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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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皇子府。
陈俭给五皇子说了刚才在二皇子府中的情况。
“汤一粟是二哥的人??”
五皇子还病着, 刚好了些,闻言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你确定?”
“确定。”
陈俭低声道, “除非他已经知道我是殿下您的人,不然不会如此误导我。”
“而且,就算他知道我是您的人, 这般误导我也说不通。七皇子的事, 皇室之中的人避之唯恐不及, 他何必紧贴上去?”
五皇子:“他喊你过去, 是要你做什么?”
陈俭:“若汤一粟不能摆脱嫌疑, 必要时候, 杀了他。”
“现在还不清楚为什么要抓汤一粟,紫宸殿也没有消息泄露出来,但既然东厂抓了,他九成和七皇子的事脱不了干系。”
五皇子目光沉沉。
他在朝堂上对六皇子一击致命前,问过老二, 七弟的事和他有没有关系, 老二说没有。
他纵然心有疑虑,但他清楚,依照老二现在的势力, 北疆那边,他插不上手。
后来湘河三郡献粮, 水路转运使去北疆运粮, 他担心这位二哥的岳父, 会暗戳戳给小七下绊子, 还专门担了京城监运使,总辖运粮。
没想到, 水路转运使病了,替他的是副使。
传信说山鸣关暴雨,粮食晚了几天,但是最后全都安全送到了,往后两次送粮亦是,直到战争结束,都一切顺利。
可现在既然证实了汤一粟是老二的人,他不用自己岳丈,反而让这个隐藏至深的钉子前去,就很可疑了。
五皇子:“他还说什么了没有?”
陈俭:“没有,只说了刚才那些。我没有追问,问的太多,依照他的性子,肯定会起疑心。”
“我要去一趟东厂。”五皇子下床。
“不可。”
陈俭连忙阻止,“七皇子的案子是温厂公全权督办的,下令任何人不得擅入东厂,更不得接近汤一粟。您就算是去了,也没有办法见到他。”
“那你说如何。”
陈俭想了想,迟疑道:“其实,那管家老伯或许隐瞒了点东西…殿下可以多去问问他,看看能不能撬开一个口子。”
-
崇昭帝经过了一天多的缓和,情况稳定下来。
杨太医诊治过后,才点头,允许他接受稍微刺激些的信息。
曲渡边将手头的证据整理好,进宫,呈交在崇昭帝面前。
一应文书资料,汤一粟的籍贯、这段时间和二皇子的关联,全部记录在册。
崇昭帝看完之后,一只手撑在了额头,深深闭目。
曲渡边:“父皇,打算如何处置。”
大哥在北疆和大周战斗打响前,去了岭北,六哥因为战时叛国罪,外祖一家人头落地,成为庶人,镇南关种地二十年。
五哥背叛六哥,破了朝堂平衡,被六皇子党的人厌恶排斥,崇昭帝也最不喜欢这个儿子。
四哥从未好好经营朝堂,混吃混喝,没有自己的势力,无心皇位。
纵观朝堂,唯一还剩下的,能被朝臣认可的,只有二皇子一个。
若是他也折了,本朝储君之位,还会有谁?
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六皇子,他们四个能彼此形成相持对立的场面,崇昭帝在其中的端水和培养少不了,他也是用了心思,想选出一个最好的,最适合的人继承皇位。
结果十几年来,贬的贬,伤的伤,废的废。
崇昭帝让曲渡边回去了,然后单独召见了二皇子。
二皇子一来,就感觉氛围不对劲。
他恭敬的行了礼。
“儿臣见过父皇。”
崇昭帝:“朕让你来,只是想问你两件事。”
二皇子:“父皇请说。”
崇昭帝:“你,在没在边境运粮的时候,插手其中。”
二皇子心头一跳,“没有。”
崇昭帝:“汤一粟,是不是你的人。”
二皇子沉默了。
他反问道:“父皇为何有此一问?汤一粟被抓,难道攀扯到了儿臣吗。”
崇昭帝嗯了一声,“和你,是有点关系。”
二皇子:“儿臣——”
“好了。”
崇昭帝道,“你回去吧。”
二皇子顿住,眉间折痕深深,只能低头应是,转身往回走。
走了几步,崇昭帝道:“三日后,审永王案,你和你几个兄弟,都来大理寺公堂。”
-
方府。
奚子行:“这就审案了?东厂查到关键线索不成。陛下召见七殿下后,又召见了二殿下,但是也不知道都说的什么。”
除了曲渡边、崇昭帝、余公公、杨太医和叶小远外,他们还都不清楚七皇子服毒,其实是粮草所逼。
“让所有的皇子都去,既然说了审,陛下心里想来是有数的。”
方太傅思忖着:“不过,只说了审,却没说怎么审。”
“其中门道可大着呢。”
他跟奚子行商议许久,奚子行离开方府后,径直去了七皇子府,找了曲渡边。
曲渡边正在小院里训狗。
一群汪汪队都是一岁多,综合了五黑犬和铁包金的优点或缺点,有的长得帅气非常,有的丑的别具一格。
他蹲在地上,对这几条小狗道:“转圈。”
“握手。”
“坐下。”
“好狗。”
奚子行站在小院的门口,看了许久。
不清楚这家伙眼瞎蒙着眼,到底是怎么判断出来小狗作对动作的。
“你倒是悠哉,好像半点都不担心的样子。”
曲渡边闻声,“你来吃我煎的饼?”
