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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组一周多,他就已经学会了闭口不言,少说多做多看,争取学到多一点知识和技巧,少ng几次。

今天也不例外,齐淮搬着小板凳在一旁坐着,三月的天气还是有些冷,他们拍戏穿得还薄,哪怕是齐淮,坐在这一动不动也有些冷。

齐淮目不转睛地看着场地内的人,努力记住他们的每一个动作和语言神态,以及被导演揪出来的毛病。

他天赋不够,知识也不足,只能努力。

宴守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个可怜样子。

小崽子在初春只穿了一件脏兮兮的乞丐服,双眼发亮地看着场地内,一边看一边默默记着什么。

周围的人各忙各的,还有坐在遮阳伞下被助理擦防晒的,只有他那一个人都没有。

宴守眼神发沉,压抑着怒气没发作。

他轻轻拍了拍齐淮的肩膀,齐淮下意识转头,“前辈……王?”

他小声惊呼,甚至还有些担忧地看了看周围,确定没人听见后,才高兴地起来,努力抑制住自己的神情,“您怎么来了?”

宴守言简意赅,“进新剧组了,我来看看。”

说着,他不经意地问,“你助理呢?”

余或给他们都分配了两个助理,一个人类助理一个鱼类助理,前者带后者学习助理该做的事情。

齐淮一个人坐在这,别人都有助理,他家为什么没有?

齐淮不好意思道,“导演说只能带一个助理,余哥本来要小娇跟来的,但这边环境不太好,我没让她来。”

没让来?

宴守眼睛微眯,“真话?”

齐淮抿抿嘴,眼神闪烁,宴守气笑了。

小娇应该是人类员工,余或担心海底员工不知道陆地的人情世故不好照顾齐淮,便让小娇好好照顾。

结果这就是助理干的?

他开的工资可不会低,宴守抠门只抠自己,对别人可不是一般的大方。

可以说,深海公司工资高福利好都小范围在人才市场传了,像这样拿钱不干事的,宴守不姑息。

“受委屈了,”宴守声音放轻,摸摸小孩的头,“都跟我说说。”

不知为何,明明齐淮觉得自己能够承受的,却在这一刻眼眶发烫。

前面跑通告因为咖位小不受重视他没哭,努力微笑,王教一一写歌他虽然羡慕,但也没奢望,王和啊祺出境,和啊祺一一一起拍戏,他只是有些可惜,不是自己。

哪怕是这个剧组的刁难漠视,齐淮都没有多难过,他只是不停给自己打气,努力,努力爬到最高点,他就赢了。

可宴守还是来了,他毫不留情地戳破他维持脸面的谎言,然后告诉齐淮,不用装懂事,你是有靠山的。

从来当大哥什么都自己扛的齐淮眼泪不停地往下掉。

他磕磕巴巴地,“没,没委屈,就是,就是想您了。”

“嗯,想我就是委屈了,”宴守一心多用,左手按住齐淮肩膀,让对方暂时不会哭珍珠,右手将已经出来的珍珠一颗颗收好。

他继续道,“说,我给你找场子。”

哪怕是在最落魄的时候,宴守也能给对方套麻袋。

别人是有仇当场报,或者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宴守是有仇长期奉还。

先当场想办法报复回去,后期狠狠地来一下,并将人记在小本子上,心情不好就去玩弄对方。

为此,他每次掌权的第一件事就是修路,就怕自己不好找茬。

非常睚眦必报!

也就是养老了,脾气温和了些,手段也变得小打小闹了。

在宴守堪称温和的注视下,齐淮手指攥紧,小声问,“我可以抱一抱您吗?”

宴守一愣,齐淮就自己否定了,“还是别了,我身上……”

话音落下,宴守就轻叹了口气,在对方心不住下沉地时候,将小孩儿揽到了怀里。

“我是你叔叔,没必要拘束,”宴守顿了顿,“是我的错,让你们委屈了。”

齐淮攥紧宴守的衣服,总算埋在对方怀里,难过地哭了起来。

“不,不是您的错,”齐淮哽咽着给宴守平反,“是我,是我……”

“我知道,你是最乖的,”宴守无奈,“不过还是该跋扈一点,就像你们在出道时欺负赫连奇一样,别手软。”

宴守摸摸小崽子的脑袋,心底有些自责。

是他想当然了。

最初接下这个担子时,宴守虽然不愿,但也很尽心负责,他唯一担心的,就是弱肉强食的海族会不遵守法律乱杀人。

所以一直的嘱咐,都是死人了来找他。

只是越是相处,越是看到海族呆萌可爱的一面,他违背了很多养老原则,主动加入了他们的生活,也承担了更大的责任。

宴守从没想过,单手可以扛几千斤的小崽子会被欺负,还会怕给自己找麻烦忍着委屈。

安抚完,宴守才拉开小朋友,“说吧,谁欺负你了?”

一个优秀的护短家长,必须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让欺负孩子的人都心甘情愿地道歉,并将孩子供成祖宗。

宴守眼睛扫过一点没关注他们动静的节目组,心底开始评级。

是要动自己的能力呢,还是在对方最引以为傲地地方打击呢?

或者,按程度两者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