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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不肯老老实实窝在对方怀里。

“我今天下午一直有在认真工作,有奖励么?”

按住怀里乱动的人,浅啄着对方的精致耳垂,下午还严厉批评了两个下属的小俞总,此刻是仿佛被夺了舍般的温润如玉、细语呢喃。

秦星羽想怼他。

他俞笙一个当老板的,又不是他们这种乙方打工人!自己为自己工作了一个下午,还管他要奖励?

有这么不讲道理的么?

尤其是对方的指尖,一点一点滑落进他的衣领时,磨得他有些痒,身后又是有点硌人的办公桌沿,他没处躲,下意识地身体不由自主往对方怀里靠了靠。

他当然知道对方想要的奖励是什么。

但在那之前,他有正经事说。

“画堂传媒的事……是你干的?……”

修长白皙的天鹅颈,被对方微微用力,吻出了浅浅的红痕,秦星羽顶着不大均匀的呼吸,仍旧断断续续地正色开口。

甚至被对方的手指,滑进上衣下摆时,还不忘继续:

“我听说……宋总后天……后天晚上的航班。”

俞笙温热的唇畔,从那被解开的一侧领口锁骨处抬起,突然失去的温度,让秦星羽反而觉得这空气有些冰凉难受。

宋雨画的确是后天晚上的航班,飞东南亚的某个小国家,画堂传媒也已正式宣告破产,公司即将注销。

这一两年来,画堂传媒在J.Y集团小俞总的打压之下,在当今的娱乐圈里,已经算不得什么有规模的公司了。

娱乐圈里每天都有各种各样的小公司,成立或者破产,再加上宋雨画身负巨额债务,画堂传媒破产这个事,很是低调,在业内没掀起什么风浪。

俞笙原本也没打算让这个事,打扰到秦星羽。

看来还是被眼前这个5G冲浪少年给知道了。

此刻的俞笙,面对面将人抱坐在自己腿上,虔诚吻了吻少年冰冰凉凉的唇,认真道歉:

“对不起,公司没能给你拿到手。”

俞笙确实不大擅长,对付这种风雨飘摇的中小型公司,当初想留一线的时候,那边总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如今只好一个狠手,直接给人家公司干没了。

就跟打游戏一样,想给敌方打个残血,给队友留个人头收,结果一波输出上去,敌方躺了,没留住。

嘴上道着歉,仍旧不耽误俞笙一颗颗解开怀中人的衣领,埋头浅吻。

“我才不要那个公司。”

秦星羽斩钉截铁回答这句话的时候,身子轻颤。

他确实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要那个公司。

“那,要我么?”

指尖滑落在对方的腰间,俞笙轻问。

秦星羽微微歪着头,被眼前的人闹腾得,他有点大脑宕机,一时半刻没反应过来。

“……我可以要你么?”

这次俞笙换了种问法,浅笑着再次轻啄了啄怀中人的唇畔。

秦星羽一下子就明白了。

合着自打下午赖在他办公室,现在又磨磨蹭蹭地,下了班不肯回家,俞笙这家伙分明就是有预谋、有规划的给他下套。

“大白天的,你发什么疯?”

秦星羽吓了一跳,双手撑着他的肩,就要起身,不料下一秒,就被对方修长有力的双手,一把按住了腰跨,给按了回来。

“晚上了。”

说这三个字时,俞笙还特意回头,伸手指了指那拉得严严实实的落地窗帘。

北方的春季天色仍旧暗得早,这个时候外面已经全黑了,那厚实的落地窗帘,侧面缝隙里,透入了一抹夜色。

“晚上也不行!办公室发什么疯!”

秦星羽意志坚定,即便脖子上、锁骨上,已被吻得点点红痕,呼吸也已不大顺畅,但仍旧跟个不满意的小猫般,在对方腿上闹腾着,不肯就范。

“办公室……就不能发疯了么?”

若有所思般轻笑着,说话间,俞笙把桌上的键盘鼠标和文件,都往一边推了推,还宛若汇报工作般,事无巨细地一句一句交代:

“这个时间没人上楼来,这层的几位同事已经下班了,王秘书也下班了,我这间办公室没有监控和摄像头。”

“那也……不行……”

尽管听着仿佛有理有据地分析,秦星羽仍旧费力地挣扎着,感受着身下对方逐渐上升的炙热,一时间他不敢乱动了,身子被揉弄得软绵绵的。

耳畔,是俞笙更加条理分明的低语:

“等过几天,你开始排练演唱会,就更不行了……”

