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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要求了两遍。

他不想改签机票,在他看来完全没有必要,不就是他今夜和俞笙做了好几轮运动么,明天照样该干嘛干嘛。

“好,明天。”

片刻的思索后,俞笙轻笑着也没戳穿,折中了一下,吩咐王秘书将航班改签到明天。

温柔宠溺的哄人语气,电话另一端听得清清楚楚。

王秘书吓得一个激灵,陡然间彻底清醒了。

冬夜天色还没亮起的凌晨四五点,接到老板要改签航班的电话,本来是件正常的小事。

但最后小俞总的那几个字,语气怎么跟上一秒天壤之别?!

王秘书睡意全无,从没见他们老板,这么温柔地跟他说过话啊!

……

次日中午,江引和齐年一人一个双肩包,在酒店前台刚办理完退房手续。

江引这次来南城,任务就是杀青宴上的采访与应酬,昨天跟着大家闹腾了一个通宵,上午小睡了几个小时,午后两点钟的飞机,跟齐年各回各家过春节。

彼时倚着大堂那莹白色的大理石柱子,齐年刷新着手机上,营销号发布的最新航班信息,捅了捅江引的胳膊:

“看吧,改签了。”

江引的神色顿住了。

双眸死死地盯着齐年手机上的两个名字,冷着脸不说话。

“我就说秦星羽今天上不了飞机。”

半是赌赢了的得意,又半是被赏过好几次“滚”字的失意,在齐年这个二十岁的年轻人眼中,翻腾得五味杂陈。

江引将手机推还给对方,没说话,那双隐在羽绒服外套袖口中的手,攥紧了垂下的双肩背包带,眼中是同样难以名状的复杂。

齐年忽然笑了,越是看见江引伤心难过的模样,他越是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快感,当下还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半开玩笑地以示安慰:

“要不我再努努力,把俞总搞到手?”

“你敢?”

上一秒还悲凉失意的江引,一瞬间森冷的眸子里,染上危险十足的警告。

不管是作践自己,还是伤天害理,他都跟齐年没完。

知道对方这回是真动怒了,齐年也没再多话,而是挑了挑眉,转身就走,徒留一个仍穿着J.Y一身名牌的萧瑟背影。

……

秦星羽在酒店套房的卧室,那张软硬适中的舒适大床上,半睡半醒地躺到了下午。

身上早已被清洗干净,换了套柔软舒适的睡衣。

昏沉中他除了全身无力,以及腰酸痛得翻不动身以外,似乎也没有什么不舒服的。

他依稀还记得白天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起了床的俞笙,好像又回来了,还抱着他重又躺了好一阵,帮他翻身侧躺,替他揉腰,喂他喝水。

至于在他耳畔温柔哄了些什么话,他实在是想不起来了。

不过他喉咙依旧干涸,仿佛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昨夜到后半程,他确实是实在受不住地出了声,还不知道出了多久。

这南城影视基地的酒店,虽然比不得大都市的豪华,但他们剧组订的这一家规模档次,也是当地数一数二的。

他住的又是套房,隔音效果应该过得去吧?不至于被左邻右舍的同组伙伴们,听见什么吧?

念及此,秦星羽原本还尚有的五分昏沉,一下子全消了,清醒得宛若还在大兴安岭冰天雪地的片场。

那双清亮而虚弱的大眼睛,定定地望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望了半天。

他忍着腰间酸痛,勉强翻了半个身子,还没翻过去,费力地一手撑着腰,另一手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看时间:

下午三点半。

今天是杀青第二天,这个时间他酒店相邻套房的小伙伴,应该早已离开南城,登机的登机,没登机的也该退房去机场了,他大约也用不着见谁。

这念头刚刚闪过的顷刻间,他便听见那隔了一整个客厅的套房门开了。

凭借着多年了如指掌的熟悉感,单单是玄关方向那一瞬间的脚步,他就听出来是俞笙进了门。

果然,不多时,卧室那虚掩的门,被对方从外面轻轻推开,已经将外套脱在客厅的俞笙,像是怕吵到床上的人那般,特意放轻了脚步走进。

这酒店的隔音效果,看来也不怎么行啊!隔着门的脚步声都能听见!

仍旧在纠结酒店隔音的秦星羽,分分钟闭上眼睛装睡,不想搭理明明昨晚还抱着他,激烈温存了一整夜的人。

忽然间,侧面的床垫微微陷落,闭着眼睛一动也不肯动的人,似乎是感觉到对方坐在了床边。

不对,是躺下来了!