那次他在他收钱的小篓子里放了铜板,说要来找他吃饼,结果一直没来,他白等了好几天。
奚子行沉默了会儿:“边境发生的事不告诉我,是不是觉得,我帮不上忙。”
曲渡边撸着狗脑袋。
“不是,只是不想把你们牵扯进来。”
奚子行耳朵一动,精准捕捉到了‘你们’两个字。他心里少了一丝丝的郁气,看来,不止他,夏赴阳那家伙也被蒙在鼓里。
一开始,他真的以为是小七在战场上不慎受伤,导致现在的模样。没想到事情揭露出来,竟是有人将他谋算至此。
奚子行走到他面前,也蹲下来。
过了一会儿,曲渡边也没等到他的质问或者控诉,或者其他他在这段时间听了无数遍的各种疑惑。
曲渡边把狗子往他那里推了一只:“来,你摸——”
“此事了了,我能跟你去封地吗。”奚子行低声问。
“……”曲渡边指尖顿住,片刻后,才说,“你在朝堂,前途无量。”
奚子行:“朝堂不缺一个状元。”
他伸手,把曲渡边手里的狗子薅过来。
曲渡边:“我们永远是朋友,若这是你心中所愿,我封地之中,永远有你歇脚的位置。”
奚子行洒然一笑,心情肉眼可见的明媚起来。
“好。”
他在这儿吃了曲渡边做的煎饼果子和手抓饼,回去之后,按照和方太傅商议的那样,给边境写了一封夹带私货的信。
而这边,曲渡边则是坐在书房中,一封信写了一半,停下来。
“伴伴,我是不是对朋友,距离感太强了。”
叶小远想了下,“有一些。”
曲渡边:“这种距离很伤人。”
叶小远看出什么,微笑说:“分情况。如果是一般的友人,您不找他帮忙,他可能会轻松自在。如果是很重要的友人,一直不找他帮忙,他大概会失落。”
曲渡边继续提笔:“我知道了。”
-
边境。
夏赴阳收到了信。
上面详细说了近日京城的详情——
小七确实是被人陷害的,陛下已经答应,要审查此事。
夏赴阳:“真是混蛋啊……”
不想让夏家掺和进去,就默默的自己一个人全都抗下。
等到东厂下场,他自己暗中调查,现在事情基本查清了,消息才传到他这里。
还是奚子行告诉他的。
他压下心头酸涩,低头继续看信。
奚子行这家伙一开始也被蒙在鼓里,小七一视同仁,这让他心头略微好受。
这次的来信交代简介,目的鲜明,看到现在,都没有看见这厮犯贱。
——直到他看到最后。
“……信中交代,都已清楚。等待事了,我便辞官,随殿下出京巡游,落脚殿下封地。也不知封地在何处,吃食合不合口味,不过,以后常伴殿下,一开始吃不惯,时间长了,总能习惯。”
夏赴阳:“……”
他想起自己在边境的一摊子事。
北疆都护府新建,伤残士兵的安置,死亡士兵的家属抚恤,吞并北疆后,和残余北疆人之间需要调节的矛盾……全部都落在了他和明亲王的肩上。
他简直比打仗的时候还要累,睁眼就是处理公务,没有两三年,根本处理不完。
他捏紧信封,狠狠骂了一句。
深呼吸好几次,他起身去找了徐劲。
没想到徐劲也正来找他,老头子脸上神色难看的很,浑身的戾气和压着要爆炸的情绪,令人退避三舍。
“徐侯?”
徐劲:“小夏,来,有事跟你说。”
“那我们想说的大概是同一件,”夏赴阳摇了摇手中信件,“奚子行让我们上折子,以边境所有士兵的名义,让小七的案子公堂明审。”
“折子上需要主将的印章,您是小七的外公,分量更重,此时说话非常合适。”
徐劲:“我来找你,是小七给我写了信,格外交代了,你的名字也要在上面,他需要你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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