他自以为出色的长子,在安忆情面前不过如此。

人比人啊,气死人。

“安小姐,我是带着诚意来的……”

安忆情做了个停止的手势,“没看到,我始终坚持一点,做错事情的人就要接受惩罚,不管是谁,哪怕你是总统的儿子。”

她嘴角勾起一抹冷冷的弧度,“我,不介意跟你们邵家拼到鱼死网破,只为争一口气。”

邵玉根的脸色变几变,“意气之争真的有这么重要吗?”

作为一个成熟的政治家,能忍常人不能忍,能伸能曲,但安忆情太任性了,不是这块料。

安忆情只想当外交官,外交官和政治家两者是有区别的。

“人活着不就是挣一口气吗?我外公曾经教导我,做人要有骨气,要有风骨,做人要有原则,要有底线。”

面对安忆情的强势,邵玉根无从下手,“好吧,我不干涉案子结果,但你也要答应我,不能向办案组施压,让他们从重处理。”

以他对法律的了解,顶多判个一两年。

安忆情似笑非笑,“我不干扰法律的公正性,不过,你们要是还在暗地里搅风搅雨,我是不怕的,我手头还有很多没有公开的料,相信普通百姓会感兴趣的。”

邵玉根的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这是威胁他?“比如?”

安忆情一脸的厌恶,“三年前你家附近收破烂那家人家的痴呆女儿是怎么死的?”

嗯,这案子已经早早结案了,想要翻过来有点难,但也不是不行。

这事闹的很大,痴呆女孩子死的时候才十八岁,肚子里有四个月的孩子。

当时抓了两个男的坐牢,判了好几年。

邵玉根也知道此事,但,跟他们家有什么关系?

“你说什么?”

安忆情眼中的嘲讽更浓了,“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的?被你宝贝儿子带着人一起弄大肚子,跳河自杀的,抓去坐牢的人只是小啰啰,罪魁祸首却因为有个好家世,全身而退,干干净净的,一点脏污都没有染上,呵呵。”

邵玉根如晴天霹雳砸下来,眼前一片发黑,他下意识的看向大儿子。

邵平安脸色发白,神色恍恍惚惚,这事是他暗中操作的,买通了那两个小啰啰将罪名全揽下来。

他做的很隐秘,没想到还是被挖了出来。

这就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