俞笙的确是挨着身边的人躺下了,还顺势将似乎是闭眼睡着,但别扭地侧了半个身子、凌乱的刘海间眉心微蹙的少年,往怀里揽了揽。

抱了个相对舒适的姿势,伸手在对方腰背间,力道适中地一下一下轻顺着。

白天他就抱着床上的人睡了大半日,午后有些临时的工作要处理,才出去跟同事们交流。

炽热的掌心隔过柔软的睡衣布料,传来的温度让秦星羽觉得,身子稍稍舒缓了些,但心里仍旧别扭着。

他没睁眼,而是凭借着感觉,一口就狠狠咬住了对方另一只手的衣袖。

是不怎么样的羊绒衫口感,咬了一嘴毛,但即便如此,他也没将对方的衣袖吐出来,反倒闭着眼发泄般地,咬得更狠了。

谁让姓俞的昨夜弄得他那么狠。

一夜纵情之下,尽管俞笙仍旧温柔地没伤着他,但是时间太久了,动作太剧烈了,他都掉着眼泪不知道胡言乱语了些什么。

……

俞笙也不确定此刻怀里的人,究竟是睡着还是醒着,亦或是半睡半醒。

思索片刻,他正给人揉着腰的手顿了顿,往上轻抚了抚对方的后脑,同时试探着将被怀里人咬在嘴里的衣袖,一点一点地往外拽。

“乖,不咬啊。”

他这身衣服的确是件羊绒衫,刚才出去时穿过的,见了好几个人,还用了一会笔记本电脑,袖口在桌子上蹭得不一定干净。

半是诱哄、半是强制地将衣袖,从床上的人嘴里拽出来,俞笙随即起身,动作迅捷地换上一身洗得干净,还没穿过的睡衣,重又回到床上。

这一回还特意把袖子送到怀里的人唇畔:

“这回咬吧。”

羽睫浓密、如同小刷子般安然垂下的少年,没睁眼,却再一次凭借着感觉,精准地咬住了他的衣袖。

嗯,这一回口感好多了。

秦星羽咬着对方的袖口就不松嘴,心里越想越气。

昨夜他都好几次受不了地求对方了,原本以他这么个性子清冷自持的人,这辈子都不会说的虎狼之词,昨夜也说了不少,可俞笙这家伙,还是把他做到眼角飙泪。

就说气不气人!

俞笙保持着让对方咬着衣袖的姿势,另一只手重新伸进被子里,在怀里的人腰间一圈,打着转地缓缓按摩。

如若此刻秦星羽睁开眼,一定能够从对方平日冷厉沉稳的目光里,看到那份独一无二的宠溺与温柔。

也不知是对方的按摩过于舒适,还是那熟悉的胸膛颇为安暖,以至于明明打定了主意,玩命装睡的秦星羽,不知不觉中,居然真的又睡着了。

……

次日下午,一行人携助理及医疗团队,启程去度假。

还有三天过年,秦星羽给安辰和时川,以及工作室的所有人,都放了假,王秘书也休假了。

韦盛倒是来了。

韦盛是个奇人,父母家人长期定居海外,自己偏偏回国内来开了个顶尖私立医院。

论起朋友兄弟,除了那些平日一块热爱登山远足、一起运动的伙伴外,也只俞笙这么一个。

逢年过节孤寂一人,应小俞总之邀,原本他是打算,直飞度假的城市与大家会合。

谁想到俞笙这家伙,把机票改签了!于是医院放了假,在家无所事事的韦大夫,干脆一张机票飞南城来了,住了一晚,再跟着大家一同启程。

至于小俞总全团改签机票的原因,让他给问出来了,你说说让他吐槽他哥们点啥好呢?

组了个国际各科顶尖私人医疗团队,专门给那位体弱多病的小明星调养身体,结果那边调养着,这边把人家做到下不了床?

其实登机这天,秦星羽已经可以起床走路了,虽然还虚弱着,腰也还疼着,但装一装也还是看不出来的。

说到底,也不全是俞队长的原因。

这次大冬天的拍戏,于秦星羽的体质而言,着实太伤了,以至于项目杀青,一下子放松下来,确实身体有些撑不住。

俞笙安排正月里的度假休养,恰到好处。

不过走机场,秦星羽还是可以强装无事发生。

仿佛他什么都没做,他只是项目杀青后,在酒店又多休息了一天而已,当夜跟小俞总运动到起不来床的,不知道是谁,反正不是他!

为了让秦星羽多睡一会,俞笙这趟航班特意改签在了下午。

跟机的粉丝不多,一则大家也都知道是私人行程,道上的规矩前线们都懂,再则年关底下,大部分粉丝也回家过年了。

俞笙照例包了头等舱。

秦星羽早上六点多其实已经自然醒了,被问了饿不饿、渴不渴之后,都意识混沌地摇头。

这两天,他除了喝几口俞笙亲自喂的温水和牛奶之外,几乎没吃任何东西,一直处于项目杀青之后,身心放松的睡睡醒醒低电量状态,没什么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