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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境。

粮草还没到, 奚子行的信就先飞到了中一城。

一共两封信。

一封给曲渡边,一封给夏赴阳。

两人一起拆了看的。

曲渡边看完自己的,笑道:“他还蛮操心京城的舆论, 提醒我尽量低调一些。”

但这是他想低调就能低调的吗?

“他说得挺对的,烈火烹油招致祸患,”夏赴阳认同, “不过咱们现在在北疆, 天高皇帝远的, 有人看不惯你的功绩想为难你, 也得等回了京城以后。”

曲渡边:“以后的事以后说, 来看看你的。”

夏赴阳一边拆信一边嘀咕, “这家伙给我写什么信,他也想我……?”

入目第一句话:

啧,探花这两个字写起来还是不顺手……

夏赴阳啪的一声把信拍在桌面,曲渡边眼皮都跳了两下:“你干嘛!我没看呢,写啥了这么激动?”

夏赴阳磨牙片刻, 微笑道:“没什么。”

他站起来, 推着曲渡边的肩膀,将他推到了帐篷外,“好了好了, 剩下的我自己看,你先去忙吧!”

语罢将帐篷关好。

曲渡边纳闷:“这俩人说什么悄悄话呢。”

什么时候友谊加深的?连他也看不得那信。

帐篷内。

夏赴阳重新开始看信。

他的脸控制不住的开始扭曲, 最后直接把信撕了。

信件通篇简洁无比, 一边嘱咐他看好殿下, 别让殿下受伤太多, 一边从第一句话就开始阴阳怪气。

奚子行这死东西!

还用得着他说?殿下他会看不好吗??

气了一会儿,夏赴阳咂摸过来味儿后, 忽的笑了。

奚子行这人吧,有点清高,一般情况下挺有礼貌的,不会轻易刺人。但他来的这封信,从开头就开始阴阳怪气,说明什么?

说明他对于他能跟殿下一起杀敌这件事很眼馋。

眼馋又不能来,于是进化成了嫉妒。

哈哈!

奚子行嫉妒他!

夏赴阳把撕了的信重新粘起来,乐颠颠的保存好。

他发誓,他一定要写一个关于这封信的分析出来,然后带进棺材,写进墓志铭,让后世之人都狠狠嘲笑奚子行嫉妒他的行为。

-

晚上。

主将营帐。

曲渡边穿着寝衣,盘腿坐床上,单手拿着镜子在照鼻梁。

他在照鼻子上有针眼没。

扎那么多针,鼻子别给扎歪了,他可不想当歪鼻子将军。

端详片刻,少年满意点头,他手法不错,位置找得准,一切都很完美。

曲渡边捏起枕头下的银针,消毒完毕后,手中蓄起内力,附着在银针上面,正准备再给自己扎一针的时候,手腕忽的被人攥住。

“六六。”

曲渡边抬头。

乙十二没吭声,也没松手。

曲渡边:“听话,扎完给你讲话本。”

乙十二态度罕见强硬,把曲渡边捏着的银针夺了过来,没收。

“最近没有战争,殿下不需要上战场,可以不扎。”

“……其实我觉得……”

乙十二也学着曲渡边的说话格式,认真道:“听话,不然告状。”

这下轮到曲渡边不吭声了,他长叹一声,倒在床边,长发顺着床沿滑落下来,腿一蹬被子,捞过枕头抱在怀里,睡姿乱七八糟。

少年盯着帐篷顶,双目无神。

乙十二没收他银针后,也没走。

片刻后,他迟疑道:“殿下,你是不是头痛。”

“嗯?”

乙十二之前忙监察处的事,最近把冯秉收的北疆的贿赂金银都翻出来后,才有时间继续跟在曲渡边身侧。

他发现曲渡边捏眉心,揉太阳穴、短时间闭目休息的频次越来越高。

只有头痛的人才会这样。

乙十二蹲下来:“刺激穴位阻断嗅觉,已经影响到别的方面了吗。”

曲渡边立马闭眼:“没有。”

乙十二静了几秒,也没反驳他:“我帮殿下按按,有助睡眠。”

他双指压在曲渡边太阳穴处,指腹微凉,轻轻按揉。

曲渡边嘀咕了一句什么,乙十二没听清,但是他能感觉到曲渡边的呼吸和心跳都逐渐平稳下来。

殿下睡着了。

睡姿豪放,四仰八叉的斜躺在床上。

眼底下浅浅一层青影。

乙十二停手,将他垂落到床沿的头发拢起来,顺势挪正他睡觉的姿势。

这情形有些熟悉,他以前也做过。

最后,他把被子给曲渡边盖好,才离开。

-

奚子行信到了后的第五天。

镇南关粮草到了。

北疆边境的粮草没到。

又过八天,粮草还是没到。

这已经超出运粮到边境所需要的正常时间。

曲渡边派了叶连泱前去迎接粮草队伍,也没找见人影。

传信给运粮的汤一粟,得来的回信是,天空突降大雨,泥泞难行,粮草运送耽搁,还在来的路上。

而此时,边境中剩余的粮食,已经不够士兵们吃的了。

曲渡边只能暂时缩减后勤的用度,先供着前线士兵能吃饱。

后勤也相当重要,食物减少后,补给的速度都慢了很多,有的干脆多往肚子里灌水,灌完后就找个地方歇着,尽量不动。

曲渡边只能庆幸,现在不是冬季。

不然热量消耗大,粮食消耗更快,恐怕比这个时候还要难熬。

北疆的人似乎看出什么,这几天骚扰的次数明显变多,不知道是不是在试探。

夏赴阳再次给运粮队伍传信,让他们速度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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