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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良道:“那跟咱没关系,只要不是陈王,谁都行。”荣校尉跟着点头,薛维一直插不上话,这会儿也抢了一句:“陛下更喜欢秦王。”

只有彭犀说:“这是丞相的责任,您该催促一下陛下了。”

“催促?”

彭犀道:“这是丞相的份内之事,无论您是否与陛下有默契,上表又或是私下建言,至少要做一样,否则就是失职。一个失职的丞相,是不好的。”

“着啊!”单良一拍大腿,“君侯向陛下进言了,他们打着,咱们看着、干自己的事儿去。等他们打得差不多了,君侯的大事也做得差不多了,到时候谁都得看着您。”

公孙佳道:“明白了。唔,小元,你要走?”

薛维道:“边境虽然没有紧急军情,也不能离得太久,是该回去了。”单良道:“不错!你们在外面做得越好,君侯在京城就越稳!”荣校尉道:“再多给你两什的人。”他带出来的,自然是刺探情报的好手,这一波是荣校尉特意准备的,通点胡语。

荣校尉又对公孙佳道:“君侯,我想再给小元两个人,是咱们在胡地的暗线。”

接下来的对敌策略就是在敌人的地盘上打仗,元铮需要这样的情报来源。

公孙佳道:“好,”说完又添了一句,“普贤奴也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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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盛一脸懵逼,他本来也确实是想早点回去的,在京城住得他浑身不自在。一个人,上一刻看的还是茅草屋,下一刻看着琼楼玉宇,这落差让他心里难受,自己少吃点好的、少穿点好的,也能减轻点罪恶感。

但是,他没想到会被小姨妈一句话给踹走呀!

他走得比元铮还要早一天,回家跟亲娘道别,乔灵蕙虽然不舍还是狠狠心又多踹了一脚送他一程。最让余盛难过的是,公孙佳告诉他:“明年得把李存中还给我。”

余盛脸都绿了,攥着李存中的袖子不撒手:“为什么呀?”

“因为我要用他呀!你自己看看,他的本事比你就少了吗?先帮了薛凭,再帮你,他就给你们做帮衬?”

李存中鼻头一酸,眼眶也红了,哽咽道:“下官情愿听君侯安排。”

“那你这些年跟着这两个人学到了什么呀?”

李存中也茫然了。他跟这俩学?薛凭还好点,懂些军事之类,可那不用李存中管。余盛的长处大约是心地不错,还挺努力?学?

公孙佳骂道:“你是泥人吗?给你整个形状你就只照着这个形状长了?看一看他们怎么办事的,你的眼睛不要只放在律法上。为人处事也要学一点,多看一看人间世情,回来才好办事。不然我要另一个‘书库’做什么?”

“是。”

“都走都走,看着就烦!”公孙佳连连挥手。

余盛、李存中走了,她的心情更不好,命人召了典签关巡来。关巡就是她府里那小猫三两只的文职之一,本是在户部打杂的小吏,被公孙佳看中,召到了相府里来先做个典签。关巡是“吏”出身,吏与官之间有着难以跨跃的壕沟,公孙佳看中他能办事,他也就无所谓什么“君子气节”、“观望”,麻溜地跑了过来。

府中人少,关巡现在做的就不止是一个从八品的典签要做的事,府里好些事情,公孙佳吩咐了下来,最终还是落到了他的身上。关巡却做得很快乐——大小是个官儿,迈出了第一步。天下人都知道,公孙佳从不负人,他只要用心做了,一定是会有回报的。

公孙佳这回给他的任务是——与户部等处协调,准备修路以及疏通运河事。

关巡两眼放光,公孙佳却难得的心不在焉,对上关巡激动的眼睛,公孙佳道:“去办吧。”

打发走了关巡,她更躁了,骂了句:“真是祸害!”

阿姜跟在她身后,先是走到屋外,又跟了回来,再就只好贴着柱站,看着她转圈儿了。

好一阵儿,公孙佳终于下定了决心,说:“把单先生、阿荣再给请来!唔……老薛、老张、老黄他们也请来!嗯,彭先生也来。”

“不叫小元吗?”

公孙佳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阿姜心里打了个突:“是。”

这个场面还是很可观的,自从将张、黄二人荐给先帝,公孙佳就极少将他们召过来了。众人聚在一处,不知公孙佳这是要做什么,互相飞了几个眼神。

公孙佳道:“都别猜了,请你们来是问一件事。”

单良道:“君侯为何如此郑重?”

“元铮如何?我看别的人还很明白,对他,我的眼睛已经看不太清了。”

荣校尉道:“这小子虽然一肚子鬼主意,倒不是个会背主的人。”

彭犀也说:“有毅力、有定力,能成大事。”

只有单良小心地问:“君侯为什么会这么问?您还能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吗?”

公孙佳道:“我是问,他适合做我的丈夫吗?”

噼哩啪啦,一阵响,几个人在椅子上东倒西歪,彭犀扶着扶手撑了好几下才坐正了,荣校尉下巴都要掉了。张、黄、薛三人张大了嘴。

最后由单良代表发问:“您难道不是已经选定了他了吗?”

公孙佳也呆了:“为什么会这么说?”

彭犀内心是感动的,一个姑娘家肯向你询问自己的终身大事就是没把你当外人,彭犀认真地说:“七岁,男女不同席,您把他放到您的车里,还放到房里,还栽培他,难道……”不是童养媳吗?

别的不说,就元铮那个样子,往您身边一站,一男一女,登对。

“见鬼了。”公孙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