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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哥儿下午就看到了得意洋洋的小猪崽子。

同时惊闻太子关心本届抡才大典要与考官一起入贡院监考的消息。

这件事还是皇帝、内阁一致同意的。对此,文哥儿只能说,你们就惯着他吧,看看以后你们惯出个什么样的太子来!

都察院啊都察院你们怎么该干的活一点都不干快弹劾他们啊!!!

可惜李东阳他们已经给朱厚照的行为找好了冠冕堂皇的理由:关心国家人才。

未来老板要旁观未来职工竞聘考试你有什么理由拒绝?

你到底也只是个说不上话的打工仔罢了!

文哥儿看着小猪崽子叹了口气,沉痛地顺了块糕点送进嘴里只觉最近尚膳监手艺大有长进。

一定是他让朱厚照每顿饭坚持给尚膳监打好评差评并在月底按照当月好评比例论功行赏的结果。

虽然拿到差评也没有挨罚可看着别人拿到了赏赐而自己没有,那可真是心如刀割!

我可以没有,但是别人怎么能有!

不行我也要有!

几个月下来,摆烂的人越来越少。

摸鱼者众多的尚膳监终于还是卷起来了!

朱厚照就是因为每次尝试文哥儿教他的新玩法都能尝到甜头才那么爱黏着文哥儿。别人教他的东西不一定有用,文哥儿教他的东西却都很有用且都很新鲜好玩,他当然更爱跟文哥儿一起玩!

见文哥儿瞅着自己叹气,朱厚照信誓旦旦地保证道:“孤不会捣乱的一定好好监考!”

文哥儿越看他这模样越觉眼熟越听他语气越觉耳熟认真回忆后赫然发现这不是糊弄亲爹时的自己吗?唉没想到他王小文小小年纪就要承受他爹承受过的痛!

惨,太惨了。

文哥儿又沉痛地喝完了自己杯里的贡茶。

朱厚照:“………………”

总感觉没有被小先生相信!

不过小先生说过时间会证明一切!

不管文哥儿愿不愿意朱厚照跟去贡院的事已成事实。

傍晚他又被他爹拎去谈话谈话的主要内容是让他守住本心别被老朱家父子俩一时的偏爱迷了眼。天家恩宠不是他们这些文官安身立命之本,真要往天子宠臣的方向走,那可就把自己的路走窄了,士林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你。

自古以来有几个人能凭着天子的喜爱名垂青史?纵观史书,那些个沾了天子宠臣名头的家伙大多都遗臭万年了。

文哥儿道:“您看您,人还活得好好的就琢磨什么名垂青史、遗臭万年,白头发都越长越多了。人生不过短短数十载,这也要愁那也要愁,大好的年华全用来发愁了!事实上即便是孔圣人在世也不是人人都夸他的,咱还能比过孔圣人去吗?咱还是别琢磨那么多了,只要问心无愧就好。”

王华听到自家儿子竟还反过来语重心长地开导自己,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他只能无奈地说道:“这半个月你多看顾着太子殿下,别出什么岔子。”

文哥儿道:“太子殿下还是挺讲道理的。”

第二天下完朝,文哥儿一行人就启程前往贡院。

朱厚照也屁颠屁颠跟上,甚至还牵上了他的羊。那可是将近半个月不在东宫,不得把他亲自养大的小羊也给带上吗?

文哥儿对此的评价是,很好,办正事的时候正好可以让这只小猪崽子喂羊去。

李东阳他们在这种情况下第一次看到这只被他们写诗文夸过的羊,心情也很复杂。

没想到太子还真把它养到了这么大,而且看起来还很喜欢它啊!

他们早就习惯了皇家做个样子走个流程就完事的作派,突然遇到这么个较真的太子还真有些不习惯。

于是去贡院的路上,话题就变成了“这可不是普通的羊,这是太子去年有感于《乞儿图》买回东宫亲自养大的羊”,气氛十分融洽。

朱厚照挨了一路的夸,表情相当得意,一副骄傲得不得了的模样。

一行人抵达贡院,由朱厚照这位太子以及李东阳、程敏政两位主考官负责主持会试开考仪式,无非是告诉诸位“先师”一声,说是三年一度的抡才大典又要开始了,求往圣先贤们保佑今年也能选拔出一批优秀人才,为建设美好大明的伟大事业添砖加瓦。

由于气氛十分沉肃,朱厚照这个年纪最小的小孩儿一本正经地跟着流程走。直至忙活完了他才悄然跟文哥儿嘀咕一声:“这个不好玩。”

朱厚照从还没记事开始就被抱着参与各种各样的仪式,等记事以后更是得亲自去当吉祥物,是以这种活动对他来说并不新鲜。

文哥儿道:“贡院本来就不是玩耍的地方,殿下现在回宫还来得及,不然一会可就要锁院了。”

朱厚照倔强:“孤才不回去!”

文哥儿便没有再劝,只笑着给他讲起从古到今的人才选拔制度,大多都是讲相关的趣闻,怎么选、怎么考只是随口一提。

朱厚照听得津津有味。

比如汉朝的人才选拔考试叫射策,听起来就很有随机性。

据说射策是把所有题目摆在案头,应试者随机抽取其中一道题目作答,答得好就可以考虑给你授官。

其中考中甲科的人授予最高的官职,而考中丙科的人当然是授予最低的官职。

这种“射”取策题的模式对偏科人士不太友好。

万一抽中你不擅长的领域,你就得明年再来了。

像那个凿壁偷光的匡衡那么热爱读书,学《诗经》学到别人都不敢在他面前多讨论的那种,结果射策九次,才在第九次中了个丙科!

不过射策常年都能考,倒是没有科举这么磨人。

朱厚照听了这种考试模式觉得很有意思,他兴致勃勃地问道:“我们东宫能办这个‘射策’考试吗?”

文哥儿道:“当然可以,以后有什么需要选人去做的事儿,殿下可以这么玩。只是殿下平时须得多攒些题目才行,不然到时候桌上就摆那么几分题目,瞧着怪寒碜的。”

朱厚照一想到文哥儿说的那情景,顿时有一股子“必须要把题攒满整张桌子”的责任感油然而生。他们东宫的题怎么能只有三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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