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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上次宋雨画单独来见王秘书、被秦星羽抓了包,王秘书也十分守信地没跟小俞总汇报这事,但还是旁敲侧击地提醒了自家老板几句,比如:

“秦总特意吩咐过,不希望自己的家人来打扰您。”

俞笙是明白人,只这一句话就懂了。

因而他今天压根儿就没见秦耀堂和宋雨画,而是依旧自顾自地健身,这还是顾及着对方是秦星羽的家人,让王秘书出去送个客,要不然,连这个程序都省了。

除了顾及秦星羽的意思之外,他原本也是真不想见秦耀堂。

俞笙一直都知道秦耀堂是个什么样的人,打从小就知道。

他甚至还记得,十五六岁那时候,有一次秦耀堂来公司要儿子的银行卡,揍了秦星羽一顿,刚好那时候他也在,上去护着秦星羽来着,结果被秦耀堂顺手也给了一巴掌。

他至今都记得那一巴掌,以及穿着尖头皮鞋,踹在秦星羽身上那几脚。

秦耀堂估计也想不到,当初被他随手甩了一巴掌的小孩儿,现在摇身一变成千亿集团大总裁,横跨娱乐和时尚两大行业,是自己如今需要低三下四来乞求,都见不着的资本大佬。

秦耀堂不甘心,在酒店大门口还特意拜托王秘书,将转达给小俞总的话语,录了个小视频。

王秘书拿着手机里的视频,返回楼上健身房时,俞笙已经做完三组力量训练和两组速度训练,这会儿正在跑步机上慢悠悠地小跑。

接过王秘书递上来的手机,他直接放在跑步机的架子上看了。视频里,秦耀堂穿了一身笔挺的西装,身边是一身珠光宝气,留着时尚齐耳短发的宋雨画。

视频大部分是宋雨画录的,啰里八嗦地说了十来分钟,俞笙听完了,大致就这么几件事:

一是秦家的公司画堂传媒想要拍摄一部电影,希望小俞总能看在和秦星羽的关系份儿上,给点投资。电影是个体育题材,是他们体育总局的一位领导朋友钦点的,靠谱有保证。

再者特意提到了片酬,虽说秦星羽是自家孩子,演得是自家的戏,但片酬上绝不亏待。

秦耀堂和宋雨画也在行业里摸爬滚打这么些年了,知道自己儿子现今是俞笙的签约艺人,拍戏演出代言等等所有通告,小俞总是拿分成的,克扣儿子的片酬,相当于从小俞总口袋里往外掏钱。

除此之外,在视频的最后,秦耀堂还特意提出,改天叫上儿子秦星羽一块,请小俞总吃个饭,大家都是自家人了。

将跑步机的速度向下调了几档,从小跑改为散步模式,俞笙将手机还给王秘书,淡淡地吩咐着:

“转告秦总和宋总,小羽从来不缺戏拍,公司暂时没有让他接新戏的打算,体育类的电影,就更不用了。”

“可不是么!”王秘书一边将手机踹回口袋,一边吐槽:

“您说这秦总和宋总,从来不知道关心儿子,还体育总局的电影,小秦总的膝盖和腰椎骨头上还钉着钛板呢,这走路都时好时坏的,好像这夫妻俩就从来就没过问这事,跟压根儿不知道似的。”

王秘书说得没错,秦星羽去年那场重伤差点瘫痪,现今别说体育类的电影了,单是走路有时候都不大利索,上回看安辰去健身房,非要跟着去,安大经纪好说歹说陪着抛了会儿小皮球玩,也做不了别的运动。

“等等。”此刻王秘书领了吩咐,刚要出去转达,忽然被叫住了。

俞笙沉思片刻后加了句:

“请客吃饭就不用了,天天见。”

王秘书心领神会地答应着,一路小跑下了楼,俞笙说的没错,秦耀堂还要叫上儿子一块请他吃饭?委实没那个必要!

他跟人家儿子天天见面,天天一起吃饭,就住在一个套房里,有时候还睡一间卧室呢。

当晚,秦星羽深夜十一点多才收工,回到酒店洗澡换衣吃药后,已然过了零点。

他把俞笙赶回了隔壁卧室,他情绪不大好,想一个人呆着。

尽管服用了最高剂量的安眠药,他还是毫无睡意,躺下没一会,就起来了,抱着被子坐在飘窗上,将窗帘拉开了一半,望着天幕下的璀璨冰轮出神。

他想他外公外婆了。

他外婆走了有十几年了,外公没有再娶,一个人在家乡孤零零地又生活了十几年,今年年初刚刚过世。

那时正赶上他舞台事故受伤后不久,他无法起床不能动弹,精神也严重失常,无意识也无法交流,没能去见他外公最后一面。

他外公最疼他了,小时候他父亲揍他,他外公原本一慈眉善目的老人,为了护着他,严厉地骂了他父亲。

可是他却让那个老人在家乡从病床上到离世,整整一个多月都没能见到他。

那时他定居国外的舅舅回来了,尽了孝,把老人送走,又来看了他。这些年里他舅舅对他不错,对他母亲也当作亲姐,如今还会隔三差五地从海外给他发信息,询问他的近况。

坐在飘窗上发了会呆,他觉得头晕胸闷得厉害,在确保不惊扰到隔壁卧室的俞笙后,他随手披了件外套,出门去了。

他所住的套房在酒店顶层,从安全楼梯可以直接上到天台,他也没什么事,只是想站在天台上吹一会这南城冬季沁凉的夜风。

平日里工作人员是决计不允许他靠近这里的。

天台之上,冷月如霜。

不大一会工夫,他的手机上收到了来自隔壁卧室,俞笙的信息:

“睡了么?”

俞笙知道,这个时候对方大概率还是没睡的。并且由于医嘱,秦星羽的手机长期静音,即便睡了也不至于被打扰。

意料之中地,两分钟后俞笙收到对方回复的两个字:

“睡了。”

窝在欧式装潢的豪华舒适床头,俞笙眉目间闪过一抹清浅的笑意,打字回复:

“那现在回我消息的是谁?”

彼时站在天台那月明星稀的天幕下,秦星羽毫不犹豫地打上三个字:

“你辰哥。”

坑自家经纪人,秦星羽素来是一把好手。

俞笙自然是不信的,夜深人静下,清冽而略略低沉的嗓音,带着鲜有的温润语气,这一次他发的是句语音:

“辰哥从来没用你的号给我发过信息,他说话也不是这语气。”

完,一秒戳破。

秦星羽倚着天台的栏杆,看着手机屏幕凝思,他就是随手开个玩笑,他也知道俞笙不信。尽管为了配合医生治疗,安辰经常隔三差五地没收他的手机,但人家还真就从来没乱用过他的社交账号。

几分钟后,俞笙新的消息发了过来,只有四个字:

“我进来了?”

确实在说完刚才那句语音时,俞笙就从床上起来了,穿着藏蓝色的棉布睡衣,穿过那宽敞明净的客厅,站在了秦星羽的卧室门外。

秦星羽眼疾手快地打了两个字:

“不行。”

当然不行了,因为他根本就没在卧室。

俞笙的指尖已然触到了那欧式复古的门把手,此刻倚着门框垂下眼帘,对着手机说出的几个字带着半是委屈半开玩笑的语气:

“昨晚可没说不行……”

他说得没错,明明昨晚他还抱着对方在地板上睡的,今天怎么就连门都不让进了。

秦星羽站在天台,毫不留情地发了一行字:

“你敢进来试试。”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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