似乎……说得挺有道理,反正做一次他起码两天起不了床,一个礼拜练不了唱跳。

趁着秦星羽认真思量这句话时,俞笙一手滑落到对方腰下,慢慢地摸索着,还怕人被他这冷硬的办公桌面硌疼了,又顺手拿了个午休时的软枕,放在桌面。

而后,他才将怀里的人双手钳住了腰,轻而易举地抱上了那张气派豪横、宽敞奢华的办公桌。

秦星羽吓得轻喘了一声,再过一会,就分不清是不是被吓得了。

少年轻咬着自己的手指,是拼力压抑住,又不知不自觉中,于那指尖流淌的,小猫般的低喘。

俞笙知道以秦星羽的性子,答应在办公室跟他做一次不容易,于是今晚他的开端,格外温柔漫长。

像是不舍得拆开那件最珍稀的礼物般,一点一点地轻抚着精致而脆弱的包装,轻轻浅浅地往里探。

直至此刻,秦星羽才恍然发觉,平时他总是嫌弃这一个人用的宽敞大办公桌,过于奢侈浪费。俞笙是个生活极简的人,一人一电脑一键盘而已。

可眼下,他不那么觉得了。

宛若坐过山车般的持续巅峰下,不经意间,他腕间的手环配饰,来来回回地磕到了对方那声音清脆的机械键盘。

俞笙的办公桌光滑平坦,秦星羽除了腰下的小靠枕外,没有床单一类的东西抓,愈渐激烈到眼角飙泪的碰撞下,他也只得随手胡乱抓住了那把键盘。

他不知道那把看上去挺酷的机械键盘,是什么轴的,黑轴、青轴,还是茶轴?

他从前心血来潮,还研究过一阵,基本听声音能就够判断机械键盘的种类,可眼下极致的体验,惹得他大脑一片空白。

别说是听那被自己碰出的键盘声,便是让他听最基础的音阶,可能都听不准了。

唯一传入耳畔的,是他胡乱抓到了按键的噼里啪啦声,跟有人大晚上的在办公室里敲字一般,节奏明快得很,夹杂着办公桌上如同小猫一般受不了的呜咽,那声音奇妙极了。

幸好他刚才瞥了一眼,俞笙的电脑关了,要不然指不定他能用那把键盘,敲出个什么东西来。

俞笙的办公室里没有时钟,秦星羽看不到时间,不知道他们做了多久。

只知道在那J.Y集团,传承了好几任总裁的大办公桌上,此刻的始作俑者,一会儿像劳斯莱斯的内饰做工般,精巧打磨,一会儿像兰博基尼的超跑启动般,开足了马力。

还偏巧总喜欢拿他当导航,来来回回地问是不是这儿,是不是那儿。

秦星羽气得想发飙,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是哪他俞笙不知道吗?还非要惹他说话,听他出声,不出声就故意绕着走。

性子一贯清冷自持的少年,此刻几乎是意识涣散地,一边胡乱地点头,一边呜咽着想逃。

虽然办公桌足够宽敞,但俞笙垫在他腰下的枕头就那么一小块,挪开了他的腰没力气,撑不住,他也逃不到哪去。

好在那桌上也没什么坚硬的物件,任他怎么挣扎乱抓,也碰不坏、伤不着。

恐怕整张办公桌上,最坚硬的物件在他身体里。

后来他实在受不住了,逮着个什么东西都抓,键盘鼠标A4纸,甚至好像还抓了份上面有字文件。

他不知道那是什么,反正他看不懂、受不了,不知在第几轮巅峰之际之后,他终于将那份不知道重不重要的合同文件,给揉得皱了。

俞笙明明看见了,却一点儿也不介意,还故意浅笑着,替他延长那份持续的体验,直到那份已经不知签过谁名字的文件,在少年白皙修长的指尖,被揉成了纸团。

似乎那上面还沾染了,一滴眼角滑落的生理性泪水。

凌晨两点多,俞笙终于如愿以偿,在这张他惦记已久的总裁办公桌上,把人给办了。

生活设施一应俱全的办公室,传来浴室的花洒流水声。

听说当晚小俞总在公司加班,加到了快凌晨三点。

至于是为了什么紧急的工作,就不得而知了,反正听大楼24小时的物业保安说,后半夜那辆黑色劳斯莱斯的车主,从写字楼里出来时,怀里还抱了个毛毯,毛毯细长细长的,里面像是裹了个人。

次日上午,俞笙按时抵达公司。

作为一个名副其实的卷王,他才不会因为前一晚熬夜加班,就消极怠工,更何况这种“加班”,往往让他更有工作的热情。

上午王秘书进行工作报备时,意外地发现昨天送来的那两份,乙方已经签好的合同文件,其中的一份被揉得皱巴巴地,躺在桌子一角。

王秘书心里打起了鼓。

这是他们采购部门与乙方公司,一个不大不小的合作,合同法务部过了好几遍,俞笙也亲自拍板定了稿。

乙方那边签了字盖了章,昨天刚寄回来,就等着他们这边也签字盖章,将一式两份合同中的一份,再给乙方公司寄回去,合作就开始履行了。

怎么昨天刚送来合同,今天就成这样了?

王秘书小心谨慎地,瞅了一眼那两份一模一样,却一份平平整整,另一份被揉皱了、上面似乎还染了一滴水渍的合同,内心犯起嘀咕。

他记得他们小俞总,再生气训人的时候,也没有毁坏物品的习惯。

察言观色了片刻,这一回王秘书是真没看出什么名堂,只好试探着开口:

“俞总,那合同……要是有什么问题,我拿回去跟采购部说一声……”

“不用。”

俞笙淡淡答了两个字,都没抬头,而是将那揉得皱巴巴的合同展开来,与另外干净整洁的那份放在一块,在两份合同末尾的甲方位置,都签了字。

在那份被揉皱了的合同底下签字时,小俞总似乎还停顿了那么几秒钟,低头认真检视,棱角分明的眉眼间,有难以捉摸的浅笑一闪而过,而后才一笔一划签